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泳的描述使应天龙逐渐弄清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也使他暗暗吃惊。犯罪分子那么穷凶极恶,肆无忌惮,大量的毒品的倾销,害死了多少人,自己却成为亿万富翁,天良何在。这笔巨款,连同那份名单,我应天龙就是舍弃了生命也要把它夺回来,让那些助纣为虐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抱拳,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罗国泳笑的连嘴都合不上了:“免礼免礼,能与天龙兄这样的人物共事,是我罗国泳的荣幸,应该我感谢你才是呀。”
应天龙说:“大哥,我想问一下这笔巨款是存在国外的银行里吗?”
罗国泳摇摇头:“没有,你想一下,如果陈富真的把它存在国外的那个银行,我还会在这里吗。早就带着它远走高飞了。陈富聪明就聪明在他根本就没有把这笔钱存起来,多年来他把自己的财富变成首饰珠宝藏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得到这笔钱的条件也很奇特,我一直在琢磨其中的奥秘,但始终不得其解呀。”
应天龙说:“说来听听,我帮你分析一下。”
罗国泳脸sèy沉地回答:“首饰珠宝放在国外的一个地方,陈富给我规定的取货条件很奇怪,也就是陈富死后的某一年的11月份一个重要的节ri去一个指定的地方寻找一个指定的人,才能够得到它。”
应天龙说陈富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你确信那笔钱还在吗?
“陈富对我是这么交代的,不管他死后过去多少年,只要我还活着,每年的那个节ri就可以去取钱,而且必须是那一天。早晚都不行。”
“哦,”应天龙也沉默了。
应天龙没有接着往下问,因为具体地点与时间罗国泳现在不会告诉他,只有彻底逃离夺命岛,他才会一点点的把事情向他透露。现在就全盘托出,对他不利。这是最起码的常识,罗国泳一向jiān诈狡猾,他不会想不到。使应天龙奇怪的是,陈富为什么要采用这样的方法藏钱与取钱,是信不过罗国泳,不对,信不过就不会把巨额财产移交给他。但是既然把财产托付给了罗国泳,为什么还要一波三折,把钱存到国外某一个银行,把取钱密码账号一交代不就万事大吉了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甚至是y谋。罗国泳很有可能并不清楚为什么,也是他迟迟不肯在那里露面的原因。
那么,罗国泳又在等待与寻找什么呢?
想到这里应天龙把脸一板:“大哥并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兄弟,而是一个可以暂时利用的工具,替你打前站卖命。是吧?”
罗国泳一愣神:“应兄这话是从何而来的呢?”
“明摆着的,陈富用这种方式,决不是他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一个预谋了很久的计划,这笔巨款恐怕是有命去取,没命去花呀。”
“此话怎讲?”罗国泳故意装糊涂。
“你心里最清楚。想得到我的鼎力相助,你必须把现在应该说的话说出来,否则的话,我凭什么为你去送死,让渔翁得利呢?”应天龙步步紧逼。
“好好,我真的没有看错人,”罗国泳兴奋的手都在发抖,拿了好几次才把酒杯端起来,哆嗦着举到嘴边一口干净,抹着嘴唇说:“我就不隐瞒了,陈富最后的一句话是,你不带一个高人去,恐怕自己的这条xg命都难保,好自为之吧。”
“而且,你只能带我一个人,多一个这件事情都办不成,是吧?”
罗国泳点点头。
应天龙看着他问:“陈富并不是把他的财产托付给你一个人,而是另有其主,也可能是两个人,也可能更多。能否取到这笔巨款,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谁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就可以成为这笔巨款的主人,是吧?”
罗国泳又点点头。
应天龙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我到有点佩服起陈富来,他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把自己的财产托付给好几个人。大哥,你是怎么想这件事情的呢?”
罗国泳的脸sè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你口口声声说陈富与你是生死之交,我看不然。生死之交的朋友不会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来对待朋友。所以我刚才说过,这笔巨款恐怕是有命去取,没命去花呀。”
“应兄的意思是不准备去冒这个险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巨大的一笔钞票,足可以让我为之拼命了,成者王侯败者贼吗。再说了,我喜欢挑战,追根寻底。他陈富在狡猾,安排的而在天衣无缝,总有漏洞。我相信这笔钱非我莫可。问题是,我出大力,冒着生命危险,这颗脑袋可是说搬家就搬家。图得是什么呢?”
罗国泳眼睛闪闪发亮:“如果应兄能够成功,这笔钱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应天龙摇摇头。
“怎么,你还嫌少吗,一人一半就是3亿元呀。”
“非也,这6亿元的资产你我想独吞不可能,我们的事情还很多,现在只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如今干什么不需要用钱,空手套白狼,做梦去吧。6亿元资产,你最起码得拿出一个整数来才能按部就班的把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你我才有可能出现在最后的取钱现场上。否则的话,我们能不能到那里还难说呀。”
罗国泳沉默了好半天:“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自己都是一个囚犯,在夺命岛要钱有什么用呢?”
应天龙端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摇着头说:“那就很难办了,我都无能为力呀。”
应天龙其实是在激他,这个罗国泳惨淡经营几十年,所敛得的不义之财也不少,都被他转移了。不过与陈富的财产比起来时小巫见大巫。不让他出点血,把吞噬的不义之财吐出来,应天龙是不会轻易答应与他合作的。
罗国泳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一口口喝着酒,思想在剧烈斗争、挣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问题是把孩子舍出去了能不能套住狼,别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今后真的惨了。可是不舍孩子,眼见得巨额财产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能甘心吗。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
应天龙并不想去催他,冷冰冰地注视着他,此刻的罗国泳就好像一条贪婪又小心谨慎的饿狼,面对诱惑巨大的猎物迟迟不敢下决心扑过去。谁知道前面是不是陷阱,陷阱究竟有多深,能不能躲得过去。猎人与凶恶的野兽的搏斗,双方都在动脑筋。都说狐狸在狡猾斗不过好猎手,天下的狐狸并没有因此而灭绝,双方斗智的结果肯定是输赢各半。
罗国泳在转着圈,思想在剧烈斗争着。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就得用百分之百的努力。再说自己现在是在夺命岛,要钱干什么。不拼一把,恐怕这条老命真的要埋葬在荒岛上了。
想到这里,罗国泳回身坐下,又亲自为应天龙斟满酒:“应兄,最初的启动资金需要多少?“
“难说,最起码是这个数。”应天龙伸出一个手指。
“一百万?”
“开玩笑。”
“一千万?”
“这还差不多。”
罗国泳心疼的脸都白了,好半天才说:“应兄,说句老实,我现在只能拿出五百万,也是我全部的财产了。银行的账号密码我都可以提供,问题是我能在夺命岛,与外界失去任何联系,谁去取这笔钱呢?”
应天龙问:“大哥有没有出逃的具体计划呢?”
罗国泳沉默起来,这句话让他很难回答。想逃出夺命岛的大有人在,跃跃yu试的效果不是葬身鲨鱼之口就是被水雷炸死。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逃走。罗国泳不是没有计划,做出一个推翻一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光凭他与他的手下想逃出夺命岛,做梦。
他摇摇头说:“你知道这里的情况,想逃出去并且冒死逃出去的人都命丧黄泉了。没有大船,鲨鱼这一关你就过不了。即使有了大船,水雷呢。夺命岛四周礁石密布,你不知道出海的航线,也是去送死。难,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船没有问题,我造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真的去猎鲨。”
“我明白,从你想造船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在做周密的安排,造船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看起来我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呀。”应天龙说。
“彼此彼此呀。”罗国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