殿前演武之后的第三天夜里,常邈接到刘龑的密诏,让他即刻进宫。△¢頂點說,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常邈匆匆随着前来传旨的太监进入了皇宫中的一处僻静的所在。沿途竟然看不见一个宫女太监,显然是刘龑早就将所有人都撤走了,常邈心中明白这次的接见一定非常的重要。
果然,走进这间屋之中常邈只见到了刘龑和伍思成两个人。刘龑见他到了便抬手示意他坐下,常邈谢了恩侧身坐了下来。刘龑吩咐伍思成上茶,然后开口便道:“常爱卿,此次召你进宫有几件要事相商。”
常邈忙站起身来道:“陛下如此郑重其事的召臣觐见,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吧。”
刘龑头:“这几件事起来还都有些关联。第一件事是突契此次偷袭不成,转而劫掠了我边郡百姓而归,今天竟然派了个使者前来邀功,是听闻我绢之国有内乱,准备出兵帮助平乱,如今叛乱已经平定,来求取赏赐的。”
“这真是无耻之极。”常邈冷笑了一声,随即明白过来,改口道:“晋王刘潜叛乱,若非刘献之报信,我在高丽完全不知道,怎么远在大漠的阿比契力尔先知道了,还能够入侵我边关,如今叛乱才刚平定,怎么就已经来邀功了?”
刘龑笑了笑,常邈的反应果然敏锐,瞬间就掌握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便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时间上对不上。除非咱们这里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常邈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人会不会是晋王?不可能啊。晋王明明陈兵十万于边关,加强了对突契的防范。不然刘献之仓促间应对突契南下也不会如此顺利。”
“而且突契的攻击目标也不会选在晋王的防区。”端着茶走过来的伍思成接口道。
刘龑道:“正是。而且这个通风报信的人一定还明了晋王起兵南下,所以突契才会想要趁虚而入。没想到那里的边防丝毫没有松懈。不过突契显然也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偷袭成功,他就会继续增兵南下扩大战果,如果晋王失败,他就会是帮助我们平叛,里外他都不会吃亏了。”
“这样时间上就不通了,难道有人在晋王起兵之前就已经向阿比契力尔通报了消息?”常邈有些迟疑的道。
刘龑正色道:“如果晋王早有谋反之意,那么有人提前通报突契还有情可原,可是据刘献之的奏章上所。根据他兄长刘坦之的供述,晋王是接到了四封密函之后才决定起兵的。这四份密函两封是先皇所写,还有两封则是朕的。先皇的朕不敢是真是假,可朕自己绝没有写过那两封密函。所以,有人伪造了圣旨。晋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打起兵勤王的名号南下的。”
这下常邈感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下意识的喝了一口一直端在手上的茶,等把茶咽下去之后,常邈已经渐渐理出一个头绪来,道:“难道难道是”
刘龑伸手制止了他继续下去。道:“别急,这只是第一件事。这第二件事么,之前长安夜火,然后有人进宫行刺。目标是太后,朕和皇后,事后晋王的长子长女双双在府中自尽。这件事恐怕你也有所耳闻了吧。”
“是,臣听了一些。”
刘龑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情大家都以为是晋王刘潜意图谋反的铁证,可是却出现了一些有趣的变化。关于这件事,让伍思成这子来告诉你。”
着,刘龑将手向伍思成那边一指。伍思成见了,便开口道:“当天晚上的情形是凶险非常,为此季重海大人身受重伤,皇上本人也险遭不测。可在危急关头,有人出手相助,瞬间用筷子和石子打死了近三十名刺客,才保得皇上无恙。”
“有这等事?”常邈差打翻手中的茶杯。他只知道皇上遇袭,却不曾想形势曾经危急到这种地步,更惊奇的是有人竟然用筷子能取三十个武功高强的刺客的性命,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伍思成等常邈定了定神才道:“前些日子下官因为受伤未愈,因此不曾仔细打探这件事情,这几天便从那些筷子入手,查到了此人的行踪。原来最近几个月,御膳房闹鬼,莫名其妙的少了好多珍馐美味,却又没人看到过有人进出。因此下官便偷偷潜伏在御膳房附近,果然被我查出了线索。”
到这里,刘龑立即打断话头:“到底是你守株待兔还是你被别人当兔子给逮了啊?”
伍思成听了脸上一红,道:“皇上得没错,是下官让那人给发现了,抓了个正着。不过也因此得遇了这位奇人。”
“奇人?”常邈眼中闪过了好奇的神色。
“正是。此人是一名剑客,名叫羊焘。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突发奇想想尝尝皇宫的菜式,便潜入了御膳房偷吃,因他手段高明,一连数月都没人发现他的行踪。而他也越吃越馋,盘桓着不肯离去,终于碰上了长安夜火的那天。在那天晚上,他可是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到这里,伍思成抬起头来看了看房梁之上,然后才道:“那天他是直奔失火的太后寝宫想看个究竟,结果他看到了一幕好戏。事后太后宫中有将近一半的宫女和太监被大火烧死,其中有不少还是受刀剑砍杀而死,据太后的手下那是刺客攻入延禧宫时砍杀的。可根据这位羊大侠所的,这些人是被太后的手下砍杀的,这其中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羊大侠觉得蹊跷,便跟了太后一路,奇怪的是太后一行人为数众多,却没有遭遇到一个刺客的攻击,反倒是号炮一响有大量刺客涌向了皇上所在的方向。”
“那就是,太后一手策划了这次刺杀事件,并且把责任嫁祸给了刘潜的儿子女儿咯?”
伍思成头道:“加上之前那个被太后安排在先皇身边的内侍路海莫名其妙的失踪,这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看,那么太后假传诏书令晋王起兵南下,同时又招来突契入侵,还策划了长安夜火,刺杀皇上和皇后,然后嫁祸给晋王就应该是一系列蓄谋的计划了。”
常邈摸了摸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道:“好狠毒的计划啊。可惜我们没有证据。”
刘龑重重的头道:“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没有证据来证实这个推断,虽然他看起来非常合理。如果我们有个羊大侠作为证人的话,太后就会先治他擅入皇宫之罪,并且朕也不可以采信一个私自潜入皇宫者的证词的。”
“是啊。我们该如何对付李太后呢?”常邈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要不要我去宰了这个女人?”
三人都是一惊,因为这声音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