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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洁来到刘展的身边,轻声问道:“怎么啦?”
刘展缓缓的道:“现了敌人的斥候,但是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对方的斥候一直在我们的周围游离,只怕是不怀好意。通知鹰眼和雪尽,可能又要作战了。”
白心洁有些疑惑的道:“这里距离呼和淖尔已经很近了,一般的马贼不可能进入这里,除非是雷海那样的疯子。但是雷海已经是你的仆从,别的马贼没有这个胆量的。”
刘展内心微微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道:“我到前面去看看!”
李月蒙和白心洁同声道:“我也去!”
刘展扫了两女一眼,头,一夹马腹,就到前面去了。
李月蒙和白心洁随即翻身上马,跟了上来。
刘展带着燕云十八骑和雷鸣十八骑赶到前面,上了一个地势略高的草坡,看到了耶律大石等人正在盯着远方。在这个没有望远镜的时代,想要观察到远方的动静,的确有困难。幸好大草原的能见度很好,在视线的尽头,可以看到几个游动的斥候,距离他们少也在数里外。
从对方的动作来看,应该也是在观察这边的动静。有可能,对方同样是在怀疑刘展等人的身份。实在的,刘展这一行人,还真的有不同寻常,不像商旅,不像军队。白心洁的马车里面载着大量的货物,可是刘展的身边,却有虎豹骑和狐狼骑两支精锐,见多识广的斥候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其中的不寻常。
刘展沉思片刻,道:“打出白家的标记。”
夏侯离答应着去了。
片刻之后,白家的紫色杜鹃花标志出现。
随后不久,对方的斥候,也打出一面旗帜。
“朔方军的旗帜!”
“是朔方军!”
吉祥天低声的叫起来。
原来,对方斥候打出的,竟然是朔方军的旗帜!
刘展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朔方军,难道他们就是……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在那些朔方军斥候的后面,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这些骑兵,清一色的银色甲胄,清一色的长矛,动作整齐划一,雄浑有力。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停下奔腾的脚步,而是直接向刘展等人冲了过来。原本寂静的大草原,因为这些甲胄骑兵的到来,而显得剑拔弩张。
“朔方军在攻击我们!”
寇龙狠狠的叫道。
的确,从对方的移动度来看,根本不是靠近,而是进攻!
“列阵!”
刘展毫不示弱,沉声叫道。
燕云十八骑和虎豹骑当即列阵。
雷鸣十八骑和狐狼骑还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训练,刘展命令他们展开在虎豹骑的后方。在他们的后面,则是白家的鹰眼和雪尽。薛虬和邓辰两个,都被刘展征调过来了。
“朔方军要做什么?”
“我们明明表明了身份了啊!”
白心洁眉头轻蹙,自言自语的道。
李月蒙不冷不热的道:“趁火打劫,自古有之。”
白心洁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显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李月蒙有意无意的道:“现在的朔方军节度使,可是安禄山的堂兄哦!”
白心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甚至,变得有灰暗。
原来,老皇帝在上个月刚刚调整了一下节度使的人选,哥舒翰不再兼任朔方节度使,改由安思顺担任。这个安思顺不是别人,乃是安禄山的族兄。当然,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直不太清楚。反正,在九姓胡人里面,姓安的人很多,互为死敌的也不少,外界传安禄山和安思顺不太和睦,谁也不知道真假。
只是白心洁善于联想,从安思顺一下子就想到了安禄山。毕竟,两人都姓安,多少有些关系。若是安思顺帮助安禄山对付他们白家,斩断白家和大草原的贸易,那白家就真的是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否则,这些朔方军为什么在白家表明了身份以后,还要继续进攻呢?
不愧是朔方军的精锐,他们的冲击队伍整齐不乱,相互间的间隔基本相同,前后交错,以保证视野的良好。这样的进攻方式,是游牧民族骑兵做不来的,他们没有这样严格的纪律约束,静止的时候队列还行,一旦进入冲锋状态,就会散乱不堪。铁的纪律,是汉人骑兵往往能够击溃胡人骑兵的根本原因所在。
朔方军骑兵的人数至少有三百人,刘展这边,只有不足两百人,可是,刘展毫不畏惧,在朔方军骑兵动作的时候,刘展迅的举起了长矛,带着虎豹骑起了冲锋。骑兵对战,冲击力非常重要,他绝对不会按兵不动,让朔方军的骑兵冲到自己面前来的。
结果,他的动作,大大出乎朔方军的反应。如果他们不收住脚步的话,双方肯定是要撞在一起的,到底鹿死谁手,还真的难。如果对方真的是恶意挑衅,刘展肯定不会吃亏。要是对方只是玩弄一下自己的话,他们必须停下脚步,否则,假戏就要真做了。
果然,朔方军骑兵慢慢的收住了马蹄,看来,他们是想吓唬一下刘展他们。同时,他们显然是知道白家的身份。不过,这让刘展更加的不满。朔方军就了不起吗?在表明了身份以后,还起进攻,就算不是挑衅,那也是严重的调戏。若不是担心伤了两者的和气,他管叫对方这三百人一个都回不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本人朔方军前锋校尉金鹏是也!”
“在下太行山刘展!”
“本校尉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武器!”
“休想!”
“不听军令,杀无赦!”
“我们乃是来往的商旅,已经表明身份,平遥白家,你们不认识吗?”
“我们要检查你的货物!”
“你们想拦路抢劫?”
金鹏一挥手,朔方军骑兵顿时蜂拥而来,
“杀!”
刘展毫不犹豫的喝道。
虎豹骑当即杀出。
“杀!”
虎豹骑齐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