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学士会,全员投票否决了户部的要求。
三位观察员很没面子的退出,他们已经习惯了。身为朝廷命官,在这群草民面前,他们一点力度都没有。他们说的话,跟放屁也没啥区别。
图书馆学士会的学士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古时中国人轻视商人,把商人看做最下等的人。学士会成员虽然家财万贯,却得不到任何的尊重,还要担心官府的敲诈。现在有闽王做主,再也不用看官府的脸色了。还有机会欺负一下当官的,简直过瘾到极点。
其中钱谦益,还是前任内阁大学士,更叫学士们无比的满足。
每天欺负一下朝廷的观察员,都成了学士们的必备功课。
出了图书馆,钱谦益对身边的两人说:“二位,看到没有,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同意。”
曹化淳怒道:“这些人,太不识抬举了。我要上奏皇上,抄没他们的家产,把他们都充军的辽东去。”
钱谦益说:“曹公公,别气坏了身子,朝廷的旨意在这里不管用。”
曹化淳急道:“户部三番二次的催促,皇上也在关注此事。筹措军饷的事情,都落到我们三人身上了,不能让皇上,让朝廷失望啊。”
钱谦益摇头道:“我是没办法了,孙大人,您有没有办法啊。”
钱、曹二人一起看向旁边的孙元化。
这位信奉天主教,每天说上帝保佑的先生,有很丰富的贸易经验。当初轰伤努尔哈赤的红夷大炮,就是孙元化从洋人那里进口的。在北京城头还摆着二十门。
三人中,也只有他算得上专家了。
孙元化摇头道:“我也在想办法,要扩大经营,光靠说是没用的。我们的船是向闽王借的,货是闽王给的,连本钱都是闽王府垫付的。我们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有啥资格提要求啊。”
曹化淳天真的说:“我们有皇上的旨意。”
孙元化继续摇头。“里面那群人,都是买卖鬼,都是人精。你说的,他们会听吗?圣旨在这里也不好使。”
“这可如何是好啊。”三人都无奈了。
孙元化道:“为今之计,只有提出一些让人心动的条件了。”
钱谦益、孙元化和曹化淳三人商议了一下。跟图书馆学士会谈是没用的,这群人是不会松口的。
在马尾呆了几个月,他们对南洋五年计划了解了不少。
南洋五年计划,是有详细步骤的,需要一步一步进行。
朝廷要扩大经营,必然会打乱南洋五年计划的节奏,学士会是不会答应的。要想改变现状,必须找哈大全谈一谈。
只有哈大全说话,才能起到作用。
孙元化决定到新加坡见哈大全,希望能够说服哈大全,为朝廷提供更多的利益。
不过要说服哈大全,朝廷也得给点好处。三人联名上书,希望朱由检拿出点好处来。
在权衡利弊之后,朱由检答应封哈大全为南洋总督,让哈大全成为名正言顺的南洋王,全权处理南洋事务。
孙元化拿着圣旨,坐船南下新加坡。
崇祯十一年元月十日,孙元化所坐的船到达了新加坡。
一路南下,孙元化看到了很多很多,也听到了很多很多。他惊叹于哈大全的势力,原本忧愁的心绪,也更加的忧愁了。
看着天边那块乌黑的积雨云,孙元化的心情无比的沉重,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胸前,叫人郁闷无比,却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朝廷派来代表,还是需要重视一下的。
虎颜带着依仗到码头迎接孙元化,把声势搞得十分的浩大。
孙元化下了船,与虎颜寒暄了几句。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码头上,一些洋兵正在整队商船。他们穿着整齐的具状,抗住火枪,夸这佩剑,在指挥官的口令下,竟然有序的登上战舰。
还有一下码头工人,正把一门门大炮吊运上船。
孙元化问道:“虎颜将军,满荆加还有洋兵吗?”
虎颜纠正道:“孙大人,我家闽王千岁已经把这里改名为新加坡了。这些洋兵士靠港休整的法国军队,还有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奥地利人,威尼斯人,瑞典人,加起来一共八国。前段时间,我们就是在和他们打仗。”
孙元化问:“仗不打了吗?”
“我们停战已经一年多了,自从我们击退了洋人对新加坡的反击,并占领了吕宋全岛之后,就没有在打过,洋鬼子主力部队已经退到斯里兰卡去了。”
孙元化很想问:斯里兰卡是那里。
虎颜看出了孙元化的疑问,解释说:“斯里兰卡是天竺国海外的一个大岛,现在已经被洋鬼子占领了,他们还打败了天竺国王,占领了许多的土地。”
“闽王没有帮天竺国一把吗?”
“我们为什么要帮他们?”虎颜很不解的问。
是啊。为什么要帮印度阿三。
孙元化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天真。他又问:“既然已经击退了洋兵,他们怎么会到新加坡来休整。”
“新加坡对岸的苏门答腊岛是洋鬼子的占领地,最近有一个土著首领素拓起义,闹腾的很厉害。洋鬼子在调兵镇压,我们开放港口,顺便卖些补给物资,挣点小钱。”
孙元化激动的说:“这是通敌。”
虎颜笑道:“闽王千岁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能让两个敌对的人携手合作。”
“足够的利益?”孙元化想到手中的圣旨,不知道这份圣旨够不够分量。
“孙大人请,闽王千岁在王宫等您呢?”
新加坡王宫,就是原满荆加的王宫。这座宫殿融合了来自东方与西方的美,之前虽然被破坏了一部分,经过一年多的修缮,已经重现了昔日的繁华。
哈大全没有到王宫大门前迎接孙元化,他还不够这个资格。
到大门口时,新加坡主教亚历山大正从里面出来。见到虎颜,他上前见礼道:“公爵阁下,您回来了。”
“亚历山大主教,您怎么来了。”
“您忘了,今天是礼拜天,女王殿下刚刚做完礼拜。”
“抱歉,我对天主教不太了解。”
“没关系,公爵阁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