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文官相互推扯了一阵子,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王妃娘娘,十三天前,您说王爷十日之后回山东,可是现在多过去三天了,为何还没有王爷的消息?”
郑心兰娇声喝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宫欺骗你?”
那名官员连忙说道:“下臣不敢,只是这事您总的给大伙儿一个交待。”
郑心兰眉头一皱,正想说话,李朝辉笑道:“厉大人,王爷在甘将军的保护下,退往山西,这是王明将军得到的情报,自然不会有假。山西地域辽阔,险要之处皆有贼军重兵把守,王爷自然要绕道而行,这就难免会耽误一些时日,我想再过日,王爷就一定有消息了。”
郑心兰感激的向李朝辉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说道:“厉大人,你听清楚了么?要不要本宫再为你解释一次?”
那姓历的官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小丫头也就十五岁吧,他那份成熟是怎么练出来的?天威难测,皇家自有皇家的威严,被她看几眼,昏都会吓跑一半。心中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然后小声的说道:“下臣不敢,下臣冒犯娘娘天威,请娘娘责罚。”
郑心兰道:“责罚就不必了,你也是关心王爷,这是。。。。。”
郑心兰一句话还未说完,外面跑进一名士兵,兴高采烈的大声叫道:“娘娘,喜事,大喜事,王爷回来了,王爷大军已经进入山东地界,至多傍晚,就能到济南城了。”
饶是郑心兰成熟稳定,咋一闻朱震回来了,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咻地一下,占了起来,大声叫道:“快,快去准备迎接王爷!”
文武官员们听到朱震归来,也都感觉到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突然被搬去,朱震就是济南的主心骨,没有了他,山东文武官员、数百万军民就像失去主魂一般,不知所措。
傍晚时分,朱震一行数千人马浩浩荡荡终于到了济南城下。看着这座济南城,朱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朱震心中咆哮着,如果不是顾及着体面,他真想跪地痛哭一番。不到四千人马在贼军控制的山西兜了一个大圈子,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君震,你回来了!”郑心兰再也没有了议事厅正堂坐镇时的那份成熟稳定,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思念丈夫的女人,她一把扑了过去,抱着朱震,大声的叫着这个现在只有他才敢叫的名字。
朱震拍了拍怀中的玉人,看着他满眼的泪水,怜惜的说道:“回来了,我回来了!这些日子,你清减了许多,累苦了吧!”
郑心兰扬起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朱震的眼睛,坚定的说道:“不累,一点都不累!你外出征战,我永远是你最大的支持!”
朱震拍了怕他的小脑袋,笑道:“好了,你看,这么多的官员、将士都在看着咱呢!你现在是王妃,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更加不能流泪!咱们回家再说吧!”
回到济王府,郑心兰突然生气的说道:“你不是说好带大军北上勤王的么?怎么突然一个人跑去京城了。你说,要死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办!”
朱震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当时我也是没办法,任继荣那厮要命的挡住我大军前进的路线,我若分兵前往,势必军力单薄”
郑心兰生气的打断道:“谁要听你说这些大道理了,我只是一个女人,不懂得什么国家社稷,我只知道我丈夫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就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那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朱震笑道:“是我不好,没把你放在眼里。”郑心兰眼睛一瞪,朱震连忙说道:“可是我把你放在心上啊!”
郑心兰娇声说道:“有么?我怎么没发觉。”
朱震道:“不信你用手摸摸。”说着,便抓住郑心兰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郑心兰温柔的抚摸着朱震的胸膛,嘟囔着嘴说道:“那你说,你在进京前,有没有想到我!”
朱震道:“当然有啦,朱亮和李超涂这两个家伙没给你说么?我可是把整个山东都交给你了。”
郑心兰大叫道:“哦,你找人做苦力了,就想起我了,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差点没把我累死。”
朱震惊道:“原来总监山东军政大事是苦力活啊!不过还真奇怪,天下这么多官员、士子都争着抢着打破闹到想要做这苦力活。”
郑心兰娇笑道:“好了嘛,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变,冷哼道:“那你给我说说那个陈圆圆是怎么回事。”
朱震一听,连忙怪叫道:“不好,文武官员们还在等着我去议事呢!不能让人家等久,我先去了啊!”说着,朱震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想到:“以后还是少让这丫头监督军政大事,同那些个官场上的老油条们打交道的好,多么纯洁的一个丫头,现在性格变得捉摸不定,说话学会恩威并济了。”
郑心兰见朱震开溜,在后面大声叫道:“君震!你还没回答我呢!朱君震,我告诉你,这事还没完!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天天找你闹去!”
朱震来到议事厅,一班文武官员早已经在等候着他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刚刚向王妃问了一下这段时间山东的状况,耽误了一点时间,让大家久等了!”
朱亮哼了哼鼻子,不屑的说道:“小两口叙旧去了就说叙旧去了,何必找借口呢!”
朱震见被人揭穿,生气的说道:“朱亮,明天便派你带兵去攻打河南、陕西,打完后再去四川,没个十年八年的,你别给我回来。”
朱亮兴奋的叫到:“成啊!这可是好差事,大哥,你准备给我多少兵马?”
朱震哼道:“兵马随你挑,但有一条,大将统兵出征,家眷要留在济南做人质,茗枝你是不准带的。”
朱亮摸了摸鼻子,说道:“当我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过。”
大家听了,轰然大笑,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在这几句笑话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朱震冷哼道:“以后没有允许,就是屁也不能放!今次念你初犯,我就大度的不追究了。大家都知道,李自成那家伙野心勃勃,现在正准备着南征。我们山东不能坐以待毙,须得想出个好法子来,就事议事,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啊!”
黄永年站出来说道:“下臣主张放弃山东!王爷京城之行,不是带把太子殿下带回来了么?下臣认为,王爷可亲帅大军,保护太子殿下去南京即位,续接正统,然后用天子的名义召集各路大军勤王,那时举得三四十万大军易如反掌,王爷手中近二十万精锐山东军加上这三四十万勤王军,便能和李自成势均力敌了。”
黄永年一说,许多文官都觉得有理,纷纷附和道:“下臣赞同黄大人的提议!我大明尚有南方半壁江山,带甲之士不下百万,王爷若能用天子的名义把他们都聚集到帐下来,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朱震听了,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把眼光瞄向其他人。李朝辉站出来说道:“下臣认为山东不可弃!当初王爷未归山东之时,李自成没有趁机发兵攻打山东,何也?就是因为王爷战无不胜的威名深入到官僚百姓、乡绅士卒们的心中。可以说,王爷就是大家心中的一杆旗帜,使大家的希望,只要王爷这竿旗帜不倒,官僚百姓们就有反抗李自成的勇气。所以李自成宁可将来战场上多死些人,也不愿趁人之危,拿下山东,落人口实。现在王爷一回来,就放弃山东南撤,那么百姓们肯定认为王爷是怕了李自成,不敢与李自成交战。此时李自成亲率大军掩后杀来,一路上肯定又会像当初他们东征一般,望风而降!所以我们不能退,只能死守住山东。而黄大人的办法,后半部分时可行的,王爷可差一员上将,领兵数万,护送太子殿下南下即位,然后在用天子的名义把调集南方大军北上助战。那时我们若能获胜,定可一战光复神京,再战彻底剿灭贼寇!即使不幸落败,南方根基也稍稍稳定,军士防御等也布置妥当,不容易受到李自成兵威的挟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