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这个……”萧然瞅瞅恭王,再瞅瞅跟懿妃,的道:“奴才在这插嘴,是不是不合规矩?”
妈的,合不合规矩你不都已经说了么?奕“非常时期,一切从权,萧总管但说不防。tsw”也道:“是啊,只咱们几个,又没外人,有什么主张快说吧。”
萧然这时的表情极为古怪,兴奋的满脸通红,眼珠子也冒出光来,道:“奴才是想,既然现在肃顺等人已经落网,又要给他们定罪,是不是应该先抄了家再说呢?”
奕奋的表情,简直是要吃人的饿狼一样,估摸着这一去,定是要抄的鸡犬不宁、鸟毛不剩!踌躇了一下,道:“没有定下罪名,怎么去抄家?”
这却是古时的律法与现在的法律不同了。萧然摇头道:“不抄家,怎么知道他们的底细,怎么能找出罪证、定出罪名呢?我看这家,必须要抄,而且马上就抄。”
这个主张颇觉新奇,两宫太后都瞧着奕道:“这个,似乎,可能,好像……”
懿妃笑道:“我倒觉得,小三子这话说的是个道理。肃六是个谋逆的罪,搁在家里,定然有逆迹昭彰的罪证。真能抄了出来,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你们看呢?”
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是件大事。必须派个稳妥地人去办才好。我看……”
也是萧然过于心急,竟然忘乎所以,没等说完,先自磕了个头,大声道:“奴才一定不负太后期望,抄他个一干二净……呃。不是,是水落石出。”
奕子办事最是机灵谨慎,我看这件事,还真是非他不可。”萧然心里暗道:这娘儿们素来精明得紧,怎么倒一心帮我说话?难不成心里又动了什么心思?
抄家这件“大事”,就这样如愿以偿的落到了萧然头上。的意思是想等到明天。萧然却已经等不及了,带上林清儿,径奔内务府,点起数百侍卫,跟荣禄一同浩浩荡荡的杀奔二龙坑劈柴胡同。肃顺跟端华的府邸却是住的对门儿,多年地苦心经营,自然深宅高宇、庭殿奢华,都是不必说的。此时已是时初刻,众侍卫点起熊熊火把,把整个一条街照的通明一片。有如白昼。
自打昨日抓捕开始,京里早已安排的侍卫立刻发动,将肃顺、载、端华的宅子层层包围了。府里无论是亲眷还是下人,一概不许出入。这些个家眷都跟着享了半辈子清福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免惊恐莫名。人心惶惶。这时一看外头火把烧红了半边天,都知道大祸临头,无不吓的瑟瑟发抖。
萧然对这里也还不算陌生,上一次劫走三人的家小,就来逛过一遍。可惜那一晚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写下“到此一游”之类地话语,否则此时看了,定然感慨丛生。骑了高头大马。正要奔那府门走入,忽然荣禄在后面拉了他一下,低声道:“萧总管,请借一步说话!”
萧然一瞧荣禄那吞吞吐吐的表情。当即醒悟,这厮也是要趁机发财。他原就是懿妃的老情人,回銮一路上护驾有功,才懿妃特意吩咐,要他来一同抄家,那就是有意给这个老相好捞些油水。她深知萧然的为人,必然要趁火打劫的。到时两个人二一添作五,这叫乌鸦落在猪背上,一般的黑,谁也不用说谁。
萧然心中大喜,心说这娘们儿会办事,倒省去老子不少周折。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跟荣禄策马走过一旁,道:“荣将军有何指教?”
当日在南石槽抓捕载垣跟端华,是萧然在御前宣的旨,这一份尊贵,荣禄早已看在眼中。从出身来论,他又是坤宁宫身边的人,以后大内之中,必然是横行无忌的角儿,这身价又岂是一般的文职武将可以相提并论地?这荣禄为人倒也机灵的很,一念至此,慌忙下马,抱拳道:“公公这便是折杀卑职了!日后在两宫面前,还要靠公公多多美言提点,哪里敢说这指教二字?只是……”犹豫了一下,凑上前低声道:“今日有幸与公公一同办差,卑职就大着胆子问一句:今儿这差事,公公的意思……打算怎么个办法?”
“办法?”萧然装作惊讶的样子道:“咱家头一回替主子办这种差事,也看不出个门道儿,荣大哥要是不见外,你倒说说看,给咱提个醒?”
