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整蛊专家

雨在夜里停了，昨夜雨水的痕迹越来越浅，除了挂在墙角草上的水滴，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清晨的阳光照在院落里，柔柔的，暖暖的。郑龙双手心的抱着一碗鸡汤，用脚开卧室的门，看到二肥依然睡得很香，就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用被烫麻的手抓了抓二肥的大耳朵。二肥感觉到耳朵的瘙痒，转了转胖脸还要睡，但可能是闻到了鸡汤的香味，鼻翼快的一张一吸，那表情就像寻找奶头的猪仔。郑龙看了好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二肥被笑声惊醒，睁开眼仅看了太婆家的懂事大哥一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香味的来源，等锁定目标后，毫不客气的抱起碗吃了起来。那风卷残云的架势让人疑惑二肥是不是猪妖转生。郑龙很佩服自己的二表弟，二肥虽然在大人的眼里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子，但大龙知道二肥每一次做坏事都是为了他的朋友，倒是很少为了他自己。只要二肥在身边，就不会有大孩子欺负到他和他身边的人，在明珠中学，五岁的二肥是一个神话，是最了不起的整蛊专家，不论大人孩几乎都让他整蛊过。大家虽然知道是他干的却抓不到他。这次的巧克力事件，要不是他外公抓了现行，那个新来的老师和同学不定还要感谢他的慷慨呢。

“懂事大哥，爸爸呢？”二肥喝完最后一口鸡汤道，郑龙是市里的优秀学生，二肥姥爷嘴里的好榜样，二肥戏称他懂事大哥。

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楚，但二肥还是依稀记得昨天在公路上，看到了爸爸开的军用新型越野车，和一身蓝色海军军装的爸爸。

郑龙看了一眼二肥，“你从学校跑出来，全村都炸锅了，大家满世界的找你，抱你回来的是你爸爸的战友许诺叔叔，要不是他来的路上看到你，不定你子让人贩子抓去卖了，听许叔叔还是海军陆战队的特种兵教官呢，他你爸爸有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

“那他咋回来了，不会是逃兵吧。”二肥天真的问，在二肥的世界观里，当兵就要当一辈子的兵，早回来和没有当上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兵。二肥记得去年爸爸回来时曾经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当兵就要牺牲家保卫大家，而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二肥不是很懂，但在他眼里，没有当上将军就回家的士兵不是好兵。所以在珍珠村的所有退伍军人见到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他对自己问东问西，这样一来二肥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要是好兵，又怎么会怕自己一个孩子呢？

郑龙知道自己弟弟的古怪想法，那与众不同的脑瓜里常常有一些奇思妙想，怕他又去恶搞，忙替许诺辩护道：“那叫转业，听还要到我们学校当副校长呢。”

二肥在心里默默的计划着，懂事大哥的话他才不信，在二肥的做人准则里，第一条就是不要相信大人的话，虽然懂事的郑龙不是大人，但二肥把他归到了大人的行列。那个逃兵他是一定会教训一下的，竟然敢冒充爸爸。

“姥爷呢”二肥想好了计划，转眼想起了姥爷。姥爷虽然常常打自己，但姥爷还是自己最好的姥爷。

“叔公见你没事，先回去了，还让你在我家呆两天。”郑龙眼神躲闪的答。

“你谎”二肥见了懂事大哥的眼光，推断道。作为整蛊的专家，当然要堤防被人抓到，二肥虽然没学过心理学，但做惯了坏事当然没少挨教训，这样一来倒是让他总结出了一套理论，一个人谎时难免有一些动作，比如脸红，眼睛不敢看人，手足无措等等，郑龙虽然比二肥大了几岁，但为人憨厚的他，撒谎的功夫与二肥根本没法相比。

“没。没有”郑龙强装着解释着。装作收拾桌上地饭碗。

二肥看了郑龙地拙劣表演。更加肯定了自己地推断。推开身上地薄被。光着屁股跳下床。跑出了房间{因为怕他尿床。所以光着睡}。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每天地这个时候。太姥姥都会在院子里逗弄那只被他染成杂色地波斯猫。可今天却没了踪影。

二肥想起昨天姥爷好像气地不轻。把自己屁股都打麻了。还是没有停手地意思。自己推了姥爷个屁股墩。也不知道摔地重不重。二肥有时候虽然驴。但他知道姥爷对他最好。心里更加地担心。

当时班里地情况很狂乱。路西老师尖叫着跑到门口去吐了。同学们也是不知所措。有几个胆子地已经哭了起来。姥爷打得虽然很痛。但二肥逃跑地真正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地阴谋泄露。他知道只要自己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姥爷。是不是死了？”二肥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哭喊着向家里跑去。完全没有听到懂事大哥地呼喊。

“你姥爷没事。只是淋了一夜雨。又跟你着急。住院疗养几天。”

那一天，二肥光着屁股蛋子满村哭喊着找姥爷的事，成了珍珠村永远的记忆，直到以后二肥当了将军，还被人记录在他的传记里，因为就是那一天二肥的世界变了。

……

明珠中心医院的病房里，老中青三代村长、明珠中学的校长和未来的校长齐聚一堂，郑哲士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眼睛装作无力的半睁半闭着，用余光看着一脸鼻涕眼泪的外孙，“这子光着个屁股也不知羞，嗨，到底还是个孩子，不不，不行，自己这回一定不能心软，可他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姥爷，你没死啊！”{请大家原谅5岁孩子的语言表达能力。}几个大人听了这话都忍着笑。二肥的眼里流着泪，这是他对付姥爷的绝招，他每次闯祸只要一哭姥爷的心就先软了，不过今天的情况好像有特殊。姥爷的脸绷得紧紧的。

“早晚有一天让你气死！”

刚刚还忍的很辛苦的郑哲士，脸色一下子由红变白，又从白变红。此时的郑哲士倒有几分佩服二肥忽悠别人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本领，自己只是装了这一会病情严重的样子都受不了。平时他又是怎么能忍住的。

二肥看着脸色不断变幻的姥爷，真的吓坏了，“姥爷，你不要死啊”哭喊着扑了上去。

边上的姥姥要过来安慰，“咳咳，咳咳”郑哲士赶紧提醒她别漏了馅。

“哭，就知道哭，像打雷似得，你是想要我早死”听了这话，二肥赶紧收了哭声，还用床单擦了把脸。

“以后还犯不犯错误？”

“不了”

“我的话你听不听？”

“听”二肥暂时被打败了。

“你的我不信，许诺，你和二肥的爸爸是战友，这子天生顽皮，以后在学校就让你多费心了。”郑村长狡猾的寻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