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城头上,李靖见状大惊:“快,黄将军、苑将军,你二人点起城中所有骑兵,出城援救主公。记住,不可恋战,救人即回。”
“诺。”
形势危急,黄子英、苑君璋不敢怠慢,火下城。
李靖心急如焚,双拳紧握:这陈孝意真是不简单啊!好一招擒贼先擒王,攻敌所必救,够毒、够狠!
隋军阵中。
尉迟恭也是又惊又怒:这该死的陈孝意,安敢如此!万一主公有失,我尉迟恭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诸军随我来。”
尉迟恭暴吼一声,掉转马头,率军向来路冲突,欲援救秦冲。
只可惜,尉迟恭冲突得太深,这可是三、四万隋军,就算是三四万豆腐渣,一时也是急不得出。
却说秦冲,正进退两难间,隋军右翼骑兵已冲将上来。
,拼了!
别看秦冲胆小,关键时刻,还真豁得出去,心中一横:“兄弟们,给我冲,咱们去接应尉迟将军!”
一拍‘绝影’,秦冲提起手中大枪,哇哇大叫着给自己壮胆,率先冲了上去。
“杀——”
一见秦冲如此‘骁勇’,众亲兵也士气大振,嚎叫着奋勇冲锋。
瞬间,两军相交。
一名隋军神情狰狞,舞动着手中的马槊,不由分说,照秦冲前胸就是一槊,滚滚杀气扑面而来。
秦冲大骇,脑海中竟忽然一片空白,任这一槊长驱直入。
“主公小心。”
刘虎一直紧随秦冲身后,见状唬得魂飞魄散,急一夹马腹,奋力一突,手中马槊拼命截击过去。
“叮——”
一声铮响中,隋军马槊堪堪被荡将开来。
秦冲一个激零,猛然醒转,双马错鞍间,竟本能地一挥手中长枪,将这隋军重重拦腰扫下马来。
别忘了!
秦冲虽然不会武艺,但刘武周可是员悍将,能从三征高丽的尸山血海中爬出,又岂能是一般人!
呼!
刘虎长出口气,提醒道:“主公,千万小心啊。”紧紧随旁相护。
“嗯。”
秦冲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其实,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已吓得他一身冷汗,差点就尿了裤子。
雏就是雏啊!
秦冲很羞愧,但刚才一击成功,让他有些顿悟:自己不会武艺,可刘武周会啊,照本能就是了。
就在这时,迎面又一名隋军杀来,马槊疾若矫龙!
操!
秦冲一咬牙,镇定心神,立时,面对危险,久经沙场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飞一枪捅出。
“叮——扑——”
秦冲这一枪精准无比地挑开了马槊,随即,毒龙般一枪穿透了这隋军的咽喉,将其挑落马下。
成了!
秦冲大喜:这招果然管用。
一时间,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秦冲竟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怎么说呢,奇怪的兴奋感。
难道我注定是为沙场而生?
还是我已适应了这乱世?
乱战中,秦冲顾不得多想。
他只是舞动长枪,拼命冲杀,随着一名名隋军毙命于枪下,秦冲的枪术也越纯熟而得心应手。
“主公,”
忽然,刘虎抹了抹满脸的血迹,焦声道:“隋军太多,弟兄们死伤惨重,实在冲不过去,还是撤吧。”
秦冲一惊,他一回头,便见身后两百亲卫,此时竟只剩下百余人了,一时心中大痛,却怒吼道:“不行!敬德还在阵中,我身为主公,怎么弃军先逃!诸军听令:奋力向前,敢后退者斩!”
说着,秦冲也玩命了,催动‘绝影’,奋力冲杀。
众亲卫一见秦冲如此义气,大为感动,也舍生忘死,随其力战。
不过,隋军毕竟人多,秦冲很快便血染征袍,负伤三处,虽然都不是要害,也痛得是吡牙咧嘴。
然而,前方隋军依然是重重叠叠,仿佛不见尽头。
秦冲有些绝望了!
就在这时,前方隋军忽然猛地一分,一员大将突将出来,大吼道:“主公休慌,末将尉迟恭在此!”
秦冲大喜。
说实在的,他刚才几乎已生退意,心中羞愧间,连忙大叫道:“敬德,不可恋战,快快撤回城中。”
“知道。”
尉迟恭面无惧色:“主公先走,末将退后。”
“好!”
见已接应着尉迟恭,秦冲心中大定,当即扭转马头,大呼道:“兄弟们,回军,咱们杀回马邑去。”
“诺。”
众马邑军士气大振,当下,像吃了伟哥般向回凶猛突击。
想走?
陈孝意脸色阴沉,他万没想到,用计拖住了那黑大汉,竟还让两股敌军汇合在一起,心中狂怒,厉声喝令道:“传我将令:大军四下围上,有敢后退者斩,定要取刘武周与那黑汉的级。”
“咚咚……”
激烈的战鼓声响将起来,潮水般的隋军四下掩上。
然而,马邑军以秦冲为箭头,尉迟恭为箭尾,虽然只剩两百余人,竟依然是勇不可挡、所向披靡。
就在这时,马邑城中一声炮响,竟又突出数百精骑,直杀得隋军一个措手不及。
只片刻功夫,黄子英、苑君璋便接应着秦冲、尉迟恭残军,转身顺利地杀透重围、逃出了生天。
然而,尉迟恭一回头,却仍有十数名马邑军陷在阵中,急不得出。
“你们护主公先走,我去救人。”
尉迟恭须倒竖,竟单人独骑又闯入重围,马槊狂舞中,杀散众隋军,将十数名马邑军尽数救出。
“壮哉!”
秦冲勒马观看,简直热血沸腾。
“主公,咱们走。”
尉迟恭大笑一声,亲自断后,护着马邑军缓缓而退。
众隋军气势大沮,数万人眼睁睁看着马邑军退走,却慑于尉迟恭的神威,而无一人敢于追击。
完了!
陈孝意狠狠地一拍战车:这仗打得真他娘窝囊!知道士气已落,追也无用,黯然道:“传令收兵吧。”
当即,鸣金声响起。
随即,隋军捡起阵亡将士尸体,灰溜溜地退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