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豪的勉力出的惨叫,黎叶并不怜悯。
这等卖国贼,死一万个,他都不在意。
“快,你最后的机会话,不然,我放了你,你也没时间止血,失血过多而死,可不关我的事!那是你自己耽搁的。快一出来,不定,还能赶得上去医院包扎止血!”
黎叶故意脚下用力,踩得陈嘉豪不出话来。知道他眼中对死亡的惊恐神色出现,才松开脚力。
你特么的,老子的伤,就是你打的,怎么不关你的事情?!
你特么的,踩住老子,老子也想啊,不出来呀!你要故意折磨死老子么?!
陈嘉豪一得到能够勉强话的机会,立即快道:“咳咳,所有太君,不不不,鬼子都在密室通道出口的市集外一处民居,那里是我、咳咳,是我私下置办的别院,它很好找的,就在街道中心。咳咳……对了,上面二楼阳台种了三盆美人蕉,一盆向日葵,若是向日葵不见了,那些鬼子也不在了……”他一骨碌倒个干净,有谁负责接应,他见过鬼子多少人……
黎叶听完他的话,一脚踹晕他,直接用仓库的电话联系周长。
他没想到周长亲自来了,带来的几员大将都是后世影视剧中常出现的主角——的上级,黎叶无心跟他们客套寒暄,快将事情经过一下……
“长,不要责怪他们,跟几位同志的能力无关,他们不像我一样,可以肆无忌惮的乱来。这个陈家旁系毕竟是系庇护下的家族,牵连甚广。”
黎叶快道:“好了,不这个,咱们商议一下营救方案,我一个人还是怕考虑不周全、有闪失。还有,这些物资,你们看怎么处理?”
周长头:“不错,你的有道理。你能够第一时间,想到找我,老周我很欣慰呀!证明你跟苗秀兰一样,都是好同志。”他得很隐晦,不过几个老牌特工纷纷脸红低下头。
老周翻开账本看了看,叹惋地摇摇头:“国党总是出现这些蛀虫!”
“这些物资,我们党确实急需,但是当下保住武汉,至少成功迟滞日军几个月时间,完成战略物资和工厂设备的转移,是必须的。这些陈家挪用的军饷,你让白建生来拿,他大局观没差,应该是能够保障(军饷)的。”
黎叶有些感动,这才是我党伟大领导人的心胸啊!
周长呆了不久,便留下几个老牌精英特工后,带着警卫离开了。
黎叶则通知老白、还有秦鸣悦……
不一会儿,老白和秦鸣悦先后赶来。
老白怒火大盛:“一帮自私自利的蠢材!”他的怒火自然朝着系的秦鸣悦宣泄,狠狠地等了他一眼。
秦鸣悦哪敢跟老白较劲,只能擦着冷汗:“我冤枉,我憋屈,关我鸟事?”
但他不敢责怪黎叶把他叫来,只有郁闷往肚子咽下……
黎叶看看际线同样蛮高的老白,道:“这些物资,交给你,我放心!”
他随即看向秦鸣悦:“但是陈家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闹到老头子那里,大家脸面上都不会好看!”
这个陈家,就是系老大的那个陈家。秦鸣悦的头上司。
我?我哪敢去触霉头,你不是要我的命么?
秦鸣悦看着满眼煞气的黎叶、满面怒气的老白,心里一颤:“你们这些大人物开战,别牵扯我这人、呃人物啊!”
他赫然现自己居然了头,恨不得把自己脖子扭下来——系的前途算是毁了!
秦鸣悦知道,这是黎叶对他曾经打压(吴鸣山)、而故意刁难他的,他得尽快找到下一家靠山,心里快盘算起来……
黎叶哪管他这“人物”的心思,他只需要一个传声话筒,又只认得他秦鸣悦,不找他找谁,最初还真没有刁难他的意思。但看着秦鸣悦的为难、迟疑、顾忌,他心里也为吴鸣山等人些微找回场子、而些许欣慰快意——这等人,还得多磨他几次!
