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要比陈云飞自己想像的更为严重,他强烈的感觉到,与自己左手鲜血一起流失的,还有自己全身的力量和生机!
哈布尔果然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他果然有横行亚洲的资本!
渐渐的,陈云飞双眼的视线就越来越模糊,眼皮犹如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
最后,瘫倒在地。不过在倒地的前一刻,他的双耳,听到了熟悉的警笛声和警员的惊呼声。
"陈支,陈支!"这名警员收起佩枪,放过逃逸的哈布尔,几个健步上前,一把扶住陈云飞,冲着其他下车的警员大声叫道:"快点,陈支受伤了,在这里,赶快送医院!快,快点!"
"陈支受伤了,快,抬上车,送医院。"从车上下来的三名警员立即将陈云飞抬上警车,司机不敢怠慢,一踩油门,警车绝尘而去。
"那个伤了陈支的家伙往哪里逃了?"
"逃进学校了。"
"我们分头追!"
正如陈云飞所想,那些闻迅赶来的警察,将学校及学校附近的道路搜个边,连哈布尔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警方甚至问遍了附近的居民和路人,仍然一无所获,只能佯佯地收队!
收到陈云飞被伤的消息,张航也吃了一惊!
让张航吃惊的是,难道哈布尔改变了计划,事先在学校踩点,打算选择在人群密集、警方最难以防犯的场所下手?
更让张航吃惊的是,居然让陈云飞给遇上了。虽然这次狭路相逢非勇胜者,但是至少陈云飞这一战,打出了西宁警方的锐气!让哈布尔知道,西宁警方是有能力有决心悍卫一方安全的!
所以,张航急急赶到医院。一来是看望陈云飞,二来也是为了解情况。
同张航一起赶到医院的还有张晓刚局长,陈云飞是他的爱将,现在他出事,张晓刚当然焦急。
"陈院长吗?我是市局的张晓刚。"张晓刚人还没到医院,就已经拨通了他们院长的电话。
"是张局,你好你好。张局,有什么吩咐?"陈院长跟张局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知道每次张局来电话基本上都会让安排最好的医生,抢救重要的病人。
"吩咐不敢当。是这样的,我们的一名支队长刚刚在跟穷凶极恶的歹徒的搏斗中受了重伤,已经送到你们医院了,麻烦你立即给他安排医院里最好的医大给他症治!要不一切代价,抢救我们的英雄!"
"好的张局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我们医院会尽一切努力,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支队长!"
"老陈,谢谢你了!"收起电话,等他们赶到医院,陈云飞的手术已经快接近尾声。
张晓刚先在医院处了解了一些相关情况,得知这回给陈云飞手术治疗的是他们医院的第一把刀,他的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有些放下。
随即,张晓刚将那一名随陈云飞一起出警的警员叫到跟前,劈头就问:"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是张局!"这名警员一挺身,回忆道:"今天下午,陈队带着我在车站、商长、广场和学校之间巡逻。最后我们来到一所小学,当时有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我就随便问了他几句,据他说他的孩子已经被老婆接走了。可是陈支却看出了破绽,将他拦了下来。一通让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后,两人就大打出手,陈支还叫我叫增援。后来陈支受伤,我朝天鸣枪,歹徒这才仓促从学校逃走!"
"那个歹徒的名字叫什么?"张晓刚立即追问道。
"不知道。听陈支队的语气,他应该有好几个化名和好几个身份。还有,他好像跟李浩的被杀有关,听陈支队的语气,弄不好李浩就是他杀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张晓刚眉头一皱,手一挥,让这名警员离去。
在车子,张航的观点就是哈布尔干的。可是张晓刚还有些不相信,先说别哈布尔神出鬼没,就算是让陈云飞碰巧撞上,他陈云飞也不一定会认得已经该头换面的哈布尔。
张航之所以认为是哈布尔的理由很简单,在西宁以陈云飞的身手,除了自己跟哈布尔,还真没人会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张晓刚却不认同。如果一个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人从背后偷袭,那么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理论上说,张晓刚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把他的想法放在实际上,放在陈云飞身上,就未免有些不切实际了。
先,如果是一般的罪犯,见了一身ap;警服的陈云飞,躲避、逃跑都来不及,那里还会主动招惹他?
其次,陈云飞高绝的身手让他的感觉也相当的敏锐,对他怀有敌意、想接近他身体一内之内动攻击而不让他警觉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张晓刚只是不明白这两点而已,才会有另外的看法,否则他的看法必定会和张晓一样。
而张航,也正是看到了这两点,才会断定是哈布尔干的!
"有一点我不明白,陈云飞怎么会认出哈布尔的?"警员的话已经证明了陈云飞这次的对手的确是哈布尔,张晓刚于是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个疑问问了出来:"难道,他们以前见过面?"
"没有!"张航摇摇头:"而且我保证,不止是陈云飞,就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哈布尔的真面目。那怕是见过,我们谁也不敢保证下次等哈布尔改头换面后,还能认识他来。陈云飞之所以会出哈布尔,我想他必定是抓住了关键只处!"
"关键之处?"张晓刚还是不懂:"什么关键之处?"
"他哈布尔不管怎么易容,也不管他的易容术有多么的高明,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办法易掉。具体的说,陈云飞不是认出他哈布尔,而是认出他的眼睛!"
张晓刚点点头,认同张航的分析。
"小陈这个人就是执着跟机灵,破案子不仅会动脑子,更会动手,做事情勤快认真。我看他不但是一个干警察的好材料,他干什么都是一个人材!"张晓刚语气中透着碗腕惜:"但愿,他平安无事!"
"对了,刚才医生怎么说的?"张航沉声问道。
"刚送来的时候,陈云飞失血过多,已经快接近昏迷了。而且他的左手,受伤很重,弄不好,不但左臂不保,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不过今天为他主刀的是医院的第一把刀,技术过硬。如果连他也救不了小陈的话,那么小陈就真的命该绝了!"
"这么说,现在陈云飞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是啊!"张晓刚叹了口气。
医院抢救室一直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两名护士推着已经动完手术的陈云飞出来,后面跟着几位医生。
此刻陈云飞正安详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只是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
"王主任,他怎么样?"
王键是西宁最好的主治大夫,主任医师已经干了5年,由他主刀的病人已经达到18oo多人,到现在还没有生一例失败的病例。
"是张局呀!"王键摘掉口罩,讲起具体情况:"你放心吧,病人已经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病人的左臂被利器所伤,属贯通伤,已经伤到骨头。由于失血过多,恐怕将来这左臂的功能将受到影响。"
"受到影响?王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晓刚内心一惊,追问道。
"就是不能提重物了,其灵活度也将受到影响。简单的说,就是这条左臂将来会变笨变拙!很多事情都做不来了。"王键看了看陈云飞,然后转过头来,朝张晓刚说道:"对不起张局,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不关你的事,能保住他的性命,我们警方就已经是很感激你了。我怎么还会再苛求你什么呢?"张晓刚诚挚地说道。
张航知道,以一条手臂跟一条性命相比,是算不得什么!但是这条手臂对陈云飞来说却是格外的重要,这条手臂一旦失去力量,就会影响到陈云飞的格斗技术。所以在陈云飞眼里,宁可没命,也要拥有两条健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