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连七天,马邑军都末急于登城,只是用投石机不慌不忙的反复蹂躏雁门关,杀伤隋军。
结果,七天过后:
雁门关城池就像月球表面一样,满是巨大而丑陋的深坑,防御工事也被摧毁大半,简直面目全非。
就是隋军,也死伤过千,士气低落。
……
四月二十六。
一早,大批马邑军开出军营,终于摆出了肉搏攻城的架势,弄得雁门关上一阵慌乱、火急布防。
阵后,秦冲威风凛凛的端坐在战车上。
遥望着眼前浩大的军阵,心中那个激动啊,说实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指挥千军万马。
“药师,”
秦冲很有气势地一挥手:“攻城吧。”
“诺!”
李靖领命,却没有急于让步卒上前,只是施施然道:“来啊:投石机先射上十轮,让隋军开开胃。”
“……”
秦冲一阵无语:丫的,这不是欺负人啊,够无耻。不过,我喜欢,哈哈!
“砰、砰……”
随即,一阵机簧崩响中,数十颗巨石呼啸着射向雁门关,将雄伟的城池又‘辛勤’的耕了一遍。
不过,隋军却似不领情,一片哭爹叫娘。
城头上,陈孝意被亲卫们拼命护着,掩在城垛之后,心中咬牙切齿:刘武周,有种,等你登城的。
终于,十轮射完,马邑军的投石机安静了下来。
“传令,”
李靖一挥令旗:“步军上前,攻下雁门关。”
“诺。”
苑君璋、高满政乐坏了,赶紧摧动步卒杀将上前:
第一队:是两府四千刀盾兵,率先挺进。
第二队:是一府两千辎重兵,扛云梯、推冲车跟随。
第三队:是两府四千横刀兵,依次猱进。
第四队:是两府四千弓弩兵,压住阵脚。
第五队:是两府四千骑兵,护住双翼。
当下,近两万大军,气势汹汹,步步紧逼,转眼间,已至关前两百步。
“放箭!”
城头,陈孝意霍然起身,厉声喝令,他这回可找着撒气的机会了。
“嗖、嗖……”
立时,城上箭如雨下,虽有盾牌遮护,但仍有众多马邑军中箭、惨嚎扑倒,在尘埃中翻滚挣扎。
然而,没人停下。
这是战场,要救人也不是此刻,因为,他们若不尽快逼近城池,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大的伤亡。
很快,马邑军弓弩兵也反击了。
密集的箭矢射上城头,人数上的优势立时压得隋军气陷大减,几乎不敢露头,马邑军压力大减。
关前百余步,问题来了。
眼前,是一面陡峭的山坡,几乎有五六十度,要仰攻立在山巅的巨大雄城,那难度可想而知。
然而,马邑军别无选择。
呐喊声中,大批马邑军奋力登山,冲向墙角,只能能靠上前,便可以云梯、冲车进行登城了。
“哼!”
看着关前,马邑军爬得漫山遍野都是,陈孝意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传令,放滚木、擂石。”
“诺。”
传令兵飞奔大呼:“快放滚木、擂石。”
霎那间,无数上百斤的巨石从城头带着巨大的动能翻滚而下,所过之处,立时趟开一条血胡同。
碰着的,不是骨断筋折,就是被砸为肉酱,好不惨烈。
紧接着,是一根根沉重的滚木,有的点着火,有的缀着铁钉,所过之处,将所有人体一扫而空。
转眼间,便清理出数十条斑斑血路。
惨重的伤亡,让马邑军崩溃了,立时丢盔弃甲、狼狈溃退下去,说来可怜,竟连城墙都没摸到。
退下来后,一点计伤亡:就一眨眼,已是死伤四百余人!
什么!?
秦冲几乎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一次冲锋,便死伤这么多!?
太丢人了!
众将脸色也有些难看,苑君璋恶狠狠道:“主公,再攻一次吧。娘的,我就不信这雁门关是铁打的。”
“好。”
秦冲心中也是窝火,一口答应道:“传令下去,先登雁门者,赏钱百贯,官升一级。”
“诺。”苑君璋、高满政振奋,摧马而回,大喊道:“主公有令:先登雁门者,赏钱百贯,官升一级。”
马邑军一听,士气大振。
“杀——”
当下,马邑军再整旗鼓,又呐喊着在弓箭的掩护下,爬上山坡、冲向城池。
“找死!”
陈孝意冷笑着一撇嘴:“滚木、擂石,继续给我扔。”
霎那间,雁门关上,乱石如雨,巨木如林,所过之处,在山坡上又残忍的压出一条条血肉胡同。
凄厉的惨嚎声,不绝于耳。
然而,马邑军誓死不退,付出惨重的伤亡后,辎重兵终于在城下将沉重的云梯一架架搭了起来。
“给我上。”
苑君璋、高满政二人也亲冒矢石,在关下挥剑狂喊。
大批马邑军立时蚁附登城,冲向城头,秦冲看得大喜:“娘的,攻上去了,这回看陈孝意怎么办。”
话音刚落,雁门城头倾泻下一道道火油,将大批云梯连同马邑军士卒都烧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炬。
可怕的肉焦味,凄厉的惨嚎声,一时让秦冲有些脸色白。
然而,雁门关并非无纱可乘。
毕竟,七日来,城头的防御工事被马邑军的投石机破坏得很严重。
乱战中,有几架云梯上的马邑军成功突破了隋军阻截,奋力登上了城头,打开了几个宝贵的缺口。
“噢——”
马邑军上下一片欢呼:终于攻上去了。
欢呼?
陈孝意心中冷笑:还早得很呢。一挥手:“长槊兵,出击。”
霎那间,上千隋军长槊兵扑向各缺口,排着严整的队列,用长槊齐刷刷疯狂捅向登城的马邑军。
显然,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可怜,登城的马邑军都用的是短兵,人数又不到一百,如何抵挡得住?只几个回合,便死伤殆尽。
很快,一具具马邑军的尸体便被抛下城来。
马邑军的欢呼声嘎然而止,士气大落之余,再次狼狈退将下来,一点计伤亡:竟达八百余人!
秦冲和诸将都做声不得,脸色铁青。
“唉——”
李靖一脸凝重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雁门关如此难打,我还是有些低估它了。主公,先撤军吧。”
“好。”
秦冲苦笑着点点头。
当下,马邑军在骑兵的掩护下,缓缓退回军营。
雁门关上,隋军立时欢呼起来,憋出了好几天,总算出了口恶气。
哼!
陈孝意也得意地冷笑起来:刘武周,见识到雁门关的险峻了吧!?别看我兵少,胜负还不一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