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城里的百姓忽然间现自己的生活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位令人恐惧憎恶的太守刘大人自从吃了败仗回来后,便销声匿迹,整日龟缩在太守府中,就连他的手下就不怎么能与他见面了。
随后,令百姓们更为诧异的事情生了。那些被刘勋抢进府中的良家女子忽然都被放了出来,难不成这位太守大人在战斗中受了伤,那伤在那什么什么地方了?
百姓的猜测真是五花八门,但是世道真的变了,变得让百姓们真正地没有了忧虑,能在庐江城里安定地生活了。
尤其是刚上任的一位鲁大人,一上任就减免赋税,并开仓放粮,救济穷苦百姓,乐的百姓如过年般的开心。
庐江太守府中,真正主事的自然就是鲁肃了。他坐在大厅正中,不时翻看着手中的案卷,然后略一思索就挥笔批示,过程流畅之极,果然是处理政事的好手。
“大人,府门外有一自称吴毛的人求见。”一个门卫走进来报告。
“吴毛!”鲁肃心中一动,“难道就是诓骗吴贵,让我们与甘宁军交战的那个吴毛,此人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
“将他带来见我。”
片刻过后,一个身材健壮,但脸却是非常狭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进府门先是快扫视了四周一眼,然后对着鲁肃就跪拜下来。
“小人吴毛,奉我家领之命,特来拜见鲁大人。”
此人果然七巧心思,一见面就知道面前的不是刘勋,而是鲁肃。
“吴毛,你可是认识我?”鲁肃抬起头,盯着眼前这个外表忠厚,实则奸猾之人。
“大人为百姓谋求福利,深得庐江百姓爱戴。如今大人的威名可为是路人皆知。”吴毛忙谦恭地回报道。
“这么说你以前未曾见过本大人呢?”
“小人不过是一卑贱之民,哪儿有福气得见大人。”
鲁肃放下手中的案卷,然后敲了敲桌面,才问道:“你先起来说话。我问你,你家领是何人,派你来此有何事情?”
听闻鲁肃问话,吴毛站起身来,说道:“此事甚是重要,可否让小人拜见刘大人。”
“刘大人身体有恙,一切事宜暂时都交予我处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来。”鲁肃毫不犹豫的断了吴毛的念头。
“这,我家领再三吩咐……”
“来人,送客。”鲁肃见吴毛还要纠缠,冷冷下了逐客令。门外立即走进了两个侍卫,冷森森的目光直直盯着吴毛。
“大人,大人且慢,小人这就告知大人,还请屏退左右。”吴毛见鲁肃如此的决然,知道想面见刘勋是不可能的,又想起领郑宝的吩咐,忙高声叫道。
鲁肃皱了皱眉头,然后挥手让两名侍卫走了出去,随后默不作声地盯着吴毛,威严的神色让吴毛心中直打鼓。
“我家领知晓太守大人中了锦帆贼甘宁那贼头的诡计,特来问候大人,一是略表孝心,二则就是想联合大人一起出兵攻打锦帆贼的老窝,替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哦,不知道你家领是谁?”听了吴毛的话,鲁肃心中一阵冷笑,然后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吴毛。
善于察言观色的吴毛立即来了劲头:“我家领就是巢湖郑宝,他势力雄厚,一听到刘大人遭小人算计,义愤填膺,立即派小人前来联系,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就倾尽兵力为大人出这口气。”
“很好,很好,此事我就代我家大人答应了,不知道你家领何时出兵。”
“只要太守大人应允,我家领五日后出兵,但是有一要求还恳请大人答应。”
“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满足的。”鲁肃慷慨地答应了。
吴毛脸上顿时笑容荡漾,点头哈腰地说道:“那锦帆贼都是神出鬼没的江匪,而我军船只不够,还请大人能提供作战的船只。”
“此事简单,我会为你们准备好五十艘大船,一百艘小舸,粮草军饷等我也为你们备齐。”鲁肃为了引诱郑宝军,算是空头支票都给足了。
吴毛显然没有想到鲁肃如此大方,不仅答应了给船,还要给钱给粮,这回去以后,肯定能收到郑宝的重赏了,他不禁飘飘然起来。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后,鲁肃居然令人送上布帛一匹,锦缎一匹,大钱十贯,然后亲自将吴毛送出了太守府。
看着吴毛乐颠颠地离去,鲁肃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只不过是从刚才的暖意变成现在令人寒彻骨的冷杀。
“真是地狱无门偏要往里闯,我正筹划如何消灭了郑宝这股势力,没想到他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来人,立即去水军寨中通知甘宁前来议事。”
