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副统领返回。”正在郭嘉和程昱感到迷惑的时候,帐外士卒已然来报。
“两位军师大人,且随白同去见见我这五弟。”刘白说道,随即领着几个人步出营帐。
“老大,老大,我回来了。”随着一声大嗓门,一个铁塔似的身影昂然阔步走了过来,而紧随其后的一众军马却脸色疲惫地奔驰入大营内。看来这一路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啊。
“那个人你请回来了吗?”刘白出声问道。
“许诸参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听见刘白地询问,鲁梗身后的许诸连忙转出,纳头拜倒。
“壮士就是许诸。好好,果然是一员猛将!”刘白扶起许诸,开怀笑道,“我就任命你为我狼军的护军一职。”
“将军,等等我们。”
“站住,什么人,敢擅闯大营者死,立即后退,否则格杀无论!”营门前突然一阵喧哗,众人正在听鲁梗说这一路的情况,听见声音便抬头望去,只见营门前簇拥着一群人,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在军营前高声叫嚷着。
一队赤甲狼骑手持长枪,直指众人,背后,一队队狼军正张弓搭箭,一旦那群人胆敢冲营,必遭屠戮。
“鲁梗,怎么回事?”刘白皱眉问道,“你是不是抢了哪家姑娘啊,怎么这么多人在追你?”
“呵呵,老大,你就会拿我开涮。”鲁梗憨厚地笑着说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让我去请我大哥,没想到我刚到那儿,就现这帮黄巾小子胆大包天,竟然在攻打我大哥的老窝,我还没出手,他们就跑了。后来我就去见我大哥了,没想到我这大哥一身武艺了得,当然我老鲁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两人那是大战上千回合,直杀得是天昏地暗,山崩地裂啊,最后我们丢了兵器,玩起了肉搏。嘿嘿,没想到我大哥在这方面根本不是我对手。”
“开玩笑,我们学的搏击术融几千年精华于一炉,还好意思夸夸其谈。”刘白心想。
“后来我们回来时,这帮小子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又蹦出来,寻死觅活地要跟我们走。我也懒得理他们,没想到这帮小子不死心,硬是玩命似的追着马跑,这不就跟来了。”鲁梗一阵唧唧歪歪,听得众人是头昏脑涨。
“你是说许诸是你大哥?”程影忽然问道,“那白老大是你什么人?”
鲁梗一愣,傻眼地看着刘白说:“这我可没想到。”
刘白宽容一笑:“我们兄弟还是兄弟,至死不渝。但你们结交的兄弟也是兄弟,自当肝胆相照,一视同仁。”
“对对,大哥是大哥,老大是老大,不矛盾的。”鲁梗见刘白并不责怪自己,连忙说道。
许诸也是心中感慨,没想到自己这个刚结拜的兄弟竟然也是主公的兄弟,而主公也是宽宏大量,居然不分尊卑,不分高低,同意各自兄弟结交。
“大哥,咱喝酒去。”鲁梗拉起许诸疾步而去。
“主公,那群黄巾军怎么办?”程昱小声问道。
“两位军师有何高见?白对此可是不甚精通啊。”刘白自嘲一笑。
“既然如此,就让嘉替主公解忧了。”郭嘉躬身说道,“嘉适才观察众黄巾贼子,现这些人个个身形强健,无老弱病残在内,且听鲁梗将军所言,他们竟是一路尾随追来,可见体力俱佳。主公正是用人之际,这区区几百人编于一营,就由奉孝率领如何?”
