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戮天道论

()在黄长老话音落下之际，四周几乎是所有人，目光都齐齐聚集在了面上泛起笑意的欧阳剑身上。

欧阳剑轻轻一笑，抬手摸了摸鼻子，却是没有立时开口说话，而是微微眯起眼睛，抬首望天，目光淡然不充任何表情。但让人看上去却仿佛世间一切尽都被其看透，任何事物都逃离不了他的目光勘测。

许久之后，欧阳剑嘴角方才弯起一抹浅浅的冷傲弧度，低下目光，道：“剑乃凶器，为杀戮之始，而一切的天道，皆出自一‘始’字。始生万道，天地为道，万道方为天道。剑生‘始’，始为天，剑为天道。”

随着一句句话语从欧阳剑口中缓缓道出，其嘴角处得弧度也是愈发地上翘而起，视线再度上移，仿若穿越万层空间，直达苍穹之顶。此刻，在其身上，一股滔天的浩瀚气息宛如潮水般，汹涌席卷而下，使得场中所有人都是为之纷纷变色。

在苍穹之上，欧阳剑仿佛看到了一切的原始之道，又仿佛是瞧见了被无数层迷雾彻底笼罩起来的天道。然而，面对此些场景，欧阳剑却丝毫都不因此震惊，反而是心生不屑。

“天道又如何，敢违我意而行乱，就算你是天，我欧阳剑也要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心下，欧阳剑低声喃语，但在其如此想道之时，天空中忽然一道亮光闪过，仿佛是有一道惊雷瞬间奔射，旋即一道闷响兀自在这片天空下方的所有人灵魂当中，狠狠震荡起来。

但这声音，并没有被任何人清晰听闻，只是模模糊糊有着些微的感知。

随着这道闷响的落下，天际当中，一道肉眼不可察觉的毫光，直接穿越万里空间，直抵欧阳剑身上。欣赏性地眼神深深望了一眼欧阳剑之后，这道毫光方才在无人感知之下，电光般消逝离去。

欧阳剑同样是没发现这短短一霎那间的变化，在心中的念头落下之后，他方才平复下心神，望着试剑台上的黄长老续然道：“剑为天道，而我本人所理解的剑，则是杀戮之道，同样，这也将是我所追求的道，我追求的道便是杀戮天地，杀尽万道。以戮天为道。”

此话一落，八方哗然。

众学员目露骇然之色，他们很多人在听了黄长老的话之后，也都开始考虑自己今后该在哪个方面发展下去。

无论是修为低下的一些学员，抑或者是修为顶尖的千默寒与水勤这几名学员，他们所理解的剑道都是极为地浅显易懂，虽然水勤口中的‘剑本身便是道’令得许多学员都是难以理解，但也只是有些难理解，而不是与欧阳剑这般。

杀戮天地，杀尽万道。以戮天为道。

“戮天、戮天、……”

蔡天黄望着坐在离自己并不远的欧阳剑，不断地低声重复喃喃道。在他的眼中，闪耀着浓郁的担忧神色，“阿剑现在已经逐渐将他的天赋表现了出来，但听他说话的语气，虽然饱含杀意，但却像是拉家常一般，身上竟然不散发哪怕丝毫的杀气。这种人，以后真的会甘心屈于人下？”

最终，蔡天黄也是想不出个什么解决方法来，只得是在心中干着急，表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水勤清丽面庞上的忧色较之蔡天黄，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望着身边的欧阳剑，水勤轻声道：“阿剑，你真的会一直追求你的戮天之道？”

欧阳剑在心头不断揣思着戮天之道，没想到水勤会突然来此一问，当他偏头看到水勤面庞上的担忧之时，不禁一愣，旋即思虑片刻后便是了然，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所研究的道肯定是正道，既然是正道，那我肯定不会做什么让大家担心的事情。”

在看到了水勤的面色之后，欧阳剑移开目光扫了一眼旁人的脸色。当看到一些和自己关系还算较好的人的脸色竟然和水勤相差不多之时，他方才清楚自己说出的理解给大家带来了怎样的影响，当即在和水勤说了之后便是冲着蔡天黄等人道。

蔡天黄几人在听了欧阳剑的话后，皆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却是没人会完全放下心中的那份担忧。

坐在试剑台上的黄长老在听了欧阳剑的话后，也是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万万没想到这让院长刮目相看的学员，说出来的话会是如此地骇人。