这一句荣大哥,叫的荣禄心头一热,道:“既然老弟看得起,那哥哥就有啥说啥了。肃顺、载、端华,一个中堂,两个铁帽子王,府邸之中,必然财宝无数。抄家这种事情,
是一样,反正是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即便是你到别人半句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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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依着荣大哥的意思呢?”
“府库清点,以校册为准。咱们就把这些财物分成两份儿,一份儿入册,另外地一份儿,二一添作五,剩下些零头,却是要散给手下弟兄们的。这个也是历来的规矩,老弟,你看怎么样?”
这话正中萧然下怀。原还想着要瞒过众人眼,多少得费些事,想不到连抄家这种事情都有规矩可依,要是不一回,那简直就是犯罪了!当下笑道:“兄弟也没什么经验,一切都听大哥的。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
荣禄大喜,抱拳道:“从前也听说过老弟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老弟放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一声令下,众侍卫如狼似虎涌进府宅,头一个要抄地,便是肃顺。这厮老婆已经死了,两个姨太太跟他一起在苍梧被抓,儿子又让萧然给绑了去,偌大的府里只剩下一些干支亲眷,加上西席、帐房、管家率着一帮子下人,这时都被赶到院子里,连身上的一些个玉佩、珍珠首饰什么的也都给剥了下来,一律算做肃府财产。侍卫们显然不是头一次抄家,熟悉地很,忙着搬进搬出,却又极有秩序。大概是明白这回又有油水可捞,不免笑逐颜开。萧然两个眼睛放光,只盯着那些值钱的古玩字画,荣禄瞧见,连忙道:“这些东西也不必入册,公公有稀罕的,尽管拣去。说来惭愧,老哥自幼家贫,对字画这东西,我还真是不懂。老弟要是明白,也帮哥哥打打眼。”
“好说好说,兄弟么,那是应该的!”萧然满口答应,心说原来你丫不懂,那就好办了!拣过字画,先自落款看起,凡事没听过的,一律夸赞一番,奉为绝品,交给荣禄。古玩则看材质外观,金银玉器、珠光宝色的,不免大大的惊叹一番,留给荣禄;那些看上去痕迹斑驳、破烂不堪的东西,统统贬为垃圾,放到自己的那一堆里。荣禄也不知这其中的关窍,还道是这位萧老弟真是体贴入微,把那金啊银啊的都留给了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殊不知越是破烂不堪而能被肃顺收藏玩赏,就越是弥足珍贵。
肃府的后宅,有一间小小仓房,掩藏在柴棚之中,又是半地窖的设计,十分隐蔽。这些侍卫也真是抄得够仔细,居然给发现了,看那铜铸的门上连上了三道大锁,就知道淘到宝贝了,忙请萧然跟荣禄来瞧。砸开门进去一看,不免大失所望,也没有什么金银宝贝,都是些个破铜烂铁,而且奇形怪状。堆满了半边。荣禄皱眉道:“这老家伙,不知道是搞什么鬼!”
萧然借着那火把一瞧,却顿时大吃一惊,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大铁匣子,上面是一排一排凸起的圆柱,铜柱之间,有的还连接着粗细均匀的导线。大概是时间太久了,那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遮盖了本来的眼色。萧然几乎是踉跄着抢上前去,小心的用手拂去尘垢,眼前顿时反射出一道紫红色的光泽。
电池!!!
萧然真真正正的被惊呆了,甚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半天才用力一掐大腿,失口叫出声来!这是一台-铜对电池,连着导线,甚至还有一架碳弧灯!尽管这电池早已经用尽了,碳狐灯也无法再发出光亮,但是对于萧然来说,却无疑发现了一个超级的宝藏!
对于当时落后的中国,电池意味着什么?
军事,工业,水利,通信……电池,意味着划时代的文明科技,意味着人类历史上的一次光明的飞跃!……
来不及做过多的惊叹,在这个庞大而杂乱的“垃圾堆”里,萧然亲自动手,一件件的清理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来。每一件对于他来说,都是做梦也怀念、却又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竟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这巨大的兴奋让他一度恍惚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就是又一次的穿越了。然而直到这些清理出来的宝贝静静的躺在脚边,他才终于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回到现实中来。
一架装有曲柄连杆机构的铁制自行车!
一台制冷机!
一架偏光显微镜!
两台手摇式缝机!
数块铝锭!
甚至还有一台小型卧式铣床,以及一台永久磁铁交流发电机!……
每一样东西,都令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每一件宝贝,都让他明白什么才叫做梦寐以求!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真正正的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