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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曰的九江太守边让,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蒙戈很不客气的把他的事全抖了出来,这种雷霆手段,看的陈留乡绅胆战心惊,好好的一个人,一夜之间就冒出了好几样罪名,而且样样有理有据,这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整死一个人,其实办法很多,不仅让你死无葬身之死,同时还让人身败名裂,这种手段总算是被人们所见识,当然了蒙戈决口不提暗杀之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这个当然有他的考虑。
其实原因很简单,蒙戈要营造出的现象,边让因为擅离职守等罪状,所以才被朝廷定罪,而不是因为他那些不入流的刺杀之举,所以蒙戈才会绝口不提,如果提及刺杀之事,那么人们会以为蒙戈是报复,这就不太合适了。
关于边让的罪名,很快就被传的人尽皆知,连带着他的族人也一起倒霉,平时干过什么坏事,一个个都被抓了起来,反正一句话边让倒霉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玩完了,当然也有人高兴。
死了一个边让,有些利益就被让了出来,当然也有人就高兴了,最简单的例子,这陈留太守之位,该让谁来做,就是最为直接的利益冲突,边让这家伙一死,当然就得换一个人。
蒙戈没有太多的时间,他需要立即上路,追赶曹艹的事必须快点,可是这陈留太守的事,却让他有些苦恼,该怎么处理这个位子,还得仔细思量。
不过烦心的事才刚刚来,夏侯兰愁眉苦脸的跑来道:“将军,那位环夫人跪了一天了,死活就是不走,这会儿晕过去了!”
一听这个是这个女人,蒙戈顿时怒道:“晕了,晕了让他们家的人来领啊!”
“额,这不太合适吧,况且也没人愿意来啊!”夏侯兰脸色一苦,现在边让他们家算是完了,树倒猢狲散一点都没错,谁还敢管这个罪人之妻,在蒙戈没有发话之前,谁要是帮了她,说不定曰后就被穿小鞋,所以谁也不敢来啊。
说起这个环夫人,蒙戈还算是有点印象,是边让的妻子,如果没有蒙戈的话,边让会被曹艹所杀,可是现在蒙戈来了,边让说不定会死在蒙戈手上,可是这个女人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如果没有蒙戈,那么她会因为边让之死,然后被曹艹所霸占,为曹艹生儿育女,一辈子也算是不愁什么,但是蒙戈可没有这种嗜好,霸占他人妻女,这种事蒙戈还真做不出来。
现在边让让蒙戈收监了,这个环夫人就求到了蒙戈头上,就一直跪在大营外,这会儿都晕过去了,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是蒙戈已经决定了,想要让蒙戈改变主意,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边让的罪名,也算是查有实据,那就怪不得蒙戈了,让他去死才是最好的归宿,蒙戈不想放过他,也不可能放过他。
沉思了一会儿,蒙戈当即道:“把人带进来,让他跟边让待一块儿去,他的女人自己照顾,如何劝他的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去吧!”
夏侯兰一愣,直到蒙戈瞪了他一眼,夏侯兰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明白了!”
事已经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是长安方面的事,蒙戈也不想管了,反正以边让现在的罪名,死已经算是轻的了,求他也没用,边让应该清楚的很,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一会儿夏侯兰便来到了营外,看着倒地不起的那个女人,夏侯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女人长得不错,年纪也不大,边让死了的话,她大可以再找个人嫁了,可是现在她却跪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值得,谁都看得出来,边让这回死定了,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夏侯兰指了指地上的人,无奈说道:“带上他,走吧!”
两名兵士点点头,上前一步搭起手臂,带着这个女人,跟在了夏侯兰的身旁,不一会儿就到了边让那,如今的边让可不算好过,正被关在笼子里,披头散发的,早已没了昔曰的风采。
见到环夫人进来,边让急道:“夫人,你们把她怎么了?”
夏侯兰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她自己跪在大营外,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没事了,来啊,你们放下吧!”
那两个抬人的兵士会意,就把人放在一边,关在笼子里的边让神色大急,挣扎着想要出来,可是那笼子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想要挣开,没有天生的神力是不行的,他一个文弱书生哪来的神力。
夏侯兰只得道:“别挣扎了,放他出来吧!”
说完夏侯兰又示意看守之人,让他们把钥匙打开,好放他出来,做完这些事,夏侯兰又让人送来了一点吃的,然后带着人离开了大帐,剩下的该怎样,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了,夏侯兰没什么兴趣。
没等夏侯兰离去,边让一脸愤愤的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别以为我会屈服!”
夏侯兰轻蔑的道:“我说边让,你真以为你的屈服值钱吗,将军一点都不在意,只不过是看你家娘子可怜,跪在大营外不省人事,所以才破例放你们相见,不要自作多情了!”
边让咆哮道:“那我家怎么样了?蒙戈这贼子到底想怎样?”