在见到蔡天黄对着自己微微点头之后，黄长老方才回过神来，但他却没再去向欧阳剑谈论欧阳剑口中的剑道问题，而是冲着下方继续点名喊人起来回答。

在经过了水勤、千默寒、欧阳剑这三人的一番理解谈论之后，剩下的大批学员也是不乏优秀者，也是有个别的学员说出的理解令人一时难以理解，但终究是再也没出现一个逼水勤或者千默寒更令人重视的。

至于欧阳剑，已经没人再将他与千默寒去做比较。现如今，这些学员也开始非常期待起马上就要举行的试剑大赛了，因为他们都在想象着大赛期间的那场龙争虎斗。

到得后面，已经是没人再能够说出可以让大家侧目的回答之后，黄长老方才大笑一声，旋即朗声道：“今天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好，许多学员都能很好地说出自己对‘剑’的理解，这令我非常满意。尤其是少数几位学员，他们都已经差不多可以去研究一下真正的剑道，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奉劝一句，当实力不够之时，最好还是脚踏实地的一步步修炼，等积蓄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方才可以去研究更深的东西。这样做也许会让你少走许多弯路。当然，路是在你们自己脚下，所以关键还是要看你们自己怎么选择，我只是提一个意见而已。”

黄长老站起身，望着台下继续道：“好了，今天的讲座就进行到这里，现在大家可以随意交流，解散也行。”

说完，黄长老才缓缓走下试剑台，来到蔡天黄的身边。在黄长老的脸庞之上，同样是氤氲着浓郁的担忧之色，想来，欧阳剑对剑的理解，也是令他担忧起来，毕竟欧阳剑不仅是学院当中足以与千默寒相媲美的学员，更是受到蔡天黄格外重视的学员。

蔡天黄看到黄长老向自己询问的眼神之后，微微地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

“徐丹妹妹，怎么样，你姐夫对剑道的理解还算不错吧，不少同学都是被我给震惊住了哦。”欧阳剑见黄长老走下了试剑台，望向身旁的徐丹嘿嘿笑道。

闻言，徐丹嘴角一瞥，却是无奈道：“的确不错，只是不知道你在这方面能走多远。”

徐丹还记得，在欧阳剑说出他对剑道的理解之时，她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狠狠震荡了一番，那种感觉虽然很模糊，但她却是依然有着那种感觉。

一边说着，徐丹的目光转向同样是站起身的千默寒，美眸当中掠过一抹欣赏之色。千默寒对剑道的理解虽然没有造成和欧阳剑一般的轰动，但却是十分的实际，他这种想法，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令得一些年长者十分喜欢。

“你表现也不赖，宇辰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人。”千默寒说出他对剑为何物的理解之后，徐丹在望向千默寒之时，眼中都是带了一片欣赏之色。

也的确，对于力量，无论是在哪里都是被众人所深深追求的对象，饶是女子也是同样。

千默寒轻轻一笑，道：“这都是我的一番愚见，哪里值得夸奖。”

“诶，我说你们别谈情说爱了好吧？我现在只想知道第四个问题我通过了没有？”欧阳剑在听了一遍徐丹和千默寒二人说话的语气之后，顿时就无法继续听下去，直接开口打岔道。

随着欧阳剑的插嘴，徐丹转回头来，无奈道：“算你勉强过关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夫了。不过我得跟你说声，你只是通过了我徐丹的考验罢了，你以后还要经过小影姐姐的考验，告诉你，她的点子可比我多得多，小影姐姐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你要注意了哦。我的姐夫。”

“小影？小影是谁？”欧阳剑在听了徐丹的话之后，眼中露出一缕疑惑，问道。

徐丹道：“小影是谁？嘿嘿，也是我跟勤儿姐姐的好姐妹，你先不用知道太早，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们这届的试剑大赛她说了会来的，等她来了你让勤儿姐姐介绍给你认识。”

“哦，既然是你们的好姐妹，那我到时候一定会去认识。”欧阳剑笑道。

徐丹微微额首，旋即若有深意地道：“嗯，另外我提醒你一点，试剑大赛马上就要举行，我希望你能够成为大赛中的冠军。”

闻言，欧阳剑抬起目光，深深望了一眼后者，道：“放心吧，这届的冠军，我势在必得。”

欧阳剑话音一落，徐丹和水勤这才略有些放松地微笑起来。只要欧阳剑能够成为这届大赛的冠军，那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了许多了。

然而，没有人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千默寒在听了欧阳剑的话后，唇角处泛起些许的笑意，但握剑的左手，却是不经意间紧上许多，胸口当中，浓浓的战意，剧烈澎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