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狼军快马加鞭终于来到陈留。陈留郊外,旌旗招展,身穿各色战甲的士兵人流如潮,来来往往,帐营绵延数十里,气势甚为壮观。
“请问尔等是何方军马?”刘白等人正自停马观看,那军营之中已经奔出数骑,大声学询问道。
“我乃汉中郡守刘白,特率一万士卒前来助曹公讨贼。”
“尔等稍等,待我回报我家主公。”领先一人立即策马回营,不时军营中奔出数人,上马而来。
“郡守远道而来,曹某甚是欣慰啊!有郡守这等将士,何愁那董卓恶贼不灭啊。’为一人细眼长髯,身披甲胄,驱马来至刘白面前,朗声说道。
“阁下可就是那以大义相招天下群雄的曹孟德?”刘白拱手问道。
“在下正是姓曹,名,字孟德。”
刘白等人连忙下马:“曹公亲自来迎,实在令我等感激涕零。”
“呵呵,郡守言重了。还请各位至大营与各路诸侯相聚,以商讨此次讨贼大事。”刘白、程影、鲁梗、程昱和郭嘉随曹走向那主营之内,其余人等便找一空地安营扎寨。
刘白看着曹的背影,感慨万分,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能见到这个历史上出名的白脸奸雄。
想那曹,后世评价甚是奇特,爱之者称其为“哲人”、“世之杰”,恨之者咒其“汉贼”、“巨奸大滑”。还真是一个难以定位的人物。思忖之间,已步入大营。
“诸位,我等又添一臂助,此乃汉中郡守刘白是也。”曹一进营帐之内,便高声向帐内众人介绍。刘白目光一扫,果然是群雄云集,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形貌各异。
正中一人神态甚是自傲,看了看刘白等人一眼,说道:“郡守远来,劳顿疲惫,还是先找个座位歇息吧。”而那些个各方诸侯,听到曹的话,只是抬头打量了众人一眼,又自顾饮酒说笑,再无一人正眼注视几人。
众人心中顿时大怒,鲁梗一捏拳头,鼻中冷哼一声,就待上前理论。刘白忙一把拉住他,对着帐内众诸侯说道:“刘白无名之辈,不敢打扰各位雅兴,暂且告退。”说完,也不理曹的劝阻,离开大帐向自己的营内走去。
“话那人该是袁绍,我曾见过此人数面。从其神态和所占之席来看,此人恐怕已是众诸侯之领。”郭嘉语气之中甚是忧虑。
“这么说来,我们是来晚了,看来诸侯已经推举袁绍为盟主了。”刘白心中暗自思量。
“老大,这些家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啊,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白老大面子,不给你白老大面子就是不给我们狼军面子,不给我们狼军面子就是,就是……”鲁梗说得正溜,忽然卡壳了。
众人原本是一肚子的怒火,听闻鲁梗一阵胡扯,立即哈哈笑了起来,心中顿时舒爽许多。
“主公,这各方诸侯,此次名为讨伐董卓,匡扶社稷而来,其实据嘉观察,众诸侯真心报效朝廷者十无一二,都只不过为一己私欲,争名夺利而来。”郭嘉一针见血。
刘白点了点头说:“此次各方诸侯汇聚一起,无人不是自诩英雄豪杰,但大多都是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优柔寡断之辈。”
“此次群雄义伐逆臣贼子董卓,在昱看来,怕是无果而终啊!”程昱也是摇头叹息。
“仲德兄所言甚是。群雄虽为讨贼,实是争功,袁绍虽为盟主,其不过是蒙其祖荫,方得到众诸侯推荐,在嘉眼中,此人无容人之胸襟,无统帅之远见,不过一朽木尔。”
听着众人个个牢骚满腹,刘白笑道:“好了,好了,现如今诸侯已经认袁绍为盟主,共同歃血为盟,俗话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老大,反正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鸟事,那群鸟人根本不理会咱们。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打猎吧。”鲁梗说完,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来到这个时代时那一路的野味。
“好,诸位同去。”刘白沉吟了一下,大声说道。
程昱连忙摇手说道:“主公,昱虽有这份闲情,却无这份豪情,老朽而已,可就不陪诸位了。”说完,好像怕刘白拖住他似的,急匆匆地逃向狼军的营帐。
刘白一见,连忙拉住也鬼鬼祟祟向外小步移动的郭嘉说:“奉孝可不是老朽,怎么也想逃之夭夭啊?”
