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当当当的撞击声,让周围的人们都不断的被震得内心气血翻滚。手中的武器,都感觉有把握不住,耳朵里更是嗡嗡嗡的乱响。胯下的战马,每次听到那个剧烈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出低沉的嘶鸣,然后自动自觉的远离他俩,任凭主人怎么操纵,都不肯靠近。
刘展狠了,全力一击。
刘龙仙举起铁杵,向上一挡。
“当!”
火星四溅。
铁杵被硬生生的砸开一个四陷。刘龙仙只觉得自己的虎口,好像已经麻木了。
刘展同样觉得自己的虎口。有些麻木的感觉。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抽起霸王戟,再次狠狠的砸落。
刘龙仙急忙举起铁杵,全力抵挡。
“当!”
火星串串。
刘龙仙胯下的战马,出一声低沉的悲鸣,前眼下意识的一弯,差儿跪下。
刘展胯下的赤眼,同样出一声低沉的鼻息,显然是感觉到了力量的重压。
刘龙仙感觉不好,急忙策马跑开。
但是,刘展紧追不含。
刘龙仙无奈,只好转身再次迎战。
“当当耸!”
刘展每次见面,就是全力一击,不留丝毫情面。
刘龙仙当然不敢大意,每次都全力阻挡。
结果,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震荡着整个战场。
被刘展连续砸了几次,刘龙仙明显感觉到有些吃力,手中的铁杵,也有些控制不住了。幸好,刘展同样力气消耗很大,有些动作不到位,霸王戟勇猛有余,精巧不足,好几次的杀手铜都没有及时施展出来。不过,两人都很清楚,随着时间的延续,刘龙仙肯定不是刘展的对手。
这时候,刘家军依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已经对曳落河部队之外的叛军。展开了绞杀。尽管有着马车的屏障,叛军步兵拼死反击,可是刘家军人多势众,箭术也同样的凶猛。他们采用曼古歹的战法,不断的射杀叛军步兵。那些被围困在马车里面的叛军,被刘家军数轮刚刚学会的“飞射。过去,就到下了大半。偶尔有幸存的,也有鹰眼上来查漏补缺,坚决不放过一个。
将这些叛军的牛肺部队都收拾完毕以后,刘家军立刻集中所有的精锐,围攻最后的曳落河部队。在激战中的曳落河,最难对付的,乃是鹰眼的冷箭。这种冷箭完全忽视地形和空间的障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都可以对曳落河造成致命的打击。
当他们全力以赴,和买天部落激战的时候,冷箭却从背后嘎然而至。鹰眼使用的,都是破甲能力很强的银翼箭。这种箭镞的破空声音,同样不易察觉。身边缠绕了几个敌人的他们,当然不可能觉察到来自背后的危险。
结果噗的一声,箭镞凶狠的穿透他们的盔甲,直接插入了身体里面。中箭的他们,自然成了身边刘家军的猎物。要么是被一刀砍碎,要么是被一刀枭,鲜血飞溅,血流遍地。
片刻的功夫,就有七成以上的曳落河,到在了血泊中。叛军的人数愈来越少,刘家军的优势就越来越大,到最后,更多的刘家军精锐,集中起来,向曳落河起总攻。这一次,曳落河终于开始退却了。他们现在只有二:十人,可是刘家军却有足足两千!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力挽狂澜了。
“刘展,后会有期!”刘龙仙突然大叫一声。
“想走?”刘展举起霸王戟,跟在后面。
但是,刘龙仙的战马度,竟然不慢,转眼间就切入了自己同伴的中间。旁边马上有三个曳落到上来阻拦刘展,三把狼牙棒同时向刘展攻来。刘展被他们阻挡,无法及时追赶,只好举起霸王戟,和对方厮杀起来。等收拾了三个曳落河以后。刘龙仙已经跑远了。
刘龙仙既然已经跑远,残存的叛军,自然没有了斗志。仅存的几个曳落河,也成了刘家军的宝贝。被源源不断的刘家军上来车轮战。饶是他们有一百二十分的勇敢,这时候都扛不住了。当最后一个曳落河被鹰眼射杀,战场就安静下来了。
“都杀了!”