五日之后,庐江城外,郑宝亲自率领着六千多兵马到来,一路上旌旗招展,声势浩大。
为了避免郑宝的怀疑,刘勋终于在几名健壮剽悍的护卫的严密保护下,亲自率领着两千士卒,携带着大量的粮草和军饷与郑宝见面了。
双方一阵恭维后,一起率领着兵马向江边行去,一路上,刘勋因为要修养再次没了人影,与郑宝军的联系就全是鲁肃在主持了。
数日后,八千人的军队终于来到江边,眼见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郑宝是乐开了花,他的眼神不由得飘向了刘勋的那两千人马。
显然这两千人马刚刚经历过一场败仗,士气低迷,一些人的盔甲上还密布着伤痕。这样的一支军队显然只能撑撑场面了。
郑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此次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在于消灭了甘宁那股江匪,他的目光可是盯着庐江城池。
刘勋看样子已经不行了,这庐江城也该换换主人了。郑宝一挥手,所有人马立即涌向停在江边的船只。
为郑宝军准备的都是原来庐江城中官兵的坐船,而现在为了逢迎郑宝,这些船只都让给了郑宝军,庐江的守军都乘坐着从渔夫那里征集而来的小船。跟在郑宝大船的后面。
这一做法显然让郑宝更加放心了,在他心目中,这刘勋显然是很想借助自己的势力来消灭甘宁,否则不会做的这么委曲求全。
号角声接连响起,大小船只升起船帆,径直向江南岸驶去。领头的自然就是那非常熟悉道路的吴毛了。
他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回到营寨后,郑宝重重赏赐了他,并任命他做此次的开路先锋。
郑宝得意地站在船头,吆喝着手下人不断地改变方向,向着自己非常熟悉的锦帆侠的营寨中驶去。
船已经到了江中心了,再需几个时辰就会近此次的目的地,想必那甘宁也早已知道有人前来攻打,不知道做好准备了没有。看着前面的宏大的江面,激流不断撞击着船只,船不停晃动着,郑宝的心忽然也变得很不平静。
他总觉得事情似乎进行的非常顺利,所有事情都好像跟自己预料中的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这反而让他心中感动不安。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四周的船只忽然间都乱了,惊呼声此起彼伏,响彻江面。
“生了什么事?”郑宝猛地站起身,伏在船沿上看向四周。
“领,不好了,许多船都开始进水了。”一个惊恐之极的声音从临船上传了过来。
郑宝神情顿显呆滞:“进水?”他忽然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宽阔的江面上水流湍急,一旦船只进水,岂不是思路一条。
“快,快让他们堵住缺口。”郑宝一声怒吼。
“领,我们的船只也开始进水了。”
郑宝目瞪口呆地看着回报的人,然后呼的冲进了船舱。
船舱中已经是一片慌乱,舱里的士兵都蜂拥着向甲板跑去。
仓中果然已是白浪翻滚,水流迅倒灌进船舱里,根本无法堵住。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郑宝脸色铁青,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可是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又有谁听得见他在叫什么?
“呜————”一阵悠长绵远的号角声突兀地响彻江面上,正在慌乱逃命的郑宝军士兵抬起头来,却现在他们船只的四周隐隐约约出现了无数的船只。
这些船只上都挂着一只铃铛,猛烈地江风吹动之下,响铃声连成一片,船头都是一面大旗招展,上面一个大大的“甘”字分外惹眼。
“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被锦帆贼包围了。”慌乱地郑宝军士兵全都傻了,身下是正在下沉得船只,四周是敌人的军队。
“这他娘的谁围剿谁呢?”郑宝军中一个小头目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士兵说道,“兄弟们,愿意跟我投降的把兵器放下,不愿意的自己赶快跳下去。”
跳下去,那不是找死吗?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放下兵器,跪倒在船头,等着敌人来救他们。
一艘船带头,其他船只上的人为了保命,自然是纷纷效仿。
“郑宝,你不是要取我甘宁项上人头马,甘宁在此,你过来拿啊。哈哈哈……”江面上留下一串嘲讽的笑声。
郑宝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惨白,他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