“哦,奉孝谋士不当,想要做将军了。”程昱揶揄道。
“要不嘉让给仲德兄?”郭嘉笑笑,语含反击。
“千万不可,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帮小子折腾,还是奉孝你来吧。”程昱连连摆手。
“那嘉就却之不恭了。”
郭嘉想要亲自训练这帮黄巾军,究竟有何想法呢?刘白心中颇为不解,但此人有鬼才之称,却也不是众人所能揣度的。
郭嘉立即命人将那群黄巾军放进大营内,清点人数,一一登记在册,共得三百余人。郭嘉将此三百人编为一营,取名“鬼狼”,看来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刘白干到底了。随即先交付鲁梗特训。鲁梗因为是自己惹下的麻烦,也不好推辞,但心中的一股怨气全能撒在了这帮小子身上,天天得他们哭爹喊娘的。
众人停息几日后,重新拔营启程,未走出多久,忽然军哨来报,后方百里出现大量黄巾军,蜂拥而来,据大略统计,人数有五万之多。
五万多黄巾军?刘白心中一愣,这一路行来,连个黄巾的影子都没看到,怎么刚收留了一群,就来了如此之多。刘白可不敢乐观地认为,这五万多黄巾都是来投奔自己狼军的。
郭嘉说道:“主公,这股黄巾反贼定是追击我等而来,其原因该是前日收揽的那股黄巾。”
刘白点点头,肯定了郭嘉的说法:“应该如此。但那些人已经编入狼军,归军师你统辖。不知是否要提防他们内外呼应。”
“主公不必忧虑,嘉担保“鬼狼”军对主公已是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反叛之心。”
刘白心中一愣,难道短短数日,你给他们洗脑了吗,但既然郭嘉做此保证,俗话说,用人不疑,更何况是如此奇才。
“那我等是前去迎击,还是固营自守。”刘白问道。
“此地地势平缓,正适宜我狼军骑兵冲锋,主公可先派鲁梗将军率两千狼军先行阻截黄巾贼子,挫其锐势,另派一千人在后军守卫粮草辎重,以防敌人偷袭,主公率领大军布阵,以逸待劳,黄巾必破。”郭嘉胸有成竹地分析道。
“好,就按军师所言。”
“鲁梗听命,你立即率领两千狼军为先锋,前去拦截黄巾贼子,不可恋战。”
“是,属下遵命。妈妈的,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来找我赤狼军的茬儿,狼崽子们,上马,随我前去杀敌。”鲁梗一声巨吼,率领两千狼军掉转马头向后奔驰而去。
“奋威校尉弥得听命,你领一千狼军守卫粮草辎重,如有差池,定斩不饶。”
“弥得听令。”
“其余军马立即结阵,弩手前置,弓手为后。”大军之中立即人喊马嘶,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一队队狼军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立即行动起来。很快便布成一个形如月牙的战斗方阵。
最前方一千士卒手持一具赤红铁弩,弩上三支弩箭寒光闪闪,这种单人弩是岳亮在特种兵的单兵弩上改造的,威力更大,射程更远,且可以三支连。没办法啊,诸葛亮现在不知在哪儿,算算年龄,也就十来岁,等他明诸葛连弩,黄花菜都凉了,岳亮只好自己动手了。
后方六千将士具是长枪斜挂马上,刀在腰,弓箭在手,虎视眈眈注视着前方,听候命令。
鲁梗率领两千狼军,破贼校尉铁瓦格为前锋,直插黄巾军来路。奔驰不远,便见满山遍野的黄巾军铺天盖地而来,状如一片黄色的海洋,确实气势惊人。
“杀!”鲁梗一声狂吼,狼盔上的护罩一拉,一个血红的狼头面具护住脸颊,所有狼军立即拉下狼盔上的狼头面具,齐吼一声:“杀啊!”
而那蜂拥而来的黄巾军立即丧魂落魄地看着这如一条赤红色巨龙直冲而来的钢铁巨流,那一个个恐怖狰狞的面孔如一头头嗜血的恶狼,令人从心底感到恐惧。
红色钢铁巨流势不可挡地冲进了黄色海洋,一声声惨呼响彻战场上空,人类深藏骨子里的那股厮杀的狠劲一旦激出来,兴奋的因子就会布满全身每一个细胞,残忍无情。
鲁梗一杆血红长枪如追魂的恶鬼,枪枪毙命,而紧跟随其后的许诸大刀则是索命的阎罗,刀刀带血,两人率领两千狼军硬是把这黄色的海洋劈开出一条血路,然后绕了个弯又从中杀出。
看也不看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黄巾军,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哈哈哈,老大,那些小子真是纸扎的,一捅就破,没意思,没意思。”这小子天生就是个杀神,这一阵冲锋,他一人估计就挑杀数百人。而跟随而去的狼军清点人数后,居然现除了少数带伤而回的,没有一人战死。
郭嘉和程昱不由再次惊叹起狼军的战力之强。
听了鲁梗的回报,刘白立即断定敌人已经丧魂落魄,是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立即率领七千狼军汇合鲁梗的两千狼军直奔战场而去。
程昱心中暗叹:“果然是个枭雄,心狠手辣,绝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战场之上,那群黄巾军被鲁梗势如暴风骤雨般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消息的不准确,已是人心涣散,几个将领正聚集在一起商议。
原来这群黄巾却是追赶狼军而来,不过却是追击鲁梗率领的五百狼军。那日在许诸寨前,黄巾军退走后,又尾随鲁梗而走,早有人报至汝南一带黄巾渠帅何仪和黄劭等,众黄巾领一听,以为那股黄巾是追击鲁梗,再听说鲁梗不过五百军马,而且装备精良,心中贪婪之心顿起,立即纠集了大批黄巾贼子追赶而来。没想到,刚到此地,就被杀了个尸横遍野,众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追赶的不是五百人,而是整整一万狼军精锐的话,估计借个胆也不敢。