当下,老白指挥布局,将行动细节算到精确的每一步,这给黎叶带来最直观的经验借鉴……
秦鸣悦的三个行动队,3oo多人,精选出6o人作为正面主力,其余人全部在外围设防补漏。
老白自己的警卫营,掐死区的每一个街道节。
黎叶和周长留下的几员大将,作为先头尖兵,也是突击第一主力……
“老白这家伙脑中有可高专精的军事卫星吧!人形活地图啊……”
从地图上看,黎叶可以看到老白勾勒出的细纹巷的清晰地形,每一处节,都有几重后手,这个网状的布控,让几条鬼子鱼儿是插翅难飞、钻地无门……
黎叶顿时信心更有保障。这种解除后顾之忧的战斗,他还是头一次感受到。
而等他行动后,强大的战斗力,不仅让同行的几个精英战士震撼,而且老白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战术布局得到完美执行的畅快……
黎叶仔细准备一番,带着几大猛将,飞扑密室地道。
有着完美视觉,几处信号射器,被他提前探知、破除掉,一路顺利钻出了密道出口。
那处二层民居,就在一条之字形的街道拐角转折处,前可看见南街,后可观察北门,是一个天然的碉楼格局的存在。不过鬼子怎么都不会想到,附近的街道全部被死死围住,这条空旷的街,是他们最后呼吸新鲜空气的唯一空间了……
“向日葵还在。”白净书生般的老牌特工,快抬头看了看。
随即,他探看一下乌蒙蒙的云层,一道光线勉强从厚实云层里罩下来,他遮了遮眼睛,压低了礼帽,第一个走出街道转角,来到一处卖菜摊上,跟老板讨价还价起来……
其他几人纷纷从其它位置,随意出现在街上的茶楼、报刊亭、电话亭……
那栋楼的前后左右,都给他们探知清楚。
不一会儿,几人重新聚集起来……
黎叶整合信息后:“后门交给秦鸣悦的行动队,那看似鬼子故意留下的逃生通道。其实极可能是陷阱,我们把它变成鬼子真正的退路,老白的布局就完全用的上了……”
于是,几人分开行动……
黎叶坐着黄包车来到陈嘉豪别院洋楼前,摸了摸几个精英给他临时装扮的一撇八字胡,举着青袍布衣,露出一枚金灿灿的手表。
“嘉豪兄,嘉豪兄,弟袁德海特来拜访。”
他“不心”箱子跌落地上,里面滚出十几根金灿灿的黄鱼。
顿时,里面传来一声低呼:“哪位啊,我家老爷不在,你,你有何事?”
黎叶欢喜叫道:“可是嘉豪兄府上的陈六叔?在下袁德海,如约而来,听他要包下弟的几艘货船,弟特来拜会……”
“吱呀……”
门后走出一个三角眼干瘦老头,头上稀疏的几根头在风中飘荡,他两只黑眼圈嵌在苍白无血的脸上,不过眼睛死死地盯着黎叶手上的箱子,相当开心,满脸笑出菊纹,咧出一口黄牙只剩三四颗,细长黑黄的颇为劣质,不用化妆,完美的一个吸血鬼僵尸形象。
老头一身尿臊味,这种大-烟味道,黎叶颇为熟悉,许多国-军士兵身上都是这种萎靡的气息,难怪这老子看起来就是一头干瘦瘦的僵尸,身子骨全部这玩意儿糟践一空了!
“一心意,六叔务必转交给嘉豪兄,我袁家船行的买卖虽然不畅通四海,这华中、华南的水道,不管是哪方势力,都会给面子……”
黎叶把他虚构的家族企业得是天花乱坠:“今后,只要嘉豪兄在陈家几位部长面前通融通融,咱们合作的机会,是有赚不完的钱啊!”
