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祺沣低头不语。
流云的眼眶中满含热泪:“这是为什么?皇上,寒是帝国的栋梁,你们这是自毁长城!”
“皇妃,请你冷静,不要这样对皇上话。”柳正藩劝道:“很多事情,皇上也是身不由己呀。”
“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流云怒视魏祺沣,厉声问道。流云不是容易激动的人,身为皇妃,她的韧性和涵养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寒的死,让她顾不得皇妃的身份。
魏祺沣没有话。柳正藩沉声道:“在班达拉危机中,寒是帝国派往班达拉的军事代表团团长。苏克快反应部队进驻班达拉,苏克的企图,表面上是显示苏克在班达拉的存在,其深层目的,则是挑衅中央帝国。事实上,苏克一直希望与中央帝国开战,只是找不到借口,班达拉危机生后,在他们的快反应部队的后面,有十个师陈兵边境,一旦中央帝国与苏克帝国在班达拉生正面冲突,这十个师立即就会越过边境。在这种情况下,寒提出了撤回军事代表团的建议。这个建议被帝国采纳,避免了中央帝国与苏克帝国的直接冲突,为帝国备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但是,铁血青年团却认为寒此举是丧权辱国,在他们的黑名单上,寒被列为头号卖国贼。”
流云气得脸色白,厉声道:“皇上,你就容忍他们这样胡来吗?”
魏祺沣缓缓道:“流云,我理解你的心情。铁青血青年团的确很不成熟,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往往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且不计后果。但是,流云,不能否认,他们的爱国热情是正确的,是不能否认的。流云,很多人都会犯错误,对于这些年青人,我们应该宽容,允许他们犯错误……”
“他们是在犯罪!”流云抗声道。
“流云,不能这么武断,寒的死我也很难过,”魏祺沣顿了顿:“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谈那些不愉快的事。来,干杯。”魏祺沣举起了高脚酒杯。
酒杯中暗红色的葡萄酒,在流云的眼里,变成了寒的血!
“皇上!”流云站了起来:“我身体不舒服,失陪了!”流云离开了座位,走到门口,转身道:“校长,你要心啊,他们也盯上了你。”
流云的身影,消失在了太一殿外。
魏祺沣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怔怔地看着流云的离去的背影。
柳正藩俯道:“请皇上原谅淑妃,她也是一时激动。”
魏祺沣大度地笑了笑:“柳先生放心,你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帝国的栋梁,流云也不例外。当然,有两个人,是帝国的叛徒!”
柳正藩低下了头。
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天风,而另一个是天青。
当天青的死讯到达太一殿的时候,魏祺沣只是淡淡一笑。
在魏祺沣眼里,天青死有余辜!因为,五年前,天青不仅没有完成使命,还欺骗了他整整五年。是天青放走了天风!欺君就是叛徒!
魏祺沣从来就不信任岐山精英,他们是文皇帝的人,不是他武皇帝的人。
“不过,这不是你的错,错在羿妃欧阳黎。”魏祺沣再次举起了手里的高脚酒杯:“柳先生,干。”
柳正藩双手举起酒杯,举向魏祺沣,两人对视一眼。魏祺沣一饮而尽,柳正藩的嘴唇到了杯沿上,一滴也没喝,便放下了酒杯。
和流云一样,他看见杯子中不是酒,而是血!
有寒的血,也有天青的血。
自从潜龙在野计划付诸实施以来,厄运似乎开始降临到岐山精英头上,先是天青,再是寒,下一个,不知道该轮到谁。柳正藩觉得刺骨的心痛,那是不祥之兆。莫非,这一切,都是因为麻粟山?
柳正藩放下酒杯,道:“皇上有没有考虑麻粟山的事?”
魏祺沣用筷子夹起一块龟肉,送进嘴里,边嚼边:“麻粟山?那里的行动一切顺利,按计划,战事将在8个时后打响。为了确保不动摇军心,寒的死,暂时不能公开。”
“皇上,”柳正藩轻声道:“还有8个时,请皇上再考虑考虑,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