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再一次传来那彻骨的寒冷,二肥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工藤的脸像拼图版似的,突然分成了无数的块。
那裂纹先是不规则的分布在脸上,然后是不断的扩大,连一向自命胆大的二肥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
无数细如麻绳的红色丝线从翻卷的脸皮下伸出来,向着二肥的面门扑了过来。
二肥被吓得不清,但脑海里的冰寒已经不是第一次提示他将要来临的危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二肥拧着右手的手腕,将扑向面门的红色细丝抓成了一捆。但那些丝线太多太细了,还是有几条漏网的红线落到了脸上,红线一刻不停的顺着二肥的七窍向大脑里钻去。
二肥紧紧的闭着眼睛和嘴,向后仰着头,他可不想让这些奇怪的东西钻进自己的大脑,那些奇怪的红线挠的耳朵和鼻子里痒痒的,有一条甚至突破了鼻腔和气管的隔瓣,让他有种呕吐的感觉。
即使二肥的反映再慢,如今也明白了为什么工藤突然间变得这么难对付,这根本就是一个外星生物,像布鲁、大狗和刚才的巨兽一样,都是来自遥远星系的邪恶生物。
‘工藤’见突然的袭击没有生效,抖动着身体,全身的皮肤裂成了无数碎片,无数条红线伸展着,瞬间包围了二肥的全身,向着二肥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里钻去。
痒,二肥觉得全身都在痒,就好像几万只蚊子同时叮咬在身上,不仅如此,二肥还感觉自己的血液在不断的流逝着,每一根红线都好像一只吸管,不断的榨取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
“个,好痒啊!”二肥狂叫着,再也顾不上可能进入七窍的奇怪血线,胡乱的舞动着双手,一双拳头不停的挥动着,但平时能够开碑裂石的铁拳今天好像没用了,拳头击打在红线上,却现红线上的弹力十分惊人,就仿佛打在了皮筋上,毫不受力,而且身上密布的红线好像缠绕的更紧了。
二肥明白,当血丝真正把自己捆结实的时候,大概也是自己被占据整个身体的一刻。他不想束手就擒,那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平日里学到的一切本领,在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
“放弃吧,我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二肥的脑海里嘀咕着,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面前的东西既然能够夺舍一个人类的身体,肯定也能用某种办法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透过密密麻麻地血丝。隐约地看到一个足球般大地肉团。肉团上只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球是深蓝色地。出幽幽地光。好像能够透视心灵。独目下是两只x型地獠牙。二肥不明白这东西为什么不使用那锋利地獠牙。大概那样只要一下。就能够捅穿自己。
“你能给我什么?”二肥问着。他现在需要找到对手地弱。他记得师傅和许诺曾经教过他。再强大地敌人也有弱。只要抓住了。敌人就不那么可怕了。
“你要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果然。缠绕地血丝放松了一些。但吸血地度却一没停。本来只有足球大地圆球。已经快变成篮球了。
“无数地金钱。数不尽地美女。这不是你们人类地追求吗?听我地话。这一切将唾手可得。”
二肥不知道对方是如何了解到人类地。大概是刚刚从工藤地脑海里学到地吧。想起工藤从水里爬出来时。那踉跄地步子。磕磕绊绊地话。如今好像都变得熟练了。
“你还想要什么。难道你想要权利?我可以让你当上一个国家地总统。甚至全世界地领袖!”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各种诱惑。那东西虽然脱开了工藤地身体。不能话。但他却在运用更加不可思议地方式蛊惑着。这是灵魂地交流。没有声音。但二肥同样能够听得懂。
“我要怎么做?”他没有现对方的弱,那家伙全身都是飞舞的红线,2、3厘米粗细,短的一两米,长的3、4米,血丝虽然很细,但极负弹力,打在上面根本没法造成伤害。
“放松你的神经,一切都交给我吧。”脑海里声音继续诱惑着。
二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连布鲁那么聪明的“食人魔”,都把这东西叫做邪恶生物。这家伙不但吸食血液,并且能通过占据生物的身体和头脑,来运用生物们的肌体,甚至于智慧。
他们能够运用这个办法不断的学习其他生物的本领,不断的寻找着更强的目标,直到……二肥不敢再想下去,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不!去你妈的……”二肥见自己没有办法找到对方的弱,暴怒的挥动着拳头。
“你还是放弃吧,听我的没错,反抗是没有作用的。”灵魂里,那声音继续蛊惑着、戏弄着。
“像工藤那家伙一样变成一堆烂肉?然后让你蹂躏我的躯体,歪曲我的思想?别做梦了,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占据我的身体。”身上的血不断的流失,力气越来越弱,但二肥的精神反而越来越亢奋,头脑里不断的传来冰冷的寒流,而且寒流的温度在不断的下降,二肥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轰!”的一声,极限的低温里,二肥觉得脑海里仿佛生了一场爆炸。
“嘶……”红线在惨叫着,不过这一切二肥都听不到了。
二肥昏迷了,在昏过去的一刻他终于找到了失去的“冰激凌。”它没有消失,只是藏到了脑海里。
……
“滴滴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肥睁开了双眼,入目是雪白的墙,手臂上还挂着滴,角落里一台心电测量机稳定的工作着,电路板上的波纹,随着心跳不停的起伏着。二肥的大脑有些空,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个显示的‘25’数字呆。二肥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好像不太对,以前自己的心跳是每分钟‘35’啊,怎么又慢了?
从床上爬起身,“我不是在江边和那个能够夺舍躯体的家伙在一起吗?怎么来到了这里,这里是哪?难道我没有死?”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没等他多想,门开了。
进来了几个医生和护士,几个人也不理他,只是不停的拿着各种仪器,对他进行着几乎全方位的身体检查。二肥想问问自己究竟到了那里,但看到对方认真的样子,想起工藤被那东西夺舍的后果,他还是忍住了。虽然二肥没有一不好的感觉,但他还是有担心自己是不是被夺舍了身体。
医生们的检查很麻利,只是几分钟,已经开始拔安装在二肥身上的导管,二肥明白检查结束了,忙出声问道:“喂!医生,我在那里?”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相貌很普通,普通到可能下次见面都认不出来。
“是你!”二肥认出了来人,他记得就是这个男人和一群人当初带走了布鲁和狗。但他们一直没有音信。
“你好刘飞,你是叫刘飞吧?哈哈……还记得我?我姓马,你可以叫我马叔叔,或者老马都行。”男人面带微笑的对刘飞着,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前。
“是你救了我?”二肥好奇的问。
老马没有回答二肥的问题,却反问着,“你在浦东新区到底遇到了什么?”
听到老马的问话,二肥回想着这些日子经历的事,一阵寒流从眉心升起,但这次却不同于以往那预知危险的毛骨悚然,而是好像突然有着无数的信息,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
旁边的老马看到二肥皱着眉头,以为他在思考,接着现二肥突然痛苦的抱着头在床上打着滚。
“刘飞,你怎么了,医生,快来看看这孩子怎么了?”老马大声的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