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一龙介绍,当初,樱花会忍者将废墟挖开,没想到她还活着,更没想到这个生命是如此顽强……”
苗秀兰都忍不住叹息不已:“不管你俩恩怨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黎叶头:“她失忆也好!”想起和藤原美雪的过往,只能是造化弄人吧。
这个孩子被他俩折腾几番,特别是在上海飞机上的同归于尽那次,他和她都幸运逃过一劫,这个家伙当时也存在啊,而且到了南京又被炮轰埋在鸡鹅巷,正如苗秀兰所,这个生命是如此顽强,令他汗颜和愧疚……
“秀兰,谢谢你。”
黎叶最亏欠的是苗秀兰,要不是有藤原美雪和孩子的意外出现,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会更纯粹,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嗯?呆子,咱们之间这个做什么?”
苗秀兰给哄睡着的藤原美雪盖好被子,纤手一绾,将一缕垂在玉脸庞的秀、别在耳后,这个极具女人味的动作,看得黎叶怦然心动。
她感受到他热切的目光,朝他甜甜一笑,忽然想起道:“对了,三叔让我问问你,武汉的青训班等着你开课,去不去,需要你自己拿主意。”
黎叶讶道:“我不是在济南宣誓入党了么?还能加入国党?!我是组织上不会有人那我当反动派吧?我不想我们之间还有其它阻碍,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不想和她分开,这个战乱时代,一朝分别也许就是永恒。
苗秀兰摸摸他额间皱起的眉头,将其抚平,笑笑:“我们一起去,还有眉姐也会去。”
黎叶惊讶道:“她怎会去?老蒋不是看重出身么?虽然他自己也在青帮混过……”
苗秀兰嗔道:“又胡话。眉姐现在是堂堂两大城市的实际负责人,也是一方要员。委员长那么精明,怎会放弃拉拢沦陷区的这两座鲁中大城势力的机会?”
黎叶哦了声:“也对,不过,让他们等着吧……”
他和她看了看熟睡的藤原美雪、真希望这颗定时炸弹永远不会爆炸。
“这段时间,你也累了,早休息吧……”
黎叶兑现诺言,亲自动手烧水后,给苗秀兰这个善良坚韧包容温柔的女人,按摩头皮、浣洗秀……
看着她一脸疲累却幸福地睡着,他抱着她,慢慢梳理她搁在他腿上的秀,等她的秀干爽之后,才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坐在床边,守着她呆呆看了一夜……
两天后,李轻眉带着伤势未愈的马灵来了。
黎叶无尽欢喜,寒暄过后,进入黎德海准备好的一座院子:“马灵你应该在莱芜好好休养,不该赶这么远的路,万一……”
李轻眉也埋怨道:“就是,这丫头非不听,一定要来。”
马灵脸上血色未复,消瘦许多,她轻轻摇头,咬着嘴唇,对黎叶轻轻道:“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她俩……”
李轻眉这才知道马灵一定要来的理由,不由得和苗秀兰齐声叹慰。一次突事件,居然打击到了这许多人,不想马灵受伤这么重,还在刺杀愧疚阴影中自责!
黎叶感受到她眼中浓烈的自责和不甘,差勾起他才被苗秀兰抚慰住的负面情绪,深吸一口气:“好了,你已经尽力了,我们没有人会怪你。”
他了马灵的额头:“还有,下次别在傻傻地替别人挡子弹了,你以为是孙猴子,有九条命?”
马灵一愣,随即噗哧绽放笑容:“又胡,孙猴子可有七十二命哩。”
李轻眉和苗秀兰也不禁莞尔,这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问题也来了——马灵对藤原美雪却是耿耿于怀,知道她怀有身孕,即便是失忆,她也依旧相当抵触,跟失忆后的藤原美雪碰面就掐……
这日大雨。初夏的气温骤降,天空黑云翻滚,雷声隆隆。
轰轰轰……
忽然一个连环炸雷爆响,屋内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啊!”
黎叶、苗秀兰、李轻眉等人快跑进里屋……
马灵正准备翻身下床,看见众人来了,一指:“她摔倒、流血了,估计会早产,赶紧找接生婆……”
黎叶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得直跳脚……
不过,李轻眉和苗秀兰立即将他推出门外:“快去让人多准备热水……”
好在还有苗秀兰这个“全科”医生在,黎叶稍感放心,急急忙忙跑出去,大呼叫起来,顿时全村人都被惊动……
“哇……”
一声盖住雷声的的稚嫩初啼,儿子降世了。
随即,老李也从莱芜赶来,匆忙召开党员紧急碰头会议。苗秀兰、李轻眉、马灵、黎德海,还有老陈、老黑都参加进来——他俩这才知道黎叶的真实身份,不禁吓了一大跳……
最后:老李宣布:“……经过大家讨论后,现在决议如下,藤原美雪和孩子身份保密,由苗秀兰同志担任孩子‘母亲’,掩护黎叶同志在武汉的一切活动……”
会议决议宣读完毕,中忍心情复杂地看着火光吞噬这几张纸。
马灵和李轻眉的表情最为复杂。
黎叶是错愕中,带着欢喜——不管是真假,他和苗秀兰都能够日夜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了……
随即第二日,苗秀兰忐忑不安地守在电台前,知道她的申请、得到周长特批,黎叶和苗秀兰当天便在黎家村成亲……
接连几天,黎叶都恍惚在梦中。
尽管他知道,苗秀兰是在给孩子的降生打掩护,但是人前人后,他和她往后就是真正夫妻了,或许他和她之间,还隔着孩子和他失忆的亲妈,但是黎叶和苗秀兰真挚感情终于有了结果……
苗秀兰谨守着周长特批的“便宜行事”的方阵,嗯,是进一步升级处理了,或许在马灵、李轻眉两女看来有些假公济私的嫌疑,但是她不想失去这个能和黎叶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机会……
她跟黎叶想要一个孩子时,黎叶都傻了……
只不过,暂时来,黎家村的其他所有人都认定,是“黎德海”和“苏玉婷”喜结良缘,尽管是奉子成婚,但是战乱也不必太过较真……
按照决议,上级领导派出鲁南支队1ooo多人,前来护送黎家村百来号人口,全体迁移到武汉……
黎叶忽然猛然惊醒:“黎家村迁移到鄂中平原?黎德海?苏玉婷?还有虎子的九代单传……”
他想起了他乱世颠沛流离的爷爷——时候差饿死、后来被曾祖父黎德海的战友找到才送到大后方的……
这些巧合,凑在一起,似乎他曾祖父的身份呼之欲出——就是他自己!
