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群恶奴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众人顿时怒由心生。
“竟然有这种混蛋!”不等刘白示意,鲁梗已经按捺不住地冲了过去,大喝一声,“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家伙,给老子放开这姑娘!”
那群人一愣,都停下手,张贵看了看鲁梗,见他衣服破烂,虽然身材高大,但料想也就是个穷汉子而已,不禁怪笑一声:“哟,还来了个英雄救美的,这姑娘是你老婆啊?”
鲁梗冷笑一声:“她还是你娘了。”张贵没想到一开口就吃了亏,顿时恼羞成怒,对那群家奴怒吼道:“给我撕了他的臭嘴。”
那群家奴立即放开手中的恶犬,一起朝鲁梗扑来。鲁梗虽然身上有伤,但是这几个家奴有怎是他的对手。三拳两脚下去,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几条恶犬倒是无所畏惧,已然吐着血红的舌头,龇牙咧嘴地扑咬着。
鲁梗抬起脚,干净利落地将几条恶狗踢出几丈远,那几条恶狗顿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看样子离死不远了。
张贵见鲁梗轻而易举就打败了自己的家奴,心中不由有些不安,但是仗着他是县令的亲戚,谅鲁梗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你这汉子,面生的很,是路过的吧。这是我们村里的事情,还请你别多管闲事,小心吃官司。”
“哼,老子就爱多管闲事。怎么了,你有本事过来啊!姑娘,别怕,有老子在,这帮王八蛋动不了你一根汗毛。”鲁梗丝毫不买账。
杏姑瞪着一双秀目感激地看着鲁梗,点了点头。
刘白拉着那位老大爷:“走,大爷,我给你打水去。”
张贵见这突然冒出来的壮汉已经难以制服,可是呼啦啦又走过来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兵器,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刘白也不理张贵和那群家奴,径直走到井台边,悠闲地打了一桶水:“来,大爷,喝水喽!”
那老大爷畏惧地看了一样张贵,迟疑着不敢上前。
刘白喝了一口水,抹了抹嘴:“真甜啊!怎么,你们都不渴吗?”
那群村民都舔了舔嘴唇,但平日里被张贵的威吓怕了,谁也不敢走上前去。
刘白看着人群中那个吵着要喝水的小男孩,招了招手:“小朋友,快过来,叔叔给你水喝。”
那小男孩挣开了他爷爷的手,一下子扑了过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刘白,随即一头扎进桶里,咕嘟咕嘟喝起了水。刘白拍了拍小男孩的头:“慢点慢点,别呛着。”
“你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不交钱也敢喝水?”那管家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见刘白居然没交钱就开始喝水,手持棍棒走过来恶狠狠问道。
刘白站起身来,佯装迷糊地问道:“怎么了,这井水是你家的?”
那管家一愣,忙回道:“是我老爷家的。”
“那你家老爷还没说话,你这条狗腿子跑出来干什么?”刘白声音突然变冷。
“你,你……”
刘白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盯着张贵:“你叫张贵?”
张贵在刘白慑人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水怎么卖啊?”
张贵见刘白这么问,胆子壮了壮,伸出五更指头晃了晃:“五十文。”
“那你这条命值多少?”刘白眼神一凛。
张贵心头一冷,退后几步,扫视着刘白等人,忽然眼中一亮,指着刘白结结巴巴说道:“你们、你们,你们就是官府要缉拿的贼匪!”
刘白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认识我们,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能留你了。”说完,口中语气转冷,下令道,“一个不留。”
鲁梗听闻,先窜过去,大手一伸,直接扭断了张贵的脖子,除了许诸和程影两人身体虚弱外,其他武将如虎入羊群般很快将张贵手下家奴全部斩杀殆尽。
那群村民完全惊呆了,谁见过这血腥的场面,杏姑站得最近,眼见张贵的头颅忽然转了个弯,两只眼睛瞪出眼眶,口中鲜血直流,顿时吓昏过去。
“各位乡亲,这群恶人为非作歹,我们虽然是路过,但是是在无法容忍,现在恶人已经被除去,大家把自己的钱收回去,要打水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郭嘉帮不了杀人的忙,便做起安抚工作来。
村民们惊魂未定,一个个畏惧地走上井台开始打水,谁也不敢乱跑,生怕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一不高兴把自己也宰了。
“大哥,大家都很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程影伏在刘白怀中说道。
刘白看着众人难以遮掩的倦色,点了点头。众人也不客气,直接冲进了那死去的恶霸张贵的宅院,将张贵的那些家眷全都杀个干净。
刘白等人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危急他们生命的人绝对是毫不留情。
“对了,将那姑娘带到房子里,先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事情?”刘白回头吩咐赵云。
院子外面的老百姓们欢呼着,水对任何一种生命都是太重要了。
大家这几天一直在逃命,早已是精神疲惫之极,一进入院子中,便各自寻了个房间呼呼大睡。
赵云见众人一脸疲惫的模样,进了房间就听见震天响的呼噜声,笑着摇摇头,吩咐赵岚和赵蕊:“你们到门口守卫,我四处巡视一下。”
休息了一天,众人精神都恢复了很多。早晨刚一醒来,便大呼小叫肚子饿了,个个如狼似虎地冲进厨房里找东西吃。
刘白看着这些家伙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心中安慰了很多,他走到赵云身边,感激地说道:“子龙,辛苦你了。”
赵云忙欠身恭敬回答:“为主公效力,是子龙的责任。”
刘白摇了摇头,真挚地看着赵云说道:“子龙,你是我等的救命恩人,不必叫我主公。从今日起你我兄弟相称,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大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狼军中所任人的大哥。”
说完,也不待赵云应允,躬身施礼道:“大哥在上,受刘白一拜!”