刘展冷冷的喝道。
买天部落立刻动手,将所有的叛军伤员,都全部消灭掉。哪怕是尸体,也要在脖子上补上一刀。刘展始终认为,要杀人灭口,尸分离的做法是最保险的,他的这个理念。被不折不扣的执行了。
虎豹骑同时检查财货。
果然不是普通的货物。马车上装载的,没有任何的金键,银锁。甚至连珠宝饰都没有一样。那一沓沓,一摞摞,一叠叠的,全部都是屋契、地契、税收凭证等文件,也不知道叛军是如何收集起来的。夏侯离粗略的翻了翻,现那些地契。最的也有一百亩,最大的竟然有五万多亩。这么多的田契加起来,只怕洛阳周边的区域,甚至可能半个河南道,基本上都囊括在其中了。
“五万多亩良田,那得是多大的地方啊?”夏侯离惊讶的道。
刘家军的很多人,都是穷苦出身,家里有个几亩地,就已经非常满足,哪里见过这么多的土地?至于大草原的勇士们,更是不知道五万亩的田地,究竟有多大。就连刘展自己,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五万亩的土地,是不是已经包括整个县的耕地。这个姓郑的大地主,真的是太厉害了。
豪阳郑氏乃是和闻喜裴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那样的大家族,在朝廷中担任官职的人非常多,他们官商勾结,欺压平民,集中了这么多的土地,刘展一都不觉得奇怪。在天宝年间,土地兼并非常的严重,有钱有势的人家,都霸占了大量的土地,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东都洛阳,西都长安,都是天下最富庶的城市,拥有众多的大商家。但是,到真正的富裕,还是那些大户人家,尤其是广占天地的豪强地主。杨炎在前面就过,真正的富豪,还是这些大地主。这些大地主的田产,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就是不需要征税的。
根据杨炎最保守的估计,天下所有的土地里面,恐怕一半悬不需要纳税的。朝洼的税收,都集中在另外半书舰了。不足国家人口院的人,拥有过旦嚣的土地面积,而过国家人口慨的人,只能依靠不足鳃的土地面积作为生存的资本,还要负担沉重的税收,这个国家,怎么能不乱呢?
“都烧掉!”
刘展冷峻的下令。
“烧掉?”
周再的人都不解。
叛军出动了三百多人的曳落河,要将这些田产地契什么的,都送回去范阳郡,可见其珍贵。要是刘家军能够霸占这些土地,那可是天下最大的大地主啊!然而,刘展却一声令下,要烧掉?
刘展冷峻的道:“烧掉!这些东西烧掉对我们是最好的!”
虎豹骑不再迟疑,立刻燃了熊熊大火。
田产屋契本来就是易燃的纸张制成。被大火吞噬以后,很快就变成了灰烬。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的田产地契,谁也不清楚。但是,刘展相信,在大火熄灭以后,洛阳周围的广大地区,有很多田产,都要变成白地了。白地好啊,无主的白地。刘家军可以随意处置,谁也没有话讲。到时候朝廷就算要追查,刘家军也完全有借口拒绝。
在熊熊大火中,刘展命令大家收拾战场,立刻撤退。他估摸着,叛军的增援,应该很快就到了。果然,在火苗逐渐稀疏的时候,北方就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听声音应该有数千的骑兵正在急匆匆的赶来。
“叛军!”
“是李庭望!”
原来,是驻守附近河间郡的李庭望,率军前来接应。他接到曳落河的求救,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五千的骑兵,增援饶阳郡。他和刘展并没有见过面,他的军队和刘家军也没有正式的接触,但是,一看战场上的熊熊大火,他就知道,自己是和刘展遭遇上了。在河北道,除了疯狂的刘展,没有谁有这个胆量,有这个能力,敢对曳落河动手。那可是足足三百人的曳落河啊,居然被刘展吃掉了,就算是李庭望。都不的不暗自心惊。
李庭望拔出长剑,指着刘展大声喝道:“杀了他!”