黎叶骇然失色,喃喃道:“自己吓唬自己,果真能够吓死人!”
这个结论,还无法与最亲密的老婆大人分享!
他爷爷是不是他和苗秀兰的孩子,还是他和藤原美雪的孩子,黎叶有些不敢想象……
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大队人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鄂中……
黎叶有种宁愿美梦永远不要醒来的愿望。
黎德海、老陈、老李、老黑等人去安置黎家村民众,黎叶和新婚妻子苗秀兰、伤员马灵、莱芜城主李轻眉,带着藤原美雪母子,分开行动、进驻武汉……
早有办事处主任秦鸣悦这黑厮前来接应,亲自带黎叶一行进城、安排住宿,殷勤无比!
黎叶和秦鸣悦的陈年旧账,也没心思去算了。
因为当天下午,周长亲自登门拜访。
黎叶看着这个浓眉大帅哥,后世对他的所有信息汇集,都赶不上此刻的真实感。他晕晕乎乎地接待了他爷爷、他爸爸最敬重的伟人后,心里热乎乎的……
苗秀兰都取笑他大失水准。
黎叶也不介意,周长在几代人心中的崇高形象,不是当代人能够了解的,他笑了笑,仿佛还能听到周长的亲切鼓励和赞赏话语……
无独有偶!
而当晚,老蒋和大公子分别接见了他这赫赫有名的“炮神”,特聘为青年干部培训班的教员,跟他的“老上级”汤恩伯搭档,他主要教授新学员的火炮运用技能和知识……
再见老蒋,那个光头依然霸气,但黎叶的心思却不全在他身上,当前他也没精力应对老蒋父子的招揽,一个字“拖”,青训班的工作他并不推辞,对当前抗日有帮助的事情,他绝不会推辞……
看得出来,老蒋对他的时常心不在焉的走神,也不生气。因为有黎叶在,他老人家睡得安稳了。——自从他亲自安排放出黎叶抵达武汉的消息后,鬼子飞机不敢再来了呀!
黎叶是矛盾的,要不是周长劝解他大局为重,他只怕不会给老蒋——这个莱芜血案的幕后黑手最大嫌疑人好脸色……
大公子就直接了许多,开出不少好条件,总之前途不可限量,师长、军长任他挑选……
黎叶看着这些国府高层,他的唯一念头就是——那个躲着不敢见他的戴笠,他必须除掉!
随后不久,青训班开课。老汤还在河南整训部队,由黎叶暂时负责……
“火炮的射击诸元,就是标尺、高低、方向等火炮击中目标的必备技术参数……”
黎叶现,课堂上除了苗秀兰、马灵、李轻眉三个大美女的增色,就还有一大帮不请自到的“旁听生”,不少是校官和少将、中将……
“一般分为两种类型。一是直接瞄准,也就是火炮瞄准手用瞄准镜直接瞄准目标,然后对目标实施射击。这类情况大都是目标距离较近,火炮射程短。比如打坦克、打碉堡、打近距离敌兵等。第二种情况是火炮射程远,有效距离十几、二十几、甚至上百公里的射程,瞄准手根本看不见敌人,这就需要炮兵侦察兵的配合,通过前沿观察所利用观测仪器标定目标,再经过测量和计算,将射击诸元报告炮阵地,指挥火炮实施射击……”
黎叶看了看记笔记的学员们,讲的细致了些:“前沿观察所距炮阵地数公里至十几公里,距离敌人目标又常间隔数公里,所以要求侦察兵标定测算距离十分准确。为保证精度,将圆周36o度变更为6ooo密位,原来9o度变为15oo密位。除去距离以外,射击诸元还应包括气压、高差、风、风向及炮弹自转等因素……”
他将基础讲完后,带着学员们进行实弹炮击体验,将课堂知识转化为实际操作技能……
随后,他参照德系教官留下的资料、亲身体验日军的战术、后世军事网上看到的资料等,作为参考,详细系统地讲了炮兵和步兵的配合作战、坦克的战争运用等……
一时间,轰动了整个武汉城,不少赶来休整的官兵,想方设法地削尖脑袋往里面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