“渠帅大人,你的部下不是说只有五百军马吗?刚才那股军队你也看见了,岂止五百,五千也有了吧?那等气势,又怎是我们能抗衡的。如今我兄弟死伤众多,你可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一个脸色黑,虬髯满面,身才健壮的大汉一脸愤怒的说道。
“周兄先莫着急,恐怕是情报有误。”汝南渠帅何仪说道。
“情报有误,我周仓只是一莽夫,却不知渠帅此言能否让众人信服。”
“周兄此言正是元绍心中所想,一言就能抵我众兄弟的性命吗?”另一员年青将领站起大声询问。
“不好了不好了,那群魔狼又回来了。”一个黄巾士卒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什么?”正在争吵的众黄巾将领“哗”地一声站了起来,个个面色惨白地冲出营帐眺目望去。
不远处,一队队身穿赤红战甲,头带战盔,脸覆狼形面具的军队正疾驰而来,那马蹄声如催命的音符敲击着所有黄巾军的心灵。
“渠帅,赶快下令撤退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何仪身后一个头裹黄巾,身披绿色战袍的将领焦急说道,此人真是自称截天夜叉的何曼。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是骑兵,我们只有少数军马,多数都是步卒,如果逃跑,必然遭对方屠戮。”黄劭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怎么办,投降吗?”何仪小脸惨白,惊惶地问。
“胆小鬼,未及一战,先丧士气。”周仓冷哼一声。
“周将军所言极是,大家快去统率士卒,与敌死战,我黄巾义士有大贤良师在天之灵保佑,一定战无不胜。”黄劭鼓励大家。
周仓和裴元绍心中暗自冷笑:“战无不胜,张角自己都死了,还能保佑众人吗?”然后策马向自己营中奔去。
刘白等人奔及黄巾军前,黄巾军已经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重新列队站好,目光中却是充满恐惧,个个畏缩不前,看来已被鲁梗那一阵血腥的屠杀吓怕了。
刘白手一抬,众狼军立即停住疾驰的脚步,面具后的眼光充满对鲜血的渴望,一个个看死人一般注视着对面的黄巾军。无声,让战场陷入了压抑中,这种巨大的压力立即让已经快要崩溃的黄巾更加心怯。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看其阵形混乱,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郭嘉扫视了对方阵营后说道。
“天神保佑,黄巾必胜,大家冲啊。”终于黄巾军中有人受不了这种直接来自心底的恐惧的折磨,大喊一声。顿时,所有黄巾军举起手中的武器,向狼军冲来。
“白痴,步兵跟骑兵玩冲锋,简直就是寿星上吊,活腻味了。”刘白冷声说道。
“不是吧,两军交战,不是先来个单打独斗吗?怎么全上来了。”跃跃欲试的鲁梗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黄巾军,不满地问道,却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率领两千狼军戮杀对方的。
“鲁梗,你率领一千狼军包围其左翼,铁瓦格,你率领一千狼军包围其右翼。一旦对方有退意,立即直插对方后阵,阻止敌军逃跑。”刘白吩咐道。
“属下遵命。”两人立刻各领一队狼军左右绕奔过去。
“弓弩手准备。”刘白一声朗喝,最前一排狼军突然从马上跃下,手握强劲铁弩,右腿跪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渐渐奔来的黄巾大潮。后面的所有狼军全部张弓搭箭,斜指长空。
“全军预备,放。”刘白手中令旗一挥。
“哒哒哒”的机括声交杂着“嗖嗖嗖”的利箭破空声,正在向前狂奔的黄巾军忽然觉空中阳光一暗,不自觉地抬头一看,只见漫天的箭矢遮天蔽地已至眼前,反应快的忙举起手中的盾牌,反应慢的已是变成了刺猬,可举起盾牌的刚庆幸自己没被射死,腿上一痛,低头看去,双腿上一根弩矢兀自颤抖,鲜血崩射,顿时惨呼声四起。
一声声惨嚎如针般刺激着依然前冲的黄巾军,终于最后一丝坚韧的神经也被摧垮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兵败如山倒,黄巾军的几员将领见大势已去,忙掉转马头向来路逃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鲁梗咧着大嘴,和破贼校尉铁瓦格各领一千狼军蔑视地看着飞奔亡而来的黄巾将领。
“那小子居然跟我穿一样的颜色,真是不爽。”许诸看着跑得最快的一个身穿绿袍,头裹黄巾的将领,“看我劈了他,就当给主公的见面礼。”说完,叱喝座下马儿向那人跑去。
那人正是何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令自己性命不保的居然是因为身上这件绿色战袍,眼见无路可逃,正在心慌,对方阵营中一员大将直奔自己而来,心慌意乱之下,未曾交手,已被许诸一刀砍于马下,那些逃跑的将领个个慌地从马上跌下,跪倒在地,口中大声喊叫:“我等投降,我等投降……”声音之响亮,估计是怕喊得小声了会人头不保。
战斗在所有黄巾军跪地求饶的喊声中结束了,这应该算是狼军自组建以来真正一场血腥的屠杀,一些士卒在清理战场时,才现自己双手颤,看着那一堆堆碎肉和一滩滩鲜血,弯腰呕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