叛军骑兵顿时蜂拥而至。
刘展沉静喝道:“全军突击!杀!”
当即带着虎豹骑率先冲上去。闯入了叛军骑兵中间。
雪尽战士跟在他的后面,一拥而上。其他的刘家军部队,也从不同的角度,向叛军骑兵插入去。前来增援的叛军李庭望所部,大约是五千人,刘家军只有两千人,倒是毫不畏惧。他们刚刚才消灭了三百曳落河。那是叛军最精锐的部队,现在这些叛军,算得了什么?
两军刚刚接触,叛军的前锋,就好像是被吞噬的船头,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李庭望的这些叛军,可没有曳落河勇敢,双方一碰撞,就被杀得落花流水,血流遍地。刘展挥舞着霸王戟,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向着李庭望的中军杀过去。
李庭望并不知道曳落河护送的是田契,习惯性的认为是十分重要的财货,所以安禄山才会出动三百曳落河护送。现在这些财货出了问题。安禄山不定会迁怒他人。想到这里,李庭望顿时疯狂了,顾不的刘展的彪悍,拼命的呼喝,驱使身边的人上来阻挡刘展。
结果,上来一个被杀一个,上来一双被杀一双,刘展依然向着李庭望突击。李庭望又气又怒,将最后的一支千人队拉上去,专门堵截刘展。他自忖不是刘展的对手,可是,就算用尸体来填,也要将刘展消耗掉。他还估摸着,西面的蔡希德,应该也差不多赶到了。只要蔡希德赶到,就能够将刘展包围起来。一口吃掉。于是,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杀啊!”
“嗖嗖嗖!”
“噗噗噗!”
鹰眼射出密集的箭镞,阻挡叛军的进攻,掩护刘展的突击。
买天部落也是杀红了眼,跟着刘展起突击。
刘展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不许退!”
“混账!”
“上!”
李庭望被刘展的彪悍吓怕了,不得不开始后退。刘展于是趁机挥军掩杀,硬是从叛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向6泽城靠拢。李庭望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来救援别人,格果自己反而成了被打击的对象,真是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了。幸好,刘展的兵力不多,他还能勉强应对。但是这五千人遭受损失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弥补回来,李庭望还真的不敢保证。现在河北道是史思明主事,他和史思明的关系,一向都不是很好。
幸好,在靠近6泽城的时候。又有叛军杀出,这次却是来自西面。而且人数更多,铺天盖地的,足足有上万人。当头一面黑色的大旗。上书大大的“蔡”字,在战场上显得非常的耀眼。黑色大旗周围的叛军骑兵,清一色的黑色披风,正是蔡希德的大军。
“是蔡希德!”
“蔡希德也来了!”
原来,蔡希德一直在寻找刘展的下落。接到曳落河的求救,立剪带着一万骑兵杀过来。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他一定要将刘展逮住,彻底的去了这今后患。
“向6泽城撤退!”
“我来断后!”
刘展果断的喝道。
蔡希德要是来的更早一,刘家军不定就有麻烦了。不过现在,刘家军距离饶阳郡,只有不足两里的路程,转眼就能到。就算前面有天王老子,刘展都会杀了他。幸亏刘龙仙护送的,乃是田契屋契。要是别的沉甸甸的金锁、银键什么的。现在肯定是无法保存了。
“拦住他们!”
蔡希德当然不能让刘展缩回去6泽城。
叛军的骑兵不擅长攻城,要是刘展退进击,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家军逍遥自在了。他快的派出了自己的前锋部队,上来拦截。但是,刘展也带着虎豹骑、狐狼骑,冲向了叛军的前锋部队。两股浪花撞击在一起,大海顿时变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