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鲁中的数十人的援兵,黎叶就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和安排。
袁添芳到现在才真正确认黎叶的身份,都震惊得不出话来。对于鲁中那样的全国百姓心中的乱世桃源圣地。她是太有耳闻了,都不敢相信——这个害怕自己嗔怒的稚嫩哥,居然曾是数千万百姓心中仰望的存在和依靠!可怎么看,都跟甜甜一边大的孩子性格,怎会有这么多人围着他转?信赖他?敬仰他?
“袁掌柜的,可有异议?”
黎叶诧异看着“亲老太君”,这时候走神?我该不会遗传自她的呆萌性格吧?
“啊?没,没,你们的算。”
袁添芳面上微微红了红,恬静地笑道。
黎叶拍拍额头:“既然如此,就按照刚才的决议执行,大家下去准备。原雪、袁掌柜的留一下。”
等众人都散去,黎叶才对蒙圈状态的袁添芳介绍道:“我们一起去动员那些工人,最好是跟我们离开,我怕我们离开后,鬼子会对他们进行报复。”
袁添芳这才头,她把趴在身上睡着的甜甜,抱进了房间,哄好她睡下后,和黎叶、原雪二人一起,去给长工做工作……
“她们家人大多在鬼子打来时,死在鬼子枪炮下,桂园关了,她们的生计都成问题,应该会跟我们一起走的……”
果然,如袁添芳所料,除了少数如老黄头这样年纪太大、故土难离的老人,数十个战乱遗孀,都愿意跟着掌柜去鲁中圣地……
接下来,有原雪安排派遣散费、安家费,并给去鲁中的人介绍鲁中的安置政策……
众女都非常憧憬,感觉幸福的生活就要降临……
黎叶这才去了后仓,跟胡营长、孙营副等人碰头。
“……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各自组队,咱们叫装成客商,分批出城!大家有什么想法,或者顾虑,可以放在心中,愿意第一波走的人,来胡营长他们俩这里报名……”
黎叶不给这数百人公平商议、提要求的机会。
但这样,反而没人会对他的恶劣态度表示不满。连性命都是人家救的,这段时间的治伤、好吃好喝的供养,都是人家提供的,也没有强行要求出城……
警觉的,会等待其他人的“试验效果”,确认后在出城不迟;机灵的,早就才道黎叶的身份,第一时间跑去报名……
还有,早对黎叶信服的川军兄弟,自然是百分百信任,争先做数百人里第一波“试验”离开的。
第一波,黎德海、李轻眉、原雪带头,一行近8o人,近半数妇孺,打着桂园的名号“送百辆骡车的蜂箱去山上准备过冬”,半道上,从长江走水路折向鲁中……
第二波,就是胡营长和川军兄弟,还有十几个机灵的,一波近3o人,顺利出城离开……
第三波,顿时人群臊动,挤挤攘攘地走了近2oo人……
第四波,是比较冷静理智的一拨人,他们也不扎堆,分成1o几人、甚至7、8人一组地6续离开……
最后是,非常谨慎心的一拨人,零零散散的,几乎不组队,最多不过3人一组。周青峰便在其中,他和另外一个身材壮硕的彪形大汉一组,很熟络的样子。
黎叶做出手势,周青峰头,随后离开不久就和壮汉一起回转来。
周青峰没有暴露黎叶的身份的意思,客气道:“黎兄,不知让我俩来,有何指教?”
黎叶看看冷漠警惕的壮汉,周青峰悄悄地头,表示可以信任。
他才笑了笑:“上次多亏了周兄的警报,我们才能这么快躲开鬼子的搜捕。临走了,我送东西给你俩防身用。”
壮汉朝周青峰看了看,周青峰悄悄地头,二人才跟着黎叶回返桂园。
“这位兄弟是八极拳的传人吧,放心,我不是敌人,你不比时刻戒备着。对了介绍一下,这是陈操,俞龙戚虎中的戚氏军中流传出来查拳流派的后人。”
古武界各有传承,但是同为武林一脉,彼此拱手做礼,自是亲近几分。
当然壮汉如此戒备,他们也是逢人见面留三分,陈操拿手的可不是他的娘亲传授的查拳,而是一手家传的飞刀绝技,十步之内百百中!
“嘶!”
黎叶打开特意准备的武器库,骡车后厢里,全是长短枪支、手榴弹,还有钢炮,这完全抵得上一个游击连队的武器储备了。
他很满意二人的表情,笑道:“看中了什么,自便,能拿多少就可劲的拿多少,我和陈操用不完这些。”
他这样,周青峰和壮汉纠结半天,才拿了三把手枪,每人四颗手雷,不过水壶、面饼他俩倒是不客气地拿了两袋……
周青峰解释一下:“多谢了,职业习惯,用惯了这个,太多倒是行动不便了。”
这才是职业精英人才啊!知道分寸,不会因为贪婪而增加危机!
