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心灰意懒的道:“老颜。好自为之吧!”
颜呆卿习惯性的道:“刘展,朝廷或许有它的难处,皇上只是被暂时蒙蔽了
刘展冷笑一声,不屑的道:“难处?暂时蒙蔽?”
颜呆卿无语。
他也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有牵强。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在这个大家都盼望杨国忠倒台的时候。册封杨贵妃为皇后,简直是在打每个人的脸。老皇帝连这一都不清楚。注定了是不可能在这场平叛战争中取得胜利。这份册封皇后的圣导。只会让天下人,都再次动摇对朝廷的信心。
刘展晦涩的道:“我们无法上达天听,奸臣当道,大人还是有心理准备吧!”
罢,转身走了。
颜枭卿沉默片刻,忽然道:“刘展。你回来!”
刘展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漠然的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颜枭卿再次沉默片刻,晦涩的道:“我老了,不中用了,我决定将民政事务都交给犬子处理,等他从长安回来,常让郡的大事务,就由他主张了。你有事,就直接找他处理吧!以后,常山郡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世界了!”
刘展面无表情的道:“我知道了!”
颜呆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是数十年的老臣,非常爱惜自己的名声。他无法不执行朝廷的指令,但是,他也很清楚,机械的执行朝廷的指令,那就是末日,常山郡的数万民众。必然会被叛军全部屠杀殆尽。变通之计,唯有让颜季明处理政事。颜季明自然会认真执行刘展的每一条指令。至于这样做的后果,他已经顾不到那么多了,他不能拿常山郡数万名民众的生命来开玩笑。
外面脚步声响,却是颜泉明来了。
颜泉明充满期待的道:“爹爹。朝廷的圣旨是怎么的?”
刘展头道:“你爹爹受夸奖了!”
颜枭卿将圣旨递给儿子,一言不。
颜泉明仔细看过,原本期待的神情。慢慢的暗淡下来,缓缓的道:“不对啊!”
刘展不动声色的道:“什么不对?”
颜泉明皱眉道:“这都是空话啊!”
刘展轻描淡写的道:“连你也看出是空话来了!”
颜泉明气得要死,气愤的道:“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朝廷就给我们一道这样的圣旨啊!”
颜呆卿凛然喝道:“怎么能这么话?雨露雷霆,皆是春风,这是朝廷的表彰,又不是让你受委屈,你有什么不满的?好好带好你的兵。别的事,你都不要管!”
颜泉明被父亲这么一喝,顿时一愣,不敢再什么。但是,他毕竟觉得很恼火,满腔的期待变成了深深的失落,实在是难以忍受,所以很快就再次道:“但是,这个表彰。对我们的战斗,没有丝毫用处啊!黄金万两在哪里?我怎么一两都没有见到?”
颜呆卿道:“朝廷的表彰。就是肯定常山郡居民的斗志,这道圣旨,明天我要公开宣读的!”
颜泉明不敢和父亲公开争辩。他毕竟常年被父亲威压,不过还是低声嘟囔着道:“我到是希望来实在的,最好是派兵,派钱粮什么的,谁要这样的空头表彰啊?”
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却是萨菲雅来了。
刘展道:“有什么急事?”
萨菲雅道:“马轶拿到了皇上给王承业的圣旨内容,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刘展看过,忍不住骂道:“草!”
颜泉明看过。也骂道:“草!”
原来,朝廷因为王承业作战有功,晋升为户部尚节度使,依然驻守太原府。朝廷原来的户部尚书,是安思顺,后来回家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暂时空缺,没想到,竟然让王承业兼领了。
河东道节度使、河北道采访使、户部尚书,他当真是拍杨国忠的马屁拍得当当当响悄!
颜泉明头一个不服气,愤愤的骂道:“!王承业的战功在哪里?”
他越越激动,指着老天骂道:“叛军派了三千骑兵,占领了井险关。要他给东亚搞劳,他就屁颠屁颠的派人送去慰问品!这样的人担任河东节度使,能打仗吗?还担任河北道采访使,采访狗屎啊!”
颜呆卿喝道:“你闭嘴!”
颜泉明跟着刘展以后,脾气火爆了不少,这次居然没有退缩,狠狠的叫道:“爹,这种事情,你也能忍受?大哥来信,他们在太原府的时候,被王承业故意为难
颜枭卿突然两眼直,向后到下。
刘展急忙叫道:“快去请大夫!”
