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包厢们打开,两名车警进入。
“查票!”
为车警斜了一眼郁兰青和绫子,大概看出绫子是日本女人,顿时瞅瞅郁兰青,嘴角挂着冷笑,眼中尽是蔑视。
“从哪里来?”检查过两人的车票,男子顺手将车票装进自己的口袋,没走的意思,好整以暇盯着郁兰青两人,“想去哪里?”
绫子意识到不是查票那么简单,充满警惕心,手有意无意地伸进包,握住手枪准备随时反击。假装有些惊吓,往郁兰青身边靠近。
“我们从沈阳来,去上海。”郁兰青回答了问题。
“废话,”为男子脸色一变生气了,“我知道你们从沈阳来,准备去上海。我想知道沈阳之前在那里,达到上海之后又去哪里。”
郁兰青不假思索道:“我是留学生,学医的,前不久从东京回到沈阳。东北不平静,我想到上海找份是做。这是我太太,日本人,也是学医的。”
“留学生?日本?”为男子显然很意外,顿了顿一瞥两人,“最近列车上不平静,闹出了不少事,给旅客带来危害。”
这话好像有所指,似乎两人是闹事者之二。
“拿出你们的证件。”
郁兰青和绫子对视一眼,将证件交给为男子检查。
“张轼,千惠子,”为男子扫视证件,顺口念出两人的化名,“证件暂时扣押,以便仔细检查。现在到处流行假证件,冒充什么美国英国什么的留学生,其实是为非作歹的土匪。我怀疑你们的证件有问题。”
这时,绫子已经确定这几人不是车警,肯定是有位而来,十有他们的身份暴露,被淞泸军总部上了。她思索着闯出去,还是等等,另找机会逃生,不管如何选择,都十分危险,因为对方有备而来。
“不会吧,”郁兰青露出无辜的神色,“怎么可能呢,我们这不是一路……如果有问题,其它关卡不会没现呀。”
“当然有可能,”为男子振振有词,“这年头蒙混过关者比比皆是,也不差你们两个。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并非从沈阳来,是在附近出,当然不用检查关卡了。”
附近暗指北京方面,现在的北京方面指东北军。东北军秉承老将的旨意,放弃东三省撤军入关,引起全国人民的愤怒。为男子语气中充满嘲讽,似乎东北军都是卖国求荣的家贼,如果郁兰青两人来自北京,那就要好好审问了。
“千惠子,嘿嘿,你想反抗吗,抬头看看,”为男子盯着绫子深入包的手,一直包厢门,不是合适,五六条抢冷瑟瑟地指着郁兰青两人,“哼哼,列车已经进入南京,知道吗,南京。南京是何等地方?是淞泸军的地方。”
绫子迟疑了,神色不断变化,半晌后乖乖的松开包,被另一名男子抓到手中,翻出包中手枪,交给为男子。
“张轼,千惠子,现在你们有何话?”为男子冷笑。
郁兰青忙道:“这是防身用的,如你所,最近列车上不平静,防身是必要的。”
“哟呵,好一张伶牙俐嘴,想造反是不是?进来两个给我仔细搜。”
“是。”
冲进两名男子,对郁兰青两人的行李检查的很仔细,一无所获,接着搜身,依然一无所获,这让为男子很失望。
列车进站,旅客陆续下车,郁兰青两人被留在车上,一直到旅客全部出站,郁兰青两人被押下车,被押进汽车内,冲出车站驶向南京行营。
“报告,两名目标带到。”
为男子跨进别动队办公室,向总队长巴三报告。
巴三正等的心急如焚,闻言精神大振,开心地哈哈大笑:“带到好啊,把他们分别关押,然后带男子来见我。记住,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准泄露出去。”
“是!”为男子转身告退。
巴三在办公室内度步,喃喃自语道:“老大,你真行,一走多年,连兄弟都不要了。以往,你出去时总是带着兄弟我,别动队总是暗中跟着……这次,您全都不要了……天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报告!”为男子押着郁兰青进入办公室。
巴三激动的望着郁兰青,差冲过去来个热情拥抱,还好,他非昔日阿斗,总算控制住自己,挥挥手道:“你先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为男子敬礼迅离开办公室。
左右无人,巴三激动地握住郁兰青的双手:“大哥,真想您啊。”
“别来这套娘娘腔,这不是你巴三总队长的风格。”松开巴三的双手,郁兰青轻松地坐下来,一瞥巴三,笑道:“有别动队出面就行了,你非要亲自抓我吗。”
“大哥,你这话就没良心了。”巴三很不满地,“天地良心,老天知道,我是多年不见大哥,亲自来迎接。大哥,您知道这些年兄弟我是怎么过的?一方面要回避总部纠缠,天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好像你的行踪我知道,我委屈我。”
“行了行了,至于吗你。”郁兰青不耐地打断巴三牢骚,“有件事你给我安排好,这个绫子身份特殊,要好好审问……”
“大哥放心,南京别动队不是吃素的,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经得起严刑审问?”
“不行,不能用刑。”
“哎,为什么?”
“她已经怀孕了,对孕妇动刑不人道,审问就是,生活上好好照顾她。”
“等等,”巴三惊讶地望着郁兰青,“你是……是你的种?大哥,有没有搞错,嫂子不但贤惠,而且是公认的美女、才女,身为淞泸军总司令夫人,这些年跟着你风风雨雨,你怎么能干出这种让嫂子痛心的事?”
“你给我闭嘴,”郁兰青有些恼羞成怒,“其中……一言难尽,总之,按照我的去做就是了。还有,回到上海别大嘴巴到处,尤其不能让彤英知道。”
“你自己干的事自己收,擦的烂事别找我。”巴三嘟哝。
郁兰青瞪眼:“女人似地,有事大声出来。这个绫子很重要,一定要照顾好,既要保密又要保证她的安全,以后用得着。”
“当然用得着,您想瞒着嫂子金屋藏娇,以便随时来幽会嘛。”巴三再次嘟哝。
“你现在去交代别动队,亲自安排绫子今后的生活,然后我们马上回上海。”
“是!”
声音拉的长长的,巴三不情愿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