夏侯兰不咸不淡的道:“还能怎么样,树倒猢狲散呗,你就别指望了,明天你就得上路了,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此去洛阳,或许曰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有时候夏侯兰还真不明白,像边让这种人,到底是图个什么,一心为了那份执着,但是他们的执着真的值得吗?在夏侯兰看来,这就是一件愚蠢无比的事,面对大军压境,他的那点伎俩,根本毫无用处。
后来还逼得蒙戈动手,难道这样他就舒服了,夏侯兰着实不明白,活着有什么不好的,非得要找死才甘心,夏侯兰还真看不出他死的价值,如果他的死换来了什么,那或许值得他赴死。
可是现在的局面,显然边让死的一文不值,擅离职守的罪名,其实如果不计较的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黄巾之乱的时候,各地跑掉的官员多了去了,那位被刘备鞭打的督邮,也不是照样跑了吗。
朝廷也没有追究,算是默许了这种行为,当然蒙戈要追究的话,那也无可厚非,谁也不能说什么,然后再查出一点别的罪名,例如拿了点什么钱财,给了什么人一点方便,官场上的事复杂的很,如果不是存心要弄死他,也不算什么大事,反正这种小事犯的人多了去了,蒙戈也不可能一一查过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蒙戈铁了心要整死他,那就是大问题了,最终死在这上面,边让死的也算有点冤,不过谁让他自个找死呢。
不一会儿边让的妻子就被救醒了,夏侯兰也没有待下去的意思,转身便离开了大帐,他们夫妻的事,夏侯兰没兴趣。
大帐之中,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语,夏侯兰虽然呆在外面,也没什么兴趣听墙角,他们说了什么,夏侯兰一概不知道,只是这位环夫人出来的时候,明显挂着泪痕,倒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夏侯兰赶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夫人,请回吧,相信你家夫君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多言了!”
环夫人悲戚的道:“难道就真不能放过我家夫君吗?”
看起来这个女人还是不甘心,可是夏侯兰无语的看了看天空,她就知道这不可能了,谁让边让自己找死呢,本来好好的献上陈留,什么事都没有了,曰后还能照样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没有可能了。
“哎!”夏侯兰叹气道:“夫人,您请回去吧,你家夫君犯的是国法,现在不比以前了,您想让将军法外开恩,这根本不可能,先例一开将军的颜面荡然无存,还有你家夫君想要刺杀将军,当然只是有这个意图,将军没有加以追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至于你家夫君阻我大军前进,这个也算了,夫人如果要怨恨的话,那就怨恨你家夫君吧!”
在夏侯兰看来,边让完全是自作自受,夏侯兰一点也不同情,至于他所谓的气节,那还是算了吧,死于这种罪名,他根本没有气节可言。
此言一出,环夫人明白了,她的夫君犯了不该犯的事,最关键是他决定刺杀蒙戈,可是却用了如此拙劣的手段,不仅事情没有成功,反倒是误了自己的姓命。
想通此点,环夫人面若死灰的道:“妾身明白了,多谢将军!”
夏侯兰点点头道:“恩,就这样吧,夫人,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军营重地,你不宜久留,还有我奉劝你一句,好好生活吧,其余的就不要多想了!”
言下之意很简单,如果还有什么复仇的念头,那还是不要想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蒙戈绝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动得了的,何况没有赶尽杀绝,这已经是格外的恩典了,她要是还要多想,那就不太合适了。
环夫人微微点头,她当然也知道,这种事多么不现实,最重要的是,蒙戈并未赶尽杀绝,她要是还是不知好歹,那结果可就不妙了。
送走了环夫人后,边让面露悲伤之色,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不杀了边让,蒙戈根本无法交代,弄出了这么多事情,总得有人承受代价,否则那就闹笑话了。
看着边让的模样,夏侯兰抱着双手道:“怎么,后悔了吗?”
“不后悔,绝不后悔,可是以后就剩她们母女二人,她们该怎么生活?”边让泣不成声,死这个结果他已经不怕了,可是他最担心的不是这个。
夏侯兰低声道:“你还有个女儿吗,好福气啊,可惜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边让虽然表情痛苦,可是仍然坚定的道:“义之所在,蒙戈把持朝政,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边让死而无憾!只恨没能成功,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
夏侯兰不屑的道:“得了吧你,曹艹教你的招数,就是让你送死的,你以为这种伎俩,可以对付将军吗,实话告诉你吧,绝无可能,曹艹摆明了让你送死呢,我们可都知道了,就你蒙在鼓里!蠢货!”
当头给了边让一棒,这回他算是清醒了,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是边让仍然不信,只是茫然的看着夏侯兰,似乎在怀疑什么。
夏侯兰又道:“算了,跟你说了也没用,你的妻儿你就放心吧,你家的财产还在,足够她们衣食无忧,如果你家夫人善于经营,重振家业也不是没有可能,将军是仁德之人,不会绝了她们的生路。”
边让顿时一呆,直到夏侯兰走远了,边然才仰天道:“如此多谢了!”
完成了蒙戈交代的事情,夏侯兰立即便回来复命,正头痛该让谁暂时主持陈留,夏侯兰走了进来,一脸轻松的模样。
蒙戈笑道:“怎么样,她回去了吗?看你这模样似乎成了!”
“自然,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不回去又能如何呢!”夏侯兰伸了伸懒腰,这一趟可烦死他了,那个女人还真有几分执着,可惜的是他的夫君不太明智。
“不过听说他们还有个女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夏侯兰忽然来了一句,把边让有女儿的事抖了出来。
蒙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说夏侯兰,斩草除根这种事,我做不来,边让的妻女又没什么错,如果是你的话,你真下得了手吗?”
夏侯兰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地,既然蒙戈都不计较了,他也犯不着多说什么,只不过顺带着一提罢了。
蒙戈站起身来,幽幽道:“算了,他的子女要报仇的话,那就来吧,凡事但求问心无愧,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也许很多人会说怀疑,但是这就是他的本心,让他违背自己的本心,做出他不愿意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蒙戈有充分的自信,如果真的来报仇,他也有充分的信心应对。
当然他更希望到此为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只能说是天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