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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蒙道:“你这次是要到长安去?”
杨札光道:“是!”
李月蒙道:“但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杨札光微微苦笑,晦涩的道:“我在文安郡遭受到马贼的攻击,人员、礼物、书信等都全部散落了,就连我王给我的信物,都被洗掠而去。我得护卫的保护,拼死逃了出来,试图一个人前往长安寻求帮助。可是,没想到,我在井陉关的时候,又被人抓住了,然后我又想办法逃了出来,可是没想到,在这里又被抓住了……”
李月蒙皱眉道:“文安郡何来的马贼?”
刘展用眼色示意她不必多言,随意的道:“原来如此!你还要到长安去吗?”
杨札光面色慎重的道:“当然!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要到长安去觐见皇帝陛下,为我死难的随员讨回公道。堂堂天朝,光天化日,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生?”
刘展头,当即派人拿来五锭白银,送给杨札光做盘缠,又送给他两匹战马代步,祝贺他一路顺风到达长安,如愿以偿觐见皇帝陛下,严惩凶手云云。当然,后面这些,都是客套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杨札光看着刘展,诚恳的道:“这位壮士,你是什么人?我若是见到皇上,必然要向皇上提起你的功劳,请求皇帝陛下赏赐与你。不如你跟我去长安,当面向皇帝陛下讨赏。如果没有你,我永远都见不到皇帝陛下了。”
刘展道:“我叫刘展。长安,却是不必去了。”
杨札光满脸的遗憾,再次道谢以后,翻身上马而去。
看着杨札光的背影,李月蒙纳闷的道:“文安郡哪里来的马贼?这里面不是蹊跷得很吗?”
刘展意味深长的道:“这里面的蹊跷,你知道,我知道,杨札光同样知道,没有必要再提。”
李月蒙皱眉道:“这个安禄山,胆子太大了,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幸好现在渤海郡是大钦茂当政,和我们关系良好,若是大武艺还在位,边境肯定又要起烽烟不可。他这般挑起事端,皇帝饶不了他。”
刘展摇摇头,目光凝视着范阳郡所在的方向,慢慢的道:“你还是不明白,安禄山为什么要派人假扮马贼袭击杨札光?还不是要在边境制造混乱?如果边境一直都相安无事,他的战功从哪里来?他的官职怎么能够上升?他凭什么能够获得皇帝的欢心?当初大祚荣成立震旦国,天朝未必就很乐意,后来加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硬生生的将他压了两级。若是安禄山能够灭了渤海国,皇帝只会夸奖他,绝不会怪罪他。”
“再了,这个杨札光,乃是大钦茂的心腹,这时候去长安觐见皇帝,谁知道他会些什么话?万一他造反的行动,有些蛛丝马迹,落在渤海郡王的眼中,让杨札光报告给皇帝,皇帝岂不是要起疑心?渤海郡王毕竟不是杨国忠,和朝中势力也没有任何的瓜葛,皇帝肯定会想一想的。”
李月蒙道:“所以,安禄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断了这个可能性?”
刘展凛然道:“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甚至做得更彻底。文安郡已经属于中原势力范围,渤海国使者在这里出事,安禄山多少都要担些责任,哪怕是表面的文章,皇帝也要斥责他一番。如果是我,会选择在营州外围动手,然后将责任一股脑的推给契丹人,再派兵大举征讨契丹人,一举两得。”
黛施这时候插口道:“可是,别人都死了,偏偏只有这个杨札光逃了出来,好像有蹊跷啊!我才不相信,如果安禄山真的要干掉他们这一路使者,还会让杨札光有本事逃出来。安禄山此人做事,不会这么浅薄的,这里面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刘展摇摇头,缓缓的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赞成你的看法。安禄山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我们拭目以待就是了。或许,杨札光到达了长安以后,需要头痛的,将是杨国忠吧!他一直想证明安禄山有反心,杨札光这枚棋子,他不会放过的。”
在话的时候,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所有的完好的战马,都被刘家军带走了,剩下的,只有遍地的伤员和伤马。当然,还有遍地的尸体。邓青等幸存的人员,都默默的看着刘家军收拾东西,准备远去。如果刚才的一切,乃是一场梦的话,他们都希望,这场梦赶紧醒来。
“走!”
刘展一抽马鞭,带着刘家军绝尘而去。
却在刘家军撤离峡谷以后,那个叫做邓青的骑兵军官,好不容易才收拢了伤病员,然后带着残部回去向颜季明报告。颜季明听骑兵部队遭受袭击,当场就懵掉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急急忙忙的问道:“赵英杰呢?”
邓青垂头丧气的道:“被他们杀了!”
“嘭!”
