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全进了大牢,便脱下外衣丢给了身后的徐凌,他走到刑具边,挑了一根带着倒刺的皮鞭,拿下来看了看,十分的满意。
“张松,犯人呢?动刑了吗?”
“回主公,刚押进来,还没动刑呢?”
“没有自杀吧。”
“没有。”
“没自杀,就是不想死,应该能撬开他的嘴,把犯人带上来,我亲自审。”
“是。”
很快刺客就被上了上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了,敢刺杀哈大全,被抓住的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就被当成打死,还是哈大全亲兵把人抢了下来,要问出幕后黑手,就得让刺客活着。
狱卒要把刺客往刑架上绑,哈大全阻止道:“就帮那个凳子上就行了,不用这么费劲。”
哈大全发话狱卒当然是照做。
哈大全拿了块布,把刺客脸上的血迹擦了擦,也不询问,而是叹息的说:“看看,看看,谁下这么狠的手啊,都毁容了,这回恐怕连你亲妈都不敢认你了。”
一句话引起一阵笑声。
刺客硬气的说:“要杀便杀,不要废话。”
“有时候,人想死也不容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年龄。”
“不知道。”
“籍贯。”
“不知道。”
“职业。”
“不知道。”
“你今天吃饭了吗?”
“不知道。”
“北在那?”
“不知道。”
这回换哈大全笑了,刺客脸瞬间涨的通红,完全被玩了。哈大全这一串问题根本就不是询问,就是绕着他玩。
“你从现在起,改姓不,就叫不知道。”
刺客干脆闭上嘴,啥也不说了。张跃向张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上,把这个刺客直接弄死。
张跃肯定这个刺客是信王派来的,不过上面不想让哈大全知道,是信王朱由检要杀他,这事还得保密,要继续保密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刺客。
张松上前一步说:“主公,还是我来吧,我一定会让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
哈大全瞪了张松一眼。“我说了,这个犯人我来审,你没听懂我的话,还是你的耳朵聋了。”
“属下不敢。”张松还是第一次被哈大全训斥,一下子就没胆了。
有些人平时脾气很好,可一旦发起火来,任谁都会害怕,哈大全就是这么一个人。张跃感觉要坏,哈大全这个人注意特别多,一旦他下决心要办一件事,几乎没有办不成的。
“徐凌,把我带的福寿膏给我,就在我衣服口袋里。”徐凌马上从哈大全的外衣口袋里翻出了一盒药膏(就是鸦片)。
“在弄一碗清水。”
水马上送了来,哈大全拿出一根银子在水碗里搅和了一下,针变成了黑色。
“刚才谁打的水,抓起来。”
“是。”张跃如狼似虎的冲了出去,去杀人灭口。
这次徐凌去打的水,用银子搅合了几次,绝对没有问题才,哈大全挖了一小勺福寿膏放进碗里。然后掏出一个小酒瓶子,小心的倒了几滴酒在碗里。
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出现在人们面前。
“都看着点,刑讯不一定要靠打,要动脑子,把这碗要给他灌下去。”
知道汤药有鬼,刺客那里肯喝,任由狱卒怎么搬就是不张嘴。
哈大全怒了。“你们都猪啊,这么笨。”他上前一把捏住刺客的鼻子,不到一分钟刺客就乖乖的张开了嘴,一碗汤药一滴不剩的灌了进去。
“这种小事也要我动手,再有下次都给我滚蛋。”哈大全怒指着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张松。“还有你一个,下毒的人抓到了吗?”
“主公我去晚了一步,下毒的人已经自杀了。”
“我就知道。”哈大全敢肯定,这个刺客身后绝对是一个能量巨大的人物,竟然把钉子放到了他的身边。
哈大全没有在埋怨张松,现在骂人也没用,把主谋问出来才是真的。
“去给我照十二盏气死风灯,还有二十面玻璃镜子,越光滑越好。”这些东西倒是好弄,马尾军港的商业发达,货品齐全,找几盏灯,几面镜子还是很容易。
张跃不解的问:“兄弟,你要这些东西,就能审问。”
“大哥你看着吧,过一会,他老婆穿的内裤什么颜色,他都能说出来。”
哈大全叫人把十二盏灯点燃,把镜子支好,将光折射到刺客的脸上,这是刺客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鸦片可是强力的致幻剂,在加上酒精辅助,效果显现的很快。
古时候要自杀,大烟膏子就酒是最不痛苦的方法,迷迷糊糊就死了,一点救活的机会都没有,哈大全配的量小,不能死人,却能让人换入半昏迷状态。
一切都准备好了,哈大全亲手打了一瓢凉水泼在刺客脸上,刺客的身体一哆嗦,眼皮快速的跳动了几下,但没有醒过来。
哈大全十分的满意,拉个把椅子坐在旁边,用很温和的声音说。
“天很蓝,有几多云彩在瓢,田地里的麦子马上就要熟了,颗粒很满今年大概会是一个号收成,不用愁吃喝了,你说对不对。”
“对,对。”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刺客回答道。
“你家住那啊,农活忙不忙。”
“山东,不忙,都是雇人干。”
“你家挺有钱啊,还雇人干活,你家有多少亩地啊。”
“不多,三百多亩。”
问道这个时候,四周的人都开始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看着哈大全,不打,不骂,不威胁,不利诱,光靠一碗奇快的汤药,竟然可以让犯人像中了魔一般,问什么回答什么,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妖术。
哈大全继续温和的提问:“地主上传下来的,还是自己买的啊。”
“是王爷赏赐的。”
“王爷?”哈大全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阴沉了。“那个王爷这份大手笔,真是好人啊,好人啊。”
“当然是好人,信王千岁对我们下人可好了。”
张跃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哈大全这下全知道了,还不一定闹出多大的事来。
“你说是信王朱由检。”
“是,是,是。”
哈大全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拔出了张松的腰刀,一刀砍死了绑在凳子上的刺客。
“信王。信王。信王。”
哈大全像一只烦躁的狮子,来回踱步,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愤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