赵云吓得啪地跪倒在地:“主公,万万不可。您岂不是折杀赵云了。”
刘白也跪下,诚恳地对赵云说道:“大哥,刘白心中绝无矫作,完全是真心实意拜您为大哥。请大哥应允,否则小弟我就长跪不起了。”
“主公,您万万不可如此!”赵云本性忠厚,见刘白如此,也想不到什么劝慰的话,只顾磕头。
其余众人见他们两人这么对跪着,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忙走了过来。
“老大,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两大老爷们一大早拜天地啊?”鲁梗是永远没个正经。
“都给我跪下!”刘白一声怒喝,吓得众人啪地一声全都跪倒在地,“从今日起,赵云将军就是我狼军所有兄弟的大哥,白狼军的统领,任何人必须恭敬相待,如有违背,我刘白定斩不饶。”
说完以后,向赵云跪拜道:“刘白拜见大哥。”
鲁梗等人急忙也跪向赵云:“鲁梗、许诸、张颌、郭嘉拜见大哥。”典韦和程影以为身体原因,都在床上休息。
赵云见众人跪成一团,手忙脚乱将众人扶起:“你们、你们……”
刘白笑道:“大哥,你对我们都有救命之恩,大家都是心悦诚服地拜你为大哥,你就别推辞了。”
赵云见众人一脸诚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刘白立即命令准备酒菜,大家好好喝一顿。
酒席上,程影和典韦也行了参拜之礼,大家其乐融融,交谈甚欢。鲁梗拉着典韦和许诸、张颌大呼小叫地拼酒。
刘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向赵云问道:“大哥,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是在公孙瓒营中听说公孙瓒要暗害我们的事情,难道你一直在他营中。”
赵云回答道:“正是。我十六岁跟随师傅笔碧贤真人学习武艺,二十岁便在公孙瓒手下为将。”
“那就奇怪了,以大哥的本事,在公孙瓒手下该早就是一员大将,为何我们一直未曾看见过大哥。”
“你等有所不知,公孙瓒自身武艺高强,他甚是自负,见不得别人武艺过他。当年讨伐董卓时,我曾几次要求出战,都被他拒绝。”
“什么,讨伐董卓时,大哥也在?”刘白心中一惊。
“正是,白狼和血狼之名可是名动天下啊!”赵云笑道。
刘白端起酒杯说道:“大哥,如果有你出战,即便是吕布,怕也不是大哥您的对手。来,我敬你一杯。”
赵云忙端起酒杯,示意后一口喝尽:“那吕布武艺之高,确实是令人惊叹。我跟贤弟一样,恐只能与他战平。当年翼德那一箭要不是射偏了,估计吕布也就难逃一死了。”
“大哥,你说什么?”刘白嚯的站了起来。众人也都一惊,惊讶地看着赵云。
赵云见刘白等人一脸惊怒的样子,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忙问道:“诸位贤弟,我说错什么了吗?”
“大哥,你刚才说虎牢关前射中主公的那一箭是刘备的三弟张飞所射?”郭嘉慎重问道。
赵云点了点头,郭嘉看着刘白说道:“主公,果然是他们。看来此次带队追击我们的也是他们兄弟带队的。”
刘白点了点头,赵云迷惑地看着众人问道:“生什么事了,玄德兄弟三人与贤弟有何仇恨吗?”
刘白看着赵云问道:“大哥,你如何看待刘备其人?”
“玄德兄为人敦厚,胸怀大志,有英雄风范。”赵云说道,“当日他见贤弟你与吕布相斗甚是凶险,怕你有不测,就命翼德以箭相救,只可惜翼德一箭射偏,居然误伤了贤弟你。后来玄德甚是懊悔,将翼德一顿怒骂,并准备亲自去你营中谢罪。但因战事紧张,便耽搁了。”
听着赵云的话,刘白一脸的愤怒。想那刘备在后世众人心中是多么忠信忠义,礼贤下士,可没想到却是个如此的伪君子,也不知其眼泪诓骗了多少英雄好汉的肝胆忠心。
只能怪写书之人太在乎皇室正统,居然将他美化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郭嘉也是一脸的愤恨,开口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那一箭并不是射吕布,而是要取我家主公性命。而且这次带队阻截我们的,除了被您击败的孟元所部,还有就是刘备兄弟三人率领的队伍。”
“什么?”赵云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白,“贤弟,此事可当真?”
刘白点点头,心痛地说道:“大哥,我也没想到玄德会做这等丑事,我等敬他是英雄,与他结交,谁知道他竟有害我之心。人心不可测啊!”
赵云沉默地端起酒杯,猛然一口灌下:“没想到此人心机如此深沉,我敬他是英雄,尚有投靠之心,要不是遇到贤弟,岂不是惹后人嘲笑!”
众人一阵长吁短叹,但想想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如何安全返回汉中,便将此事暂且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