颜季明怒不可遏,狠狠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几乎将桌子砸碎,随即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旁边的冯雷、李延东等人,急忙好言相劝,好不容易颜季明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张津瑜!”颜季明突然大叫。
“到!”张津瑜急忙进来听命。
颜季明目光如电,沉声道:“你先将骑兵部队带起来!”
张津瑜浑身一凛,急忙立正,朗声回答:“是!”
颜季明摆摆手,有气无力的道:“骑兵部队都交给你了,你去忙吧!”
张津瑜急匆匆的去了。
颜季明默坐片刻,突然又恼怒起来:“该死的刘展,我一定要将他生吞活刮了。”
李延东委婉的道:“此事,还是要怪赵英杰粗心大意,明知道峡谷的地形危险,怎么不派人提前侦查,就贸然通过呢?骑兵部队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不知道花费了太守大人多少的心血,现在全部都化为乌有了。若不是他死了,属下建议,还要追究他的责任呢!”
颜季明神情苦涩的道:“算了,人都死了,还能什么?他毕竟是节度使衙门派来的骑兵指挥使,是属于上头管辖的。你派人好生安慰他的家属,多支些银两,别让其他人看着寒心。”
李延东低头答应着,又道:“三公子还是仁义心肠……范阳那边,如何撰写报告?”
颜季明想了想,脸色慎重的道:“就赵指挥忠勇报国,立功心切,勇猛突进,结果不心中了马贼的埋伏,千古英魂,不幸陨落。眼下常山郡的骑兵,已经是元气大伤,还请节度使大人妥善调配马匹,充实重整。”
李延东道:“属下明白。”
颜季明沉默片刻,忽然又叫道:“来人!”
冯雷急忙答应着:“到!”
颜季明咬牙切的叫道:“派人向后方传令,把未来三个月的军饷,送到野象谷来,我要在这里继续和刘展周旋!”
冯雷急忙道:“三公子,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逗留?”
颜季明狠狠的道:“抓不到刘展,我绝不退兵!”
冯雷只好悄悄的耸耸肩,安排人回去常山郡报信去了。
数天后,颜季明正在营帐内烦躁的走来走去,大声训斥斥候兵没用,还没有找到刘展的下落。李延东、冯雷、邓青等人,都被颜季明训斥的狗血淋头,不敢言语。唯有张津瑜不在训导之列。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又有斥候兵闯进来,慌慌张张的叫道:“三公子,三公子,三……”
颜季明怒声喝道:“冷静!慌什么?什么事?”
那斥候兵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叫道:“我们的粮饷被、被、被……”
颜季明顿时脸色煞白,好像浑身的精力,忽然被抽空一样,急忙问道:“被……怎么样了?你啊!”
斥候兵终于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被、被……被劫了!”
颜季明两眼瞪得老大,好像中风了一样。
突然间,他向后仰倒,当场昏迷了过去。
白鸡岭的常山郡郡兵,忙做一团。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颜季明依然是怒不可遏,继续带领部队在山里和刘展周旋,绝口不提退兵二字。
“抓不到刘展,我誓不退兵!”
颜季明怒声回答每个手下的疑问。
于是,常山郡的郡兵,就在太行山的山谷中,继续搜索马贼的行踪。
在颜季明大脾气的时候,在距离野象谷上百里的地方,刘展同样在大脾气:“你,常山郡也真是的,搞这么多的铜钱,难道就没有一两白银,一两黄金吗?”
原来,常山郡运送的军饷,全部都是铜钱,足足五千贯,用手推车装着,足足装了几十辆的手推车。按照每贯铜钱重六斤四两来计算,五千贯就是三万二千斤,就算每匹战马拉三百二十斤,也要一百匹的战马。难怪刘展暴躁,这简直是要让刘家军变成乌龟爬啊!
刘展越骂越怒,直接将常山郡太守也教训上了:“颜杲卿给白银来会死啊!”
李月蒙低声安慰着道:“好了,好了,这不是有手推车吗?再,别人是放军饷的,用白银和黄金,怎么放军饷啊!总不能两个士兵分一锭的白银吧!安禄山还是很精明的,一个细节做的不好,他就有可能看出来。”
刘展当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颜杲卿的确是很细心的人,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可是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他很恼怒的道:“来人,将手推车都烧掉!不要留下丝毫的痕迹!气死我了!”
老大震怒,下面的人当然跟着震怒,于是,熊熊大火很快燃烧起来,将所有的手推车,都烧了个一干二净。最后烧出来的灰,都被全部踢飞,一丝不留。所有的铜钱,也都全部搬运到了马背上。
现在的刘家军,人数虽然不多,战马却是不少,腾出百来匹的战马驮运铜钱,自然没有任何的问题,何况,为了减轻负担,刘展已经将马贼们的军饷,提前放了。咦?马贼们也有军饷?笑话!没有军饷谁给你卖命啊?
刘展一挥马鞭,抽在大奔的屁股上,大声叫道:“走!我们去常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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