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三个人心中突然明悟了,他们都上了郑宝的当了,这中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刘子扬。
刘子扬是郑宝的军师,此次招集人马埋伏攻打那股江匪,正是他前去联络鲁肃的,虽说鲁肃和吴贵有几分相识,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是鲁肃的至交好友,可以说火鲁肃是十分信任他的。
想到此处,刘子扬不禁充满歉意地看了一眼鲁肃。
鲁肃却陷入了沉思中,大厅中陷入了更为尴尬的沉寂中。
半晌过后,鲁肃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到大厅门口,忽然又站住了。
“这件事情已经生了,我们还是各自做好应付的准备吧,那股江匪不是普通的匪徒,他们必然会来报复,你们各自都小心点。”
说完这番话后,立即离开,刘子扬叹了口气后也告辞离去了,大厅中只剩下傻傻坐着的吴贵,听了鲁肃的话,这位大富商已经失魂落魄了。
那些江匪回来报复?自己现在还拿什么来抵挡?吴贵几乎是求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是见过那些江匪凶狠的手段,绝对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里可是庐江城,难不成那些匪徒还敢在城里行凶?对、对,我现在就备一份厚礼送给太守大人,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似乎找到一丝安慰,吴贵立即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然后急匆匆向庐江太守府走去。
鲁肃回到家中后,立即召集庄中的壮实的中青年,做好了迎接那未知的敌人。
鲁肃家中本就比较富实,他本人平日里又是十分豪爽,所以他一声号令之下,乡野四邻居然来了有六七百人马。
庄外几乎每个种田的农夫都成了他的眼线,所以当刘白等人已进入此地,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鲁肃的耳中。
“乔玄来访?”鲁肃诧异之极的看着回报的人。
“乔玄也是庐江名士,为人甚是高洁,但是我与其并没有什么相交,今日怎会突然来访,还有随从五十多人,这阵势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虽然内心疑惑不解,但是鲁肃还是很快迎了出去,同时命下人准备好酒席。
刘白一干人马缓慢地向着鲁肃的庄园走去,领头的自然是刘白的老丈人乔玄了。
刘白不是看看四周,那些手持刀枪棍棒的庄民看着他们的眼神都不善,看情形就知道,鲁肃已经有了防备,刘白不禁暗自佩服,鲁肃还真是警觉,一旦觉事情不妙,就做出了相应的准备。
如果自己真想攻打鲁肃的庄园,这些个农夫弄不好还真能跟自己拼命。
刘白笑了笑,因为他是不会来报仇的,鲁肃其人智谋不下于那个还不知道在哪儿混日子的诸葛孔明,现在狼军中能打仗的将领不缺,缺少的就是这中有战略眼光,能出谋划策的谋士。
来之前,就如老二岳亮说过的一句话:不能为我所用,我就杀之。刘白等人不来就不是什么善人,自然会将一切将来可能会成为他们敌人的都扼杀在萌芽状态,鲁肃更是如此。
不远处,十几个身影从庄园的大门处迎了出来,为一人高声说道:“乔大名士能到陋庄来访,子敬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乔玄听见声音,也忙迎上去,名士之间自有一番客套。
刘白站在乔玄身后,仔细观察着鲁肃,看到他的容貌不觉暗暗惊奇。
这鲁肃确实是仪表堂堂,但是身形健硕,不是文人那弱不禁风的姿态,倒是有一番武将的风采。
此人应该是文武全才,人才啊,难得的人才,就算是绑架都要给绑回狼军中去。刘白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那鲁肃虽然和乔玄做着表面上的应酬客套,可是眼神却早已将他身后的一干人员都扫了一遍,心中却是吃惊不已。
这一干人马个个剽悍异常,气势凌厉,眼神凶悍,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百姓。乔玄就算是个名士,但无任何官职,也没有加入哪方诸侯麾下,要说这等人马,断然不会是他的庄丁,那他们是什么人?
鲁肃疑惑地再次将视线移了过去,看到乔玄背后的刘白时,心中波澜骤起。
“此人风姿卓越,虽然只是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却有一中令人敬畏的神采,而且他的身边除了三个无比壮实的大汉,其余人马都隐隐将其围在中间,似乎在保护他,难道此人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现鲁肃紧紧盯着自己看,刘白带着微笑地点点头。
乔玄也回过头来介绍道:“子敬贤弟,这位是我老夫的东床快婿。”
鲁肃也忙拱手相见,客套一番,心中却是更为惊讶。从乔玄的话中,他已经听出不对劲了。
你说就算是找了个好女婿,有这么当着别人面夸赞的吗,显然此人身份不低。
“诸位快快请进,子敬已经备好酒席,就待各位入席了。”
鲁肃将众人迎如庄中,眼神不不停地扫过刘白,暗中猜测着刘白的身份。
刘白也装作什么都没有觉,神色平静地看着庄园各处,然后和一边的鲁梗等人低声交谈几句。
主宾入席后,鲁肃先是一番言辞上的恭维和客套,然后就直接询问起乔玄等人前来的目的。
乔玄哈哈一笑说道:“子敬贤弟,你有所不知,我有两个女儿,都是貌美如花,于是引起了庐江太守刘勋那狂徒的觊觎,屡次登门烦扰,被我赶了出去后,居然派兵攻打我庄园,意图将我两个女儿抢去作妾。老夫一怒之下,话重金请来一帮英雄前来相助,没想到半路却遭到他人伏击,不知子敬贤弟可知道此事?”
