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脸色微红,这个年代的人非常注重名声,尤其是读书人,那都是准备当官的,绝对没有冒名替的法。否则一旦传扬出去,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所以姐根本没想到刘峰有可能是冒名的。刘峰在月夜,畅怀赋诗,那种不羁之态,让姐已经有所迷失了。
但是莲却不这样认为,她可是一直认为刘峰只不过是一个乡下泥腿子,打仗也就算了,居然还作诗?她从一直跟随姐,一直读书,自然学修养也挺高,知道这诗是传世之作,所以根本不相信是刘峰写的。
“哼,”莲鼻子一皱,道,“刘公子,此诗真是你所做?”
姐连忙道:“莲,不得无礼。”
刘峰很是尴尬,但是牛皮已经吹下,又是在美女面前吹下来的,自然不好承认,只得拱手道:“正是在下所做。”
莲却讥讽道:“那公子真是大才子啊。”
“不敢,不敢。”刘峰只能硬着头皮道。
姐道:“不知公子可否再吟一遍,以便于我抄录下来。”
“这有何不可?”刘峰又一次吟诵了一遍,但是王维的诗还有下半阙,与此景不合,自然也就不念了。
姐是抄录,实际上刘峰又吟诵一遍,她就记住了,又问道:“此诗可有题目?”
王维的这诗叫《山居秋暝》,但是这里显然不是山居,自然不能山居了,所以刘峰道:“那就叫做《秋暝》吧。”
“秋暝,好题目,好题目。”姐拍手笑道。
姐一笑,犹如黑暗之绽开的一朵莲花,让刘峰看呆了。
莲这时拉拉姐的衣服道:“已经不早了,再在院子里逗留,被夫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姐只好向刘峰道:“刘公子,女子告退了。”
“嗯,啊?这就走?……好,慢走。”刘峰有失态了,几乎语无伦次起来。
姐和丫鬟都掩嘴而笑,转身走了,刘峰怅然若失。
……
孙登书房。
孙登拿着女儿孙瑛抄录的《秋暝》,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此诗必定是千古流芳的大作。他已经分别仔细问过女儿孙瑛和丫鬟孙莲,她们都是刘峰昨夜酒后在后花园,敞衣赋诗,乃是即兴之作。孙登也算是官宦人家,从饱读诗书,对于诗,虽然写不出什么大作,但是诗作的好坏是分得清的。
从诗作可以看出作者的内心,此人心胸开阔,人品高洁,理想清明。但是要与刘峰联系起来似乎有很大差距。孙登先前对刘峰的印象是,一员勇将,一员智将,如果自己要做大做强,这样的人一定要拉拢,所以才会又送宅子又送下人丫鬟给刘峰。看到刘峰处理郭公子的方式,又觉得此人年纪圆滑世故,懂得做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刘峰在上面有所欠缺,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所以最多也就是走军旅之路。
然而今天孙登看到这诗作,却惊讶莫名。这个刘峰能做出如此诗作,居然看不懂我写的上奏他是故意装作不懂我写的上奏书?让我轻视与他?那此子城府也太深了!想到他处理郭公子的方式,心倒是有相信刘峰是故意装作看不懂书的。
孙登再次诵读一遍《秋暝》,又一次否定了自己的看法,能写出这样作品的人,内心高洁,为人应该有股傲骨。而刘峰此人待人接物似乎给人一种油滑的感觉,而且一个人品高洁,理想清明的人能够帮郭那个纨绔子弟编造这样的谎言?不对,这诗绝不是刘峰所做。一定是刘峰剽窃了某位大师的作品。
孙登心想,你刘峰既然不怕出丑,那么我就装作这诗是你所做。等到有一天你被人揭穿,到时候你必然众叛亲离,到时候你只能依附于我。就算你不行,但是做武将却很了不起。你子是逃不出我手掌心了。
不过自己女儿显然已经被刘峰那子把魂勾跑了,什么敞衣赋诗,风流不羁,有名士风范。我估计也就是喝酒喝多了燥热无比,跑到后花园里吹风去了。正好念了不知哪位大才子的诗,被正好在后花园观月的女儿听见,就厚着脸皮自己做的。人品卑鄙!哼!
不过假如此人真能为我所用,自己倒是也不吝惜一个女儿。就暂且不揭穿这子吧。
孙登想到这里,捻着胡须,笑了起来,又把诗作捧起来,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好诗,好诗,真是好诗啊!”
……
孙瑛闺房。
孙瑛正双手支着下巴,趴在书桌上愣。书桌上放着的自然是《秋暝》诗作。
孙莲走到姐身边,姐都没有现,孙莲叹了口气,用手在姐眼前晃了晃,姐这才从愣清醒,问道:“莲,你干什么?”
“哎呀,大姐啊,我要是再不把姐的魂给牵回来,姐怕是魂都被某个子牵走了!”莲笑着道。
“莲,你胡什么?”孙瑛满脸通红。
“难道不是?从昨夜见过那个泥腿子,姐你就魂不守舍了。连早上去老爷夫人那里问安都忘记了,结果害得老爷以为姐生病了,还跑来看你。才现你的桌子上的这诗作。”莲笑着道。
“哎呀,什么泥腿子,刘公子是大才子呢。岂能如此不恭。”孙瑛不满道。
孙莲道:“泥腿子也就是我们私下里,你看老爷来了,我都是此人敞衣赋诗,有名士风范呢。一个劲的夸奖刘峰。相信老爷对他一定有好印象啊。你看我都是为了姐你才这么的,我可是一向以为那个刘公子是泥腿子的……”
看到姐一脸不高兴,又笑着时候:“还不是魂给勾跑了,这就帮着刘公子话了……哎呀……姐饶命啊,我最怕痒了……啊哈哈……”
孙瑛红着脸抓住孙莲腰部痒痒肉一阵紧挠,嘴里叫着:“我叫你胡,我叫胡。”
两人闹了一阵,孙莲求饶了,孙瑛这才停手,孙莲悄悄道:“姐啊,我可是听老爷送给那个泥腿子两个丫鬟,孙伶孙俐,还送了套城西的宅子给他,连孙二都成了泥腿子的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