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队的大会议室里,“鳄牙”突击队的士兵围成一圈坐着,气氛有点紧张,没有了往ri训练结束后的欢心,也没有完成了指定的训练科目从内心深处绽放出的微笑,两位临时兵头杨新城与周维东垂头丧气,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应天龙向队员们介绍了罗志银,对于他的英雄传奇故事战士们早有耳闻,要是往常会掌声四起,经久不息,今天没有,因为大伙的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在一个老兵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鳄牙”突击队这面刚刚竖起来的旗帜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使她不再闪亮。他们的总指挥应天龙说的没错,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我就得组织收尸队为你们处理后事了。那么,现在他们等同于已经是死去的战士,死去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应天龙还是告诉他们,今天的机关陷阱是出自一位老侦察兵之手,六七十年代的手段,却让你们这些新世纪的特种兵蒙上羞辱,而这位让你们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人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他就是罗连长。应天龙语气沉痛地说:“本来我想让我们的老连长对这次行动作一个小结,可是我放弃另外这个想法,说什么呢,老连长没有采用现代化的手段,所用的地雷是国产69式反步兵跳雷,现在我们部队淘汰的武器。所设置的机关陷阱完全是就地取材,最典型的陷阱‘猪笼网’上没有设置足可以让人胆战心惊的倒刺,更没有采用越战时沾上就亡的木栅栏,要知道上面布满了削尖的树枝,两块钉满树枝的木栅栏在弹力的作用下合在一起,把人夹在中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你们自己明白。”
应天龙说:“你们知道我与宁学文和丰营长刚刚从陆河县的新田镇回来,我们在那里的原始森林与香港的‘黑龙帮’首脑张志勇打了一场遭遇战,我可以老老实实告诉大伙,要是没有罗连长,我们恐怕早已经尸骨无存,命丧深山。因为张志勇布下的地雷与机关足以让你们胆战心惊,他是老连长最得意的兵,他所采用的方法还是延续了老连长的方法,却让我心惊肉跳。”
“刚才周维东在骂这是变态的陷阱,我听了心理很不好受,因为就是这些近似于原始的变态武器,却能够让我们这支武装到牙齿的现代化特种兵部队丢盔卸甲,几乎全军覆灭,说明了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
“知道我最喜欢的战争是什么样的吗?”应天龙环顾一下四周说:“要是人真的能够穿越,我宁愿回到过去冷兵器的年代,那是出英雄的时代,就拿三国演义里的关云长,一把青龙偃月刀,一匹ri行千里的赤兔马,诛文丑斩颜良,过五关斩六将,何等的英雄气概,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现代化的战争打的是信息战、电子战,是高科技,往往没等你看见敌人就已经交代了。个人英雄主义不适合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讲的是整体的配合,是头脑与智慧、是技巧与速度,是与时间的赛跑和灵魂机动的战略战术。可是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你们在森林离遭受严重的打击后却惊慌失措,没有及时调整行动路线,更没有总结为什么失败,而是埋怨谁布置下的变态机关,顾此失彼,乱成一团,让我这个总指挥官汗颜呀。”
士兵们低下了头。
应天龙继续说:“几天前我在市里一个shè击对攻的游乐场认识了一位原侦察兵复员的朋友,我问他为什么离开部队,他回答说呆烦了,整天不是训练就是演习,按照上级制定的方案千篇一律,没有丝毫创新感,你还得坚决照办不能走样。真正的战场不是这样的,是实战、是对抗,是放开手去干,不择手段,只求目的,战胜对手就好。”
“他最佩服以sè列的‘闪电’突击队,1977年7月,以sè列特种部队长途奔袭乌干达恩德培机场营救人质,并取得成功。从那以后,‘恩德培突袭’就成为以sè列特种部队胜利的代名词。但是,你们光知道特种兵那些辉煌的战例,却不知道与恐怖主义永无休止的斗争历史上,世界各国的特种兵有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呢。”
“对于这些失败的战例,宁学文最清楚,下面请他来讲一讲吧。”
“是。”宁学文站起来说:“我就拿以sè列特种兵来说,她的最严重的一次失败,是1974年在马阿洛特市的人质营救行动。三名解放巴勒斯坦zhu阵线的武装分子先杀害了一家三口人,然后潜入一所学校,把上百名正在熟睡的学生劫为人质,并在学校大楼内布满地雷。当以sè列特种部队士兵试图解救人质时,武装分子打死了22个孩子,打伤56人。这成为以sè列特种部队历史上最为心痛的一段记忆。”
“1980年4月,由查尔斯·贝克维特上校率领的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实施了美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人质营救行动,营救被困在德黑兰的美国人。这次行动以全面失败而告终。失败的主要原因不是伊朗人的枪弹,而是美国飞行员令人难以置信的低水平和他们的直升机。这次行动死了8个人,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是世界人质营救史上最为惨痛的失败之一。”
“1979年发生在沙特阿拉伯麦加清真寺的悲剧。死伤最为惨重的人质事件,这次行动使沙特特种部队损失几乎过半,超过100名土兵死亡或受伤。但死亡最多的是人质。一直没有遇难人数的详细统计,但可以肯定的是其数量应以百计。”
应天龙沉默了。不光是他,所以人都在沉默,都在思考,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弟兄们,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特种兵特在那里,谁来回答?”
一个战士站起来说:“报告,是他们的任务独特,虽然处於和平时期,却要求他们随时准备出动,翻山、渡河、跨海、空降,和其它部队配合,悄无声息的侦察数百上千公里外的敌情、深入敌巢,刺杀关键目标,有时又要将严密设防的目标区炸成一片火海,消灭或夺取敌最先进的武器设备。”
“说的很对,”应天龙赞扬道:“特种兵的特就是他们的任务独特,他不同于大兵团作战,有进攻的方向,天上,有飞机的支援,地上,有炮兵为其扫清障碍,尤其在夜晚,头顶上飞的是曳光弹,炸弹爆炸的破坏力是令人发指,可是爆炸的瞬间所闪现的奇观是那么美丽动人。面对悲壮的死亡,士兵们感受到的不只是害怕,有激动、有兴奋,还有的就是被摧毁前的一种审美的快感。”
“可是特种兵感受不到这些,没有炮火的支援,没有大部队在后面的接应,甚至前方等待你的是什么都无法猜测,即使你带上最先进的侦察设备,在激烈的遭遇战里,它们只会成为你的累赘而不得不抛弃。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你能够硬拼吗,你一杆枪能shè出多少子弹。在与恐怖分子的战斗中,你别想着缴枪投降对方会优待俘虏,因为他们会以最残酷的手段逼你就范,供出来此的目的与同伙,在你头颅落地之前,他们决不肯一刀毙命,他们会jg心享受你的耳朵、鼻子、牙齿与手指脚趾,充分发挥你周身的每一根神经的功能,使它们的痛感最大化。他们会使死亡成为一个过程,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
应天龙语调低沉地说:“面对这样的死亡过程,你会怎么想呢。失败时为自己留下最后一颗子弹,除此之外,别无他方。”
应天龙提高了声调:“丰解放司令员对这次演习很感兴趣,等着我回去汇报,我一直在犯难,我拿什么去向他汇报呢,特种兵在路过森林时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灭。更难以启齿的是他们竟然没有看见一个敌人,更别说消灭对方了。我手里拿的是一份交不出去的总结报告,可我还得硬着头皮往上交,老老实实立正站直,听任司令员指着我的鼻子骂应天龙你这个混蛋,把‘鳄牙’突击队交给你,我后悔了。”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连长,你别说了,是我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人们仔细一看,是周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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