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全叫人拿来皇帝的圣旨。
广西巡抚瞿式耜,广西总兵吕大器,两人看过之后,心头的疑惑便全部打消了。
哈大全又把自己的策略简单的讲了。只是一句话。“拒敌于国门之外。”
“我翌日要发兵安南,由陆路进攻洋兵的后方满荆加,广西便是我的大后方,就仰仗两位大人关照了。”
两人忙说:“下官等人必尽全力。”
客气话说完了,下面就是不客气的话了。哈大全拿出尚方宝剑说:“我南下御敌,后方稳定最为重要,如果有人敢拖我大军的后退,就休怪本国公不客气。”
说着半拔出宝剑,冷冷的说:“皇上赐我尚方宝剑,有怪我事着,定斩不饶。”
广西的官员都卡巴卡巴眼睛,全都低下头不做声了,谁也不想往枪口上撞。这样才乖,如果有人表现出不满,哈大全不介意杀几个。这杀人啊。不一定要有借口,只要有威胁便干掉好了。
广西的官员并不知道,他们低调的表现,救了自己一条小命。
见大家都不说话,就由哈大全继续讲了。“辽东后金作乱,西北又有农民军作乱,朝廷要我自筹军饷。广西将成为与洋兵对抗的前沿,希望大家能够鼎力支持我的工作。”
大家还不说话,哈大全便直说道:“说白了,我就是要粮饷,大家都想办法凑集一下吧。”
汗。所有都在冒汗。
这么明目张胆的要钱,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就算为朝廷筹集军饷,也不能说的如此直接啊。
哈大全又说:“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有我在广西,朝廷的辽饷便不征收了。我也不多要,只要辽饷的一半,要是谁敢多加摊派,让我知道,我可是不会客气的。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莫要把本地的山民反了。”
这又是大实话,又引得大家一脸的冷汗。
广西巡抚瞿式耜忍不住了。走出来说:“国公爷,辽饷是朝廷派发的,怎可不收。倒是国公爷私自征收军饷,好像不和规矩吧。”
哈大全把脸沉了下来。人家说的也对,他没权停手朝廷规定的税负。要是加税到是不会有人说话。
瞿式耜站出来,也是为了自己。明朝有考成法,每几年一次大考,税收便是重要的一项。税收不足七层,是会被扣分的。哈大全一下子把税负减了一半,要是朝廷深究,广西官员便都要被扣分了。
有些时候,人们站出来反对一件事,理由有时跟正邪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哈大全脸色阴沉,大堂内的官员都为瞿式耜捏了一把冷汗。瞿式耜却是一脸坚决,明朝的读书人都死心眼,把名声看的比命都重要。哈大全的名声可不好,除了福建本地,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把他当成恶人。
如果被哈大全一怒杀了,反倒能让瞿式耜名垂史册。
b货。哈大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真想直接把瞿式耜砍了。不过,他要以广西为基地,不能把地头蛇得罪了。便说。
“我自会上书朝廷,尔等不必担心。”
瞿式耜也死心眼。“下官见不到朝廷的旨意,是万万不可听命于国公爷的。”
哈大全也不远跟他计较。“行。行。行。你爱咋地,就咋地吧。”
在场的官员放心了不少,他们还以为哈大全会杀人呢。其实瞿式耜也是一身的冷汗,哈大全凶名满天下,在世人眼里,就是一个刽子手。
不理会瞿式耜,哈大全说:“总兵吕大器何在。”
吕大器急忙走出来。“下官吕大器。”
“我要把大本营放在广西境内,可有能够开港,屯兵的大营所在。离安南越近越好。”哈大全要在广西驻兵,自己建营房太费事,找个现成的最好。
要个驻兵的地方不算难事,离安南近,便是离他远,何乐而不为。
吕大器想了想说:“下官推荐,防城港。此地在广西之南,离安南很近,是一处深水良港。又有避风的港湾,是出不错的所在。北有十万大战,进可攻,退可守。”
“防城港?”哈大全对这个地名不熟。作为一个中国人,大概没多少人,能把全国的地名都记住。
“正是。”吕大器肯定的说。
“好吧。我就先把大军放在防城吧。”
其实防城这个地方,很不适合进攻满荆加。要知道,要由陆路打满荆加,必须先入安南,在进入马来半岛。要知道这一路上国家很多,明朝在安南统治了二百多年,几乎年年有叛乱,无法稳定的进行统治。
哈大全要在安南走是不可能。
在计划中,哈大全要先占领金瓯,这样即能封锁联军北上的路线,又能提供进攻满荆加的跳板。
防城将是一个藏兵地,地点秘密一点好。
正事说完,广西各地的官员都散去了。哈大全不是来抢地盘的,本地官员都放心了不少。
瞿式耜在雷州城被摆了酒席,为哈大全接风洗尘。
雷州这个地方,还不够发达,本地只有三县有三雷之说。这里的气候温暖,到了二月底,气温已经升到了10摄氏度左右。
到了晚上,也是有些冷的。
瞿式耜在城内最大的酒馆德胜楼摆了酒席。这名字不错,哈大全要南下作战,借德胜之名,很吉利,很吉利。
这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在瞿式耜的引领下直接上了三楼。
到了楼上,眼前一片的开阔,顺着窗户望去,竟然可以看到月色下的海。
这个年代没有电灯,也没有所谓的光污染。借着月光和星光,连人影都看得到,没有一丝记忆中的昏暗。
哈大全走到窗边,仰头看向天空,一道银河在天际间横担而过。
“银河。”哈大全心中突生出一丝的感触,又想起了在未来的家。
哈大全穿越到大明已经十余年了,空闲的时候,也想过找办法回家。可找来的道士,都是一些业余化学家,兼骗子的角色。
真正的绝世高人,一个都没见过,哈大全也放弃了回家的念头。
见哈大全心中流露出一丝的伤感,瞿式耜在身后走过来,低声说:“国公爷为国事烦忧,真是我等之楷模啊。”
狗b。哈大全在心里大骂。
之前还在大堂上顶撞与我,现在又开始拍马屁,这人的思想还真是不好琢磨啊。
“那你便好好学吧。”哈大全也不谦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