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谁去拜会大将军阳华,这让众人破费思量,此人既要知晓内情还必须不被他人注意,在座的都是康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显然都不能胜任,商量来商量去,国丈想到了贺然。
齐敏暗觉好笑,这无赖天性懒散,可似乎又注定是受累的命,出使回来还没喘匀气就又要出去奔波了,她想着贺然睡熟时脸上露出的那稚童般的纯净神态,心中生起了无限怜爱之情,等众人散去后,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夜宿别院。
坐在车上她昏昏欲睡,这不由让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自己真的对他动了真情?疲倦成这样了为什么还非要去找他呢?齐敏轻轻咬着嘴唇,暗自叮嘱着自己:他可是一头恋家的羔羊啊,你无论给他多鲜美的嫩草都无法留住他,别痴心妄想了!可不服输的性格又让她思绪百转,凤目中清光闪烁不定。
还未进入内室,里面就传来了嬉笑之声,齐敏微一皱眉,推开门见贺然正搂着衣衫不整的怡妃在饮酒,这令她无端的生出了怒气,快步走上去抬脚就把贺然踹翻在地,叱道:“你这无赖,把我害成这样,自己却如此享乐!”
怡妃疑惑的看着齐敏问道:“他如何害你了?”
齐敏脸上一红,忙道:“他……他乱出计谋,险些误我大事,姨母且回去歇息吧,我有要事与他商谈。”
怡妃整理了一下衣裙,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的贺然,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你为何不告诉姨母我是如何害你的?”贺然等怡妃出门后坏笑着问。
齐敏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挥手就打,贺然一把捉住她的玉手,轻轻一带,齐敏站立不住一头栽进贺然怀里。
“你这混账!睡足了就饮酒作乐,你可知我这半日多辛苦!”齐敏一边说一边狠命掐着他。
贺然呲牙咧嘴的叫了两声,随即收起了笑容,苦笑道:“我都要急死了,哪里有心作乐啊,是在借酒浇愁,你快告诉我群臣对计策有何看法吧。”
齐敏用力捶了他一下,啐道:“她都被你弄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有脸说无心作乐!”
贺然没心情计较这些,催促道:“快说吧,你要喜欢我一会也把你弄成她那样还不行吗?”
齐敏恨恨的一边掐他一边讲述众人的看法,贺然忍着痛一声不吭的认真听完,随后叹道:“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哼,上了年纪的人难免会惜命,反正没几年好活了,多快活一日是一日,等到明河王打过来他们也行将就木了,犯不上现在舍命相搏。”
齐敏停住手,嗔道:“你这人讲话真是阴损,家父他们岂会是这般自私之人?”
“就是说最后也无定论喽?”贺然有些失落。
“我们想让你去探问一下阳华的看法,偏劳你了,我知你不喜奔波,可我们实在是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齐敏略带歉然的用手轻抚着他胳膊上被自己掐红的地方。
没想到贺然却十分欢喜,狠狠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愿去,愿去,明日我就启程!他家乡离此多远?”
齐敏诧异的看着他,道:“八百里有余吧,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改了性情?”
贺然转动着眼珠想了一下,道:“时日还来得及,我离开安曲城时让齐宁散布了些假消息,明河王在证实这些消息前应不会有什么举动,你快给阳华写封书信,只要言明我是可信之人就行了。”他说着推开齐敏就要去取纸笔。
齐敏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头都昏了,那就急于这一时半刻了?!再说我也不曾带印信来,明日一早写给你就是,我要歇息了,抱我上榻。”
贺然见她软绵绵的偎在自己怀里连眼都要睁不开了,知道她的确累坏了,问道:“你不回寝宫了?”
“太困倦了,就在你这里吧。”她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脸上却泛起了红晕。
贺然把她抱到床榻上,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替她宽衣解带,当齐敏羞得发出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连亵衣亵裤都替她脱了,望着眼前白嫩如凝脂的玉体,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人家都要死了,你还……”齐敏闭着双眸有气无力的嗔怪着。
“嘿嘿……,我不是有心的,已经这样了就别再穿了。”
齐敏没有出声拉起锦被遮住身子,默许了他的建议,当贺然搂住她时,齐敏发出一声欢愉的呻吟,把头帖子他胸膛上羞声道:“不许使坏,也不许松开。”
贺然抚摸着她滑如绸缎的肌肤,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温暖的感觉,他察觉出齐敏这次不是在做戏,这个只重权势的女人难道真爱上了自己?贺然有些飘飘然了,男人的成就感与征服感充盈在心间,他觉得自己日后应该对她好一些了。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来到了御书房,贺然眼圈有些发黑,齐敏却愈发娇艳了。
接过齐敏写好的书信后,贺然苦着脸道:“那边有了结果我会派人连夜赶回来报信,他若带回绿丝绸就表明大事可为,若是红丝绸就是有麻烦了,唉,我可能要迟几日回来,再赶路估计要累死了。”
齐敏红着脸抿嘴而笑,啐道:“活该!累死了也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