郭嘉刚想辩白,刘白已经大声说道:“鲁梗,快快备马,程影,许诸,还有那两个丛林之王,也跟我们同去。”
“丛林之王,谁啊?”众人顿时都愣住了,“好像狼军里没这号人啊。”
“就是那破贼校尉铁瓦格和奋威校尉弥得,这两人可是从小就生活在丛林之中,打猎不带上他们,岂不是无趣。”听了刘白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弥得和铁瓦格一听刘白要带他们去打猎,立刻高兴得直夸:“主公英明,主公英明。”看来也是憋了很久了。
刘白六人,领着那三百多“鬼狼营”战士,向陈留附近的山中策马而去。至于这“鬼狼营”也纯粹是倒霉,原本刘白是想带一百狼军士卒前往,没想到郭嘉心中正自咬牙切齿:“老子我倒霉,你们这些小狼崽子也没好日子过。”于是就建议将这“鬼狼营”士卒全部带出,说是拉练。
众人渐渐进入山区,绿色愈苍翠,马蹄声不时惊起一两只野兔,獐子等。刘白等人那是矢如流星,箭无虚。狼队的七人原本就是飞刀好手,眼力,腕力都已具备,经过一年多的训练,那箭术自然已是驾轻就熟,得心应手。最可笑的就是许诸,虽是一身蛮力,射出去的箭却是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才在鲁梗的指导下学会了射箭,这让鲁梗心中又大大的得意了一把。
至于郭嘉那是一路游山玩水,赏心悦目之余,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在吟诗还是在作赋,倒也是自得其乐。
“主公,你们慢行,等等嘉啊!”郭嘉正陶醉于美景之中,忽然现已经跟刘白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忙出声高呼。
刘白回应道:“奉孝啊,你还真是弱不禁风,看来你要和你那鬼狼营一起训练训练啊。”郭嘉一听,跟鬼狼营一起训练,那还了得,连忙策马飞奔向刘白等人。
众人兴致盎然,渐行渐远,入目处,已无道路,山石嶙峋,沟壑幽深,抬头望去,才现已经身处一个峡谷之中,两边岩石裸露,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
众人正想掉转马头返回,突听一声虎啸,群马惊嘶,前蹄腾空,直身而立。刘白等人连忙拉住缰绳,郭嘉毕竟是一文弱书生,惊惶失措下,缰绳脱落,身下座骑一个蹦跃,已将郭嘉从马上颠下。
“小心!”刘白一见,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双手一按马背,双脚一蹬,直向郭嘉身下窜了过去。众人不及反应,已听得“扑通”一声,定睛一看,郭嘉真坐在地上,双目直,看来没摔坏,倒是惊吓过度了。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鲁梗几人连忙从马上跃下,奔了过来。
一听鲁梗等人的喊声,郭嘉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难道主公也摔下马了?口中也是大呼:“主公,主公,你没事吧?”
“主公我倒是没事,不过你再不起来,我就真有事了。”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郭嘉身下传来。
郭嘉低头一看,天啊,原来自己没事,是刘白给自己铺了个肉垫,郭嘉连忙一翻身,跪倒在地,双目中已是泪花闪烁:“主公,你怎可为嘉如此,嘉何以为报?”