陈老六不是愚笨之人,但是陈嘉豪嘴里交代的联系船行、送走太君们的事情,他是有耳闻的。
遂上了好茶,殷勤道:“哎呦,不巧,我家老爷被二老爷、三老爷请去相商要事。不日便回。您的大事,的也做不了主。要不您等会,老爷兴许这会儿也快回来了。哈哈哈……,您多担待!”
这老东西笑得满嘴难闻气味,看他见钱眼开的卖国贼死样子,委实该死!
黎叶为难道:“哎呀,那可不巧,在下晚上就要离开汉口了。嘉豪兄的事情,在下这回是帮不上忙了,要不劳驾六叔您转告一声,就对不住了。等这次仗打完了,咱们再合作不迟,就是,唉,嘉豪兄的事情不急的话,只能缓一缓了!真是抱歉……”
他起身告辞,陈老六听出不妥,哪能放他走!
“这个袁爷,您稍待!”老家伙瘦弱的身子骨一下子蹿了起来,“劳驾您详细!”
黎叶讶异道:“怎么,您不知道?目前只有我家最后一趟船出华中了。兵荒马乱的,其它的船,要不老板转手,就是被政府征用运送物资了。只有咱家一家了。嘉豪兄没告诉您么?”
陈老六哪里敢管陈嘉豪的事情,但是这“最后一拨”的船,是不能放过。
老家伙都急出一头虚汗:“请您务必等等,我去打电话找我家老爷商议商议,尽快给您一个答复,成么?”
黎叶哪能给他打电话的机会:“这就不必了,这次嘉豪兄的货物,我给你的一箱子黄鱼,也等价了。不亏!在等几个月,不定这仗打完,留在手里还能升值……”
嘿,还真有诚意!搞半天,那箱子黄金是赔偿货款啊!可是,咱不是运送的是人么?老爷没跟他实话啊!
老家伙啊了声,赶紧摇摇手:“不是不是……,哎呀,这么的吧,其实我家老爷是帮朋友运货,货主就在府上,要不,您看,是不是直接跟货主商议商议?”
黎叶心里感慨:老白不愧是诸葛,这样的人物的心理都算准了,真特么这才是算无遗策呀!
他一副受骗的样子:“嘉豪兄搞什么鬼?我是一副诚意而来,居然是这样!告辞……”
陈老六赶紧老练地将一箱黄金依依不舍地交还:“袁爷啊,你务必请见谅。咱,有话好,有话好……”
黎叶接过箱子,这才转怒为喜:“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六叔为难的,那就见见那个货主?”
过了这关,看老子以后怎么算计你!
陈老六眼中闪过阴鸷,随即笑道:“那好,那就见见!”
没多久,老家伙带出三个壮实的矮汉子,介绍他们是川中汉子……
可别污蔑蜀中好汉了。这些矮子身上一股凛然的杀伐血煞气息,显然是刚经历大战不久,一个上忍、两个精英中忍,可不正是他要找的鬼子么?
黎叶见到他们差想要动手:“诸位,咱们买卖归买卖,但是规矩是要讲清楚的。船行‘三不运’的禁忌,咱们得讲清楚。”
上忍眼中凶光一闪,面上微笑着头:“请讲!”他言简意赅,应该是怕泄露口音。
黎叶道:“第一,朝廷禁品不运;第二,老弱孕病不运;第三,伢房买卖不运。”
陈老六赶紧解释道:“这几位不是本地人,他们不知道咱们的规矩,我给介绍介绍,就是武器烟土文玩珍宝等、将死晦气之人等、贩卖人口的买卖,是这三不运!”
几个鬼子这样一听,眼中凶光直闪,但是却更加确信眼前这人不是追兵。当下笑着解释、忽悠一通……
黎叶欣然接受合约,签字后,跟货主跟单人员逐一“认脸”……
“确认好了,合约您几位收好!咱们晚上出……”
随即,话音未落,黎叶便取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