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刘国舅也找我相面?他穷人骤富,如今已经官至侍卫马军都虞候,连儿子从广一出生就封官领俸,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是为了……”一路上,赵子成脑子飞转,猜测着刘美找他的目的。(手打)
时间不长,二人来到刘美府第。一个家童远远看见,急忙进去通报。
“看来刘美已经等些时候了,而且心情还非常急迫。”赵子成寻思着:“肯定有什么重要事情!”
“我家老爷请李大人和赵公子客厅用茶。”那个家童急匆匆地又迎了出来。
刘国舅的府第不是很大,二人很快来到了客厅。
“贤弟,这就是刘大人。”一进门,李用和就对着迎上前来的一位面容清瘦的老者做了介绍,“刘大人,这位就是下官跟您提到的赵公子!”
“草民参加刘大人!”赵子成抱拳秉手,深施一礼。按照宋代的规矩,百姓见官是要行大礼参拜的。但赵子成等级尊卑观念淡薄,不习惯这一套。
“公子免礼,快请坐!李大人也快请坐。”刘美倒没顾及这些,礼让之后就吩咐上茶。
其实,从二人一进门,刘美就不停地打量着赵子成。在他的想象中,这个“神相”不是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方外人士,就是深通易理、洞晓天机的名家老宿!万万没料到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后生。但惊讶归惊讶,毕竟大风大浪里闯过来,这深沉还是有的。
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能控制脸上的表情,但赵子成一眼就盯住了他一闪即逝的眼神。那一丝犹疑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惊讶。
不施展手段他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赵子成脑筋急转,努力想着天禧四年二月朝廷发生的大事。蓦然间,一宗莫大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间,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顿时有了主意。他欠欠身子,微微一笑:“大人急着找草民,是不是圣上……”
他的话虽然半遮半掩,但刘美已然大吃一惊。皇上得病的事就发生在昨天,消息还密不外传,他如何知道?
一看刘美的表情,赵子成更是心中有数。
“用和啊!神,就是神!一开始老夫还不信,但赵公子一张嘴,老夫才相信你所言非虚!”刘美挑起大拇指,对着李用和一通感叹。接着,他紧紧盯住赵子成,心翼翼问道:“那公子看会不会……”
赵子成心中暗想:你那是关心皇上?分明是关心刘皇后!皇上这一病,刘皇后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当初立皇后时,就遭到满朝大臣的反对。要不是真宗赵恒铁了心地支持,根本不会有她的今天!
他满面从容地微微一笑:“国舅爷请放宽心,风浪虽大但有惊无险。”
“真的?”刘美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但惊喜中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
哈哈哈……赵子成仰天大笑:“国舅爷如果不相信草民,草民这就告辞。”着,他起身就走。
“等等!”刘美起身拦住,“老夫哪敢不相信公子,公子第一句话就让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老夫一想到朝中暗流汹涌,心头的顾虑始终挥之不去。”
“吉人自有天相,您所担心之人不仅没事,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赵子成蓦然面色一沉,低低道,“不过,草民一进来就为国舅爷相了一面,国舅爷怕是……”
“怎么?”刘美心中一颤,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赵子成。
“那就恕草民直言!您忧虑过度,身体已然虚弱。草民劝您多多保重身体,切不可忧虑过甚!人生在世,身体最重要!”赵子成故作神秘地道。其实,他早知道刘美的生命在明年即将走到尽头。
“公子!”刘美惊叫一声,万分激动地紧紧抓住赵子成的手,“公子神相,老夫彻底佩服了!这些日子,老夫倍感力不从心,也担心身体支撑不住了!”
“大人请坐!”赵子成把他扶到座位上,爽朗地一笑,“只要大人宽下心来,身体自然康复。”
“可老夫始终放心不下!这绝非是不相信公子,是老夫的性格使然,没有办法!”刘美苦笑着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草民也没有办法了。”赵子成双手一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贤弟,那你就把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出来,国舅爷不就不担心啦?”李用和又拿出了他的厚道。
“大哥!”赵子成加重了语气,“天机,天机不可泄漏啊!”
“唉!”李用和叹息一声,“上次的事已经让贤弟为难,大哥也不好再什么!只是大哥不忍看国舅爷痛苦,所以才求贤弟……”
“大哥,你我之间要‘求’字,弟的颜面就没处可放了!”赵子成正色道,“弟斗胆句心里话,我见国舅爷的第一眼,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国舅爷的事就是弟的事,弟哪敢不尽心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美心头一热,又上来紧紧抓住赵子成的手,可劲儿地摇晃着:“公子,肺腑之言,肺腑之言啊!老夫感谢之至!来人,准备黄金百两!”
他话音未落,赵子成蹭地站起身往外就走。
“贤弟,贤弟!”李用和急忙上前拦住,“贤弟,你这是怎么啦?”
“大哥,不要拦我!如果弟知道国舅爷是这样的人,你就是打死弟,弟也不会来!”
“国舅爷怎么啦?”李用和大惑不解。
“弟因为国舅爷是国家栋梁,才前来拜见。但今日一见,不过俗人一个!以后这样的事大哥如果再叫弟,你我兄弟也不要做了!”放出长线钓大鱼,赵子成拿出手腕,冷冷一笑。
赵子成的话一出口,刘美顿时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恼了赵子成。“公子,你这是……”
“准备百两黄金干什么?难倒草民的话只值百两黄金?”赵子成冷冷一笑,“草民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最讨厌的也是铜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