看着郭嘉感激涕零的模样,刘白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屁股说:“奉孝,你可是我狼军的至宝,价值连城啊。这山路上崎岖不平,山石犬牙交错,要是把你摔坏了,可就心疼死我了。”
“主公,嘉定当以死相报,为主公大业鞠躬尽瘁。”郭嘉一脸慎重地说道。
“还好,不是以身相许,不然我就惨了。”刘白见郭嘉一脸难过的样子,忙打趣道。
程影已然走到刘白身边,默默地给他检查起身体,“没事,我这皮厚肉糙的,没把地砸出个坑来已经不错了,哪儿还会受伤啊?”
“你这畜生,胆敢伤人性命,看我今日不宰了你!”前方忽然一声大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壮汉上身,手握一双大戟,正追赶着猛虎而来。那头猛虎已是遍体鳞伤,苟延残喘,虎目中已无王者之气,却充满恐惧之色,看来确实被身后那人打怕了。
“诸位莫慌,看我宰了这畜生。”那壮汉说完,忽从腰间拔出一把小戟来,手一挥,那小戟如流星般直追老虎而去。猛虎狂吼一声,震得两边细小山石簌簌落下,未曾奔及刘白等人身前,已经扑到在地。
“好一位壮士!”刘白赞叹道。众人这才细细打量起这位屠虎英雄,只见他相貌魁梧,穿着一条蓝布便裤,腰间扎着一根草绳,的上身,达的肌肉在肩膀和两臂突起,鬓角的头略秃,却更增添了他那强悍的气魄,粗犷豪放,果然是一好汉。
“这家伙长得真够壮的,许多大哥,跟你可有的一比哦。”鲁梗跟许诸说道。
“义弟啊,跟你说多少遍了,大哥我姓许名诸,不是许多。”许诸一脸的不满。
“可是许多好听啊。你看啊,你要是叫许猪,那就是许多猪。以后别人叫你,我不是也跟着倒霉。”鲁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怎么满脑壳的黑线啊?”
听鲁梗一番胡搅蛮缠,众人直觉好笑,刘白却是心中一动,抱拳说道:“壮士可是陈留典韦?”
那壮汉本已把那死虎背负肩上,听闻刘白问,双手一松,又将死虎抛之地上,双戟在握,目中尽是戒备之色。
“敢问你等何人,为何知晓典韦之名?”
刘白笑了笑说道:“典韦大名如雷贯耳,人人皆知。我见壮士如此勇猛,故而猜测阁下就是那勇猛异常的陈留典韦了。”
“不错,我就是典韦。不知你等是何人?”那壮汉也不隐瞒,朗声说道。
“在下汉中郡守刘白,此次奉旨前来讨伐逆臣贼子董卓的。不知将军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典韦大头直摇:“这可不行,我原在陈留太守张邈手下,后因与营中诸人不合,杀之潜逃至此,如跟你们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壮士放心,白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你无事。”
典韦一听刘白如此保证,沉思片刻说道:“好,躲在这山里早就把我憋坏了,如你真能保韦无事,韦就追随将军。”
“祝贺主公又得一员虎将!”郭嘉连忙说道。
“哈哈,确实是一员虎将。典韦,我就任命你为猛虎校尉。”
“主公,嘉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主公答应。”郭嘉忽然说道。
刘白笑着说:“奉孝是不是想挖我一猛将,好让你那鬼狼营实力大增啊?”
“主公睿智,奉孝实在是佩服。”
“好,既然奉孝开口,我岂能不答应。以后典韦就是你鬼狼营中一员,不过你可不能委屈了他哦。”刘白心情高兴,自是有求必应。
“主公放心,此等勇士当披坚执锐,成主公大业之良将,嘉又岂敢怠慢。”
“哈哈,今日真是高兴,大家一起回营喝酒去,为猛虎校尉庆贺。”刘白心情甚是高兴,原属曹的贤臣猛将自己已得其四,争霸天下的天平已经逐渐向自己倾斜。刘白却没有想到,军营之中一场暴风骤雨正等着他这个狼军的最高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