黎叶理解地头,也不强求,只是将几只满装弹夹,塞进帽子夹层里,递给他俩……
周青峰眼睛一亮,接过帽子试了试,赞道:“妙!多谢了。”
黎叶抱拳道:“保重!”
周青峰和壮汉一起抱拳道:“保重!”
二人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陈操道:“那个壮汉腿脚受伤,应该是被枪打的,只怕没好利索。”
黎叶道:“你去送送他们,在城外等我,有鬼子会来这里送我出城。你到时在暗中接应我。”
陈操有些迷惑,但是黎叶的话他是百分百执行,很快去了……
黎叶将骡车给老黄头留下,给他留了些钱,再把后仓地窖米粮库房的钥匙,交接给他后,二人驾车来到桂园后的河边码头,这里的留下的三艘船,黎叶的划走一只……
也没要老黄头帮忙。
黎叶快将武器转到船舱的木箱里后,才和老黄头告辞:“平时别开大门,鬼子来了,不要抵抗,这园子等我们回来后,自然还会是我们的,和几位阿姨保重身体……”
老黄头对他就跟甜甜一样不舍,老眼含泪地头,颤声道:“少爷,你保重!”
黎叶头:“保重!”
起来,这也是他跨度百年的家人,一声“少爷”,按照血脉来,也当得起。
忍别离,罢挥手。
老泪涕流身影瘦!
看着老人家的身影越来越,他那枯瘦的手臂似乎还在挥舞。
这是黎叶最不愿意面对的生离死别中的一个场景。下一次,或许这难离故土的老人家,再见已经是一抔黄土掩埋了……
黎叶才出河道分岔口,不同于那条通往袁门别院的河道,这条河道直接通破败的城门外,一路上,后面缀着的,影影重重地跟来数百鬼子……
这号称拥有强大武-士道精神的帝国勇士,此刻都变成一副糯米鸡的猥琐样。
黎叶不禁轻笑出声:“来吧,开战吧!”
鬼子耐心不错,在城门口,也聚集了数百鬼子,前后夹击的良好战机,却没有一个鬼子胆敢开第一枪……
黎叶目力看得清楚,百米外的山坡上,陈操、周青峰、和那个不知名的壮汉,都站在林中望着这边,望远镜的反光告诉他,周青峰看得清楚,他淡淡笑了笑,做了个“等待”的手势……
“哟!这位太君,我们又见面了,替我多谢岗村的回礼,你们放我出城,会不会让大本营责骂,要不把我抓起来吧!”
黎叶看见那个少佐,眼睛一亮。热情地建议道。
“阁下笑!您请自便。关城门!”
鬼子少佐面上肌肉一阵颤抖,眼中羞恼的怒火差将黎叶燃。——谁稀罕你!抓你?我嫌命长么!你快走吧……
鬼子们关闭城门的动作,直接让黎叶惊呆——你们这是耍赖啊!我还没准备好呀。
黎叶叫道:“喂喂喂,我还有话,你们想要进驻桂园,我不反对,不过你们得跟我家老仆商议好租金啊,听见了么?”
那个少佐顿时气蒙了,好歹压制下来:“祝君好走,不送!”——我傻呀,跟他搭什么话!他狠狠地给了自己悔恨的一巴掌!
他的声音遥遥地传来。透过城门有些闷声闷气的。
黎叶嘻嘻一笑:“让我们荡起双桨,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啦啦啦啦啦。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啦啦啦……”
他划着船走远,这可杀人的破歌声,才放过了一众鬼子、城门口百姓客商们的耳朵,众人齐齐地松了口气……
不少人都好笑,还有让鬼子这样害怕的人么?只听这折磨人的破锣嗓子,就能够猜出来几分——你你,唱得荒腔走调就不了,歌词你倒是记全啊!本来好好的一阳光积极向上的歌儿,就这样被你给毁了!难怪鬼子这样恨你……
不少挤在城门的文艺青年,都想打他了。——这么好的歌儿啊!可惜了……
众人心里齐齐冒出鬼子少佐那句:“好走,不送!”
再听一回那歌声,众人只怕都想死……
城门内的鬼子少佐,喊出一声:“开门!”
随即快出去,亲自用望远镜观察,目送黎叶的船拐过一道弯消失不见,他才松了口气,赶紧跑回去,给上峰电——恶魔走了!
……
黎叶停船靠岸,陈操开心地跑了过来。
不远处,周青峰和壮汉佩服地拱拱手,转身离开……
陈操道:“黎爷,真有你的,鬼子是专门来送你走的?!我还以为……”
黎叶也奇道:“我也还以为鬼子会使阴招。”
他也颇敢惊奇的,但是看来岗村现在憋着大坏,就等着他离开华中、回鲁中,然后被缠在鲁中周边“反扫荡”的广袤战场上,岗村好再次放心地对华中布局对战……
“算了,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回去。”
黎叶回身看看,河岸茂盛的水草挡住了视线,远处的这城,变成零散碎片画面。
我还会回来的!
……
(今天五章,欠的两章好歹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