话音未落,颜呆卿已经吐出一口鲜血,人事不省了。
颜泉明急忙叫八溃大夫,自只抱着父亲回尖卧房,只看颜某卿胸前的官怪被鲜血染红了一大滩。大夫急匆匆的赶到,请大家暂时出去,病人需耍安弃。于是大家都出去了。
站在门外,颜泉明狠狠的道:“要是爹爹,
刘展不动声色的道:“你想造反?”
颜泉明以前对于这个问题很敏感。但是现在,他已经变得非常愤青,毫不掩饰的道:“是又怎么样?”
刘展摇摇头,缓缓的道:“我们夹在朝廷和叛军当中,想造反,恐怕不容易啊!”
颜泉明激动的道:“可是,朝廷这样黑白不分,咱们还为朝廷效命,那不是白痴吗?”
刘展深沉的道:“我也想造反。我也不想做白痴,但是,现在不行!咱们必须借助朝廷的旗号,将叛军消灭了,我们要将河北道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只有控制了整个河北道。我们才有资格,和杨国忠叫板。”
颜泉明道:“你是真的?”
刘展道:“你要是这样上报朝廷。你朝廷会不会认为这是真的?”
颜泉明骂道:“呸!我去给杨国忠报信!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侮辱我爹!”
刘展笑了笑,随意道:“罢了。”
一会儿以后,里面传来了颜皋卿咳嗽的声音,原来是清醒过来了。大夫倒是很有经验的名医,颜最卿只是急怒攻心,吃一药就好了。但是,颜最卿本来年纪就不这一次昏厥,对身体还算有些影响,以后要尽量少动怒,少激动,不然,还有昏厥的危险。
颜泉明忙着照顾父亲,暂时无法和刘展话了。
刘展信步来到外面,准备离开。
又传来脚步声,长史袁履谦来了。
刘展主动道:“袁大人,神色匆匆。有何要事?”
袁履谦展颜一笑,道:“卑职是来恭喜大人的。”
刘展随口道:“袁大人是反话来着?”
袁履谦上前一步,低声道:“卑职刚才在门口,依稀听到大人和三公子的谈话,卑职有些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讲?”
刘展不动声色的道:“你客气什么?”
袁履谦看看四周,确信无人,才低声道:“常山郡本来还能从太原府获得一些地下的援助,包括兵器粮草什么的,只是价钱高。但是。自此以后,只怕这些地下的援助,都不可能了。王承业妒忌明听的战功,必然会暗中下令,严密封锁任何对常山郡的援助。因此,以后不会有丝毫的援助到来常辽郡,还请将军心在意。”
明听就是颜最卿的字,袁履谦和颜暴卿情同手足,日常都是称呼对方的字而不称官职。
刘展道:“看来袁大人考虑周详。刘展清楚了。”
袁履谦道:“此事,还请大人做主,也唯有大人能够做主了。”
刘展道:“如何做主?”
袁履谦凛然道:“以明听的名义,请王承业到常山郡来,然后伏兵尽出,杀了他!”
刘展对袁履谦的话并不奇怪,他大概也知道圣旨的内容了,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愤懑。他和颜皋卿,都对朝廷忠心耿耿,难以动摇。但是,一旦信仰动摇,他们的反击。也是不顾一切的。自古以来。和奸臣的斗争,就是名垂青史的最好办法。刘展摇摇头,叹息着道:“只怕他不肯来。”
袁履谦意味深长的道:“王承业畏惧的,乃是大人您,只要大人您不在常山郡,他自然会来。”
刘展头
袁履谦的真思,他明白了。
他是要刘展假装离开了常山郡,让王承业知道,以为常山都没有危险。实际上,刘展却在常山郡,悄悄出现,然后一举击杀王承业。如果没有刘展,单独靠颜最卿和颜泉明。是无法杀了王承业的,袁履谦非常清楚这一,所以,才会鼓动刘展行事。
但是,现在杀了王承业,显然时机还不成熟,叛军还没有攻破渣关呢!在击杀王承业的同时,刘家军必须同时将太原府拿下来。
只有拿下太原府,朝廷又丢了潢关。才无法对刘展采取任何行动。不过,在目前,制造一些两者之间的杀机,还是可以的。
刘展冷冷的道:“袁长史。麻烦你修书一封,派人送到太原府,就常山郡缺钱缺粮缺兵,清新任河北道采访使解决。另外,将文书誊写五百份,分别贴在太原府的大街巷,让太原府的平民百姓都能够看到。要是有时间,将给颜大人的圣旨,也誊写五百份,贴到河东道的每个角落。”
袁履谦答应着去了。!继续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