听了他的话,刘白顿时暗暗佩服,姜果然是老的辣啊,这话虽然没直说,可是话中带刺,你鲁肃可有助纣为虐的嫌疑,想你也是个名人,不会自污了自己名声吧?
鲁肃听了此话,顿时头痛无比,怎么也没想到小心戒备地匪徒报复没来,却跑出这么个老爷子来,而且还真是来兴师问罪的。
“此事晚辈确实知晓,实在是惭愧,就连晚辈都参与了其事……”
“哦,怎么会,子敬啊,我可是听闻你乃是一方豪杰,平日里相助四邻,慷慨解囊,老夫可是佩服的很,你为何会这么做?难不成老夫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没等鲁肃说完,乔玄就忽的站起身来,越说越激动。
“你老人家消消火,想必这中间是有误会的。”刘白见老丈人演戏这么投入,忙起身劝解。
鲁肃更是一脸尴尬,呐呐说道:“乔老爷子您消消气,此事实在是……唉,都是晚辈糊涂,居然上了贼人的当,做出了这等愚蠢之极的事情来。”
接着,鲁肃就将事情的前后说了个明白,同时将自己与吴贵、刘子扬两人的猜测说了说来,然后不停地道歉,恳请乔玄原谅。
乔玄沉思了会,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唉,老夫的命啊,现在我拿什么来抵挡那刘勋恶贼了?为了避免家门不幸,老夫还是回去为我两个女儿准备后事吧。她们刚烈无比,又怎么会嫁给刘勋那个贼人?”
老人家边说边长叹,还挤出了几滴老泪,不明情况的人还真被这位乔老爷子唬住了,就连鲁肃那边的几个人都带着谴责的神色看着鲁肃。
鲁肃心中那个委屈啊,怎么个来伙贼匪轰轰烈烈杀一场也比这软刀子砍人强啊。
刘白见老丈人这戏已经演足了,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才说道:“你们先退下,我和鲁肃先生还有事情商量。”
鲁梗立即将所有人带出厅外,眼神却紧紧盯着里面。
刘白早已跟他交待过,此事有两种解决方法,一种是大家都欢喜,一种是自己这方欢喜,反正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厅之中就剩下了刘白、乔玄和鲁肃的人,刘白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抬起头看看四周说道:“子敬兄,我们的人马都已经退出去了,你难不成还有戒备之心?”
鲁肃这才醒悟过来,挥手让身后的人都退了出去。
乔玄似乎知道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端着个酒杯吃喝个不停,让鲁肃看得分外郁闷,他终于肯定,此事能做主的就是乔玄的这位东床快婿了。
“子敬兄,正式介绍一下,小弟姓刘,单名一个白。”
“刘白,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鲁肃似乎不明白刘白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字,嘴里叨咕了一遍,只是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呵呵,小弟不过是一无名之辈,倒是子敬兄大名远播,小弟早就想来拜会。”
鲁肃忙称不敢,然后看着刘白,等着他的下文。
刘白笑笑说道:“刘勋那贼子意图染指我的妻子,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不会罢休,子敬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鲁肃点点头,心中却很忐忑,总觉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是神秘。
“虽然与子敬兄生了误会,但是请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责怪子敬兄,此次前来,就是请子敬兄相助,能帮助我们击退刘勋,保住乔庄,不知子敬兄意下如何?”
鲁肃心中前前后后思考了一番,似乎此事还真是自己的责任,不去道义上就落了下风,让人耻笑非大丈夫行径,于是点点头说道:“此事都是子敬鲁莽,相助之事,子敬是义不容辞。”
“子敬兄果然是真豪杰,五日后是大婚之日,那刘勋必然前来,还请子敬兄在此之前来我乔家庄喝杯喜酒。”刘白起身举起酒杯,鲁肃也忙站起身来回敬了一杯。
乔玄却好像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诉苦,最后只在离去时说了句:“早点来喝喜酒啊!”
鲁肃看着刘白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却默默念叨着:“刘白,刘白,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忽然间脸色大变,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