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时间,部署防御~”伊留申斯克少校指挥着侦察营匆匆的构筑防御工事。“小伙子们,加把劲儿,设好阵地,好好款待我们的中国同志~”接任死去的波斯卡斯基大尉临时担任侦察1连连长职务的罗斯托夫斯基大尉不时的在鼓气着。
看着乱糟糟的火车站,伊留申斯克几乎头都大了,以Пt-76水陆两栖坦克、БpД水陆两栖两用轮式侦察车组成装甲力量的侦察营根本没有什么防御作战的能力,可问题是刚刚接到了师长-博斯塔克斯基同志的情况通报,大批中队正搭载着火车,沿着滨洲铁路线向这里疾驰而来。这意味着,如果要阻止中国人增援满洲里,就必须守住扎赉诺尔。
位于大兴安岭山脉西坡、呼伦贝尔草原西部、南濒呼伦湖的扎赉诺尔西距满洲里市区不过仅仅二十四公里,如果守不住扎赉诺尔,那么增援的中队肯定很快就会赶到满洲里的。
“该死的,前线航空兵并没有遏制住中国人的增援。”伊留申斯克少校抱怨着。“为什么航空兵没有炸断铁路,让中国人这么快就沿着铁路机动而来了?”侦察2连的伊万叶维奇连长气呼呼的看着蜿蜒触及到暮色深处的铁轨,哼声骂到。
一级营政委级卡莫诺夫斯基笑了笑,指着铁路说到:“因为我们需要保证滨洲铁路线的安全。接下来的前进,部队还需要依靠铁路线向哈尔滨、长春、沈阳、旅大推进。”
“那么这样我们就需要在这里阻挡中国人的前进了,一级营政委级同志。”罗斯托夫斯基大尉指着停在站台上的БpД-2侦察车说到。这种6o年代初设计的装甲侦察车不过是在БpД-1侦察车的基础上做了包括全封闭的武器装备、后置的大功率动机等方面的改进,虽然使车辆的水陆性能均获得很大改善,但防护性能和活力还是较为有限。
其实按照作战编制来看,也可以看得出,陆军每个摩托化步兵师都装备БpД二十八辆,其中侦察营是十二辆,坦克团和三个不同装备的摩托化步兵团各四辆;坦克师的编制装备也是如此,装备二十八辆,其中侦察营十二辆,摩托化步兵团和三个坦克团各四辆。其所具备的作用不过是侦察而已,因为水陆两栖车辆的机动性、浮渡性较强,可以不受湖泊、沼泽等特殊地形的限制,从而满足侦察车辆的任务需求。
但问题是БpД的主要武器不过是145毫米机枪和762毫米并列机枪各一挺及‘赛格’反坦克导弹射器。可增援而来的中队根据前线航空兵的侦察现,起码有一个坦克团的规模。这一点显然是侦察营不得不去面对的,就靠БpД这种水陆两栖轮式侦察车和那些Пt-76水陆两栖坦克来阻挡中国人的坦克部队吗?也难怪罗斯托夫斯基大尉显得有些愤怒。
“布置好你们的火力,快点,中国人的火车就要来了。”几个连排军官在催促着让反坦克炮兵展开自己的作战防御位置。此时唯一能够和中队的坦克相较量的也就只有配属作战的反坦克炮连了,按照作战地形、认为的不同,反坦克连的战斗队形有一线式、二线式、左梯次、右梯次和马蹄形等五种。但是营长-伊留申斯克同志显然是打破了常规,他让所有的反坦克炮全部展开在铁路沿线两翼,而不是做常规部署。
绰号‘佩剑’的t-12式1oo毫米反坦克炮可是现在整个侦察营的最强火力,临时配属作战的反坦克炮兵连共有六门这种火炮。由于是用履带式底盘牵引的,火线高极其低矮,只有o8米,故而机动性较强,且在阵地上不易暴露,极适合战场隐蔽。
采用63倍口径长身管,穿甲弹初1575米/秒,直射距离较远,命中概率高,穿甲弹直射可达一千米距离,杀伤爆破榴弹最大射程可达15公里,哼哼,足够那些中国人好受的了。
“快点,全部进入阵地,全部进入阵地。”在看到反坦克炮兵连就位之后,伊留申斯克挥着手,示意部队全部进入伏击位置,准备攻击远处正隆隆而来的军列。满洲里城的方向,由于中午时分,小尤沿山失守,苏军炮兵集群转移到山上,压制全市争夺蒙边守备第6旅损几乎失掉了满洲里国境守备队的第3守备队这个加强营级的战斗群,配合作战的民兵团、预备役团更是几乎死伤殆尽,三十里道班一线的旅级直属单位已经全部进入战斗位置,准备投入到作战中。但正武山、加纳山的要塞火力依然没有展开。
呼伦湖国境守备队、海日罕国境守备队除了各留一个中队的兵力在当面继续警戒之外,主力已经分别推进到了小煤窑、鱼脊山一线。旅医护所收容的满洲里国境守备队所属机动炮群的残部则被加强到了三十里道班,准备和旅部直辖的工兵中队、独立装甲群、通讯中队、医护所等连级单位在这里拼光打光。
但赵江河等人并不知道的是,虽然这个时候苏军已经大部分控制了满洲里城,虽然满洲里城内的守军还在做最后的抵抗,但后方的扎赉诺尔铁路编组站已经被苏联装甲部队夺取,这也就等于是蒙边守备6旅事实上已经被包围了。
为了保证军列的行使,整个滨洲铁路线的沿途各火车站都压下了很多客车、火车,大批的民众都集中在车站的月台上,几乎每个人都是焦急的握着车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车。从齐齐哈哈到海拉尔一线,铁路上奔驰着的每一列军列都似乎在告诉着人们‘军情紧急,一切都应该以军事行动为要’看着一列列北上的军列,看着那些扬起着炮管被固定在车皮上的坦克、汽车、大炮,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战争真的是来临了。
人武干部、铁路民警们忙着在月台上维持着秩序,荷枪实弹的军人们匆匆跳下车抓起几个馒头,就着凉白开就是虎吞狼咽,从上午开始紧急动员以来,官兵们都还没有吃饭。谁知道这次去满洲里是不是一场恶仗呢,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最后一顿饱饭了。
火车站台上的老百姓们默默的瞅着这些十几、二十来岁的棒小伙子,看着他们在火车靠站加水的那片刻的工夫里匆匆以几个馒头便对付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伟大的社会主义共和国万岁,解放军同志万岁。”有人振臂高呼起了口号。“解放军同志万岁,中国万岁~”数百上千的声音回荡在月台之上,汇聚成一股涌动的声浪。
站在月台上的第19o师师长-谢景城有些动容的看着这一幕,多么好的人民啊,作为军人没有理由不去保卫他们。“伯伯,这是爸爸给我买的糖,给解放军叔叔们吃吧。”一个小女孩子怯生生的走过来,递给谢师长一个牛皮纸口袋:“让叔叔们吃饱了,好打仗。”
谢景城师长的眼睛湿润了,他感到了自己的鼻头阵阵的酸,虽然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军人一度被人们说成是傻大兵,可是军民鱼水情无论什么时候都还在啊。蹲下身来的谢景城轻轻的揽住这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颇是亲昵的摸着这个小天使样的孩子的头,少有的笑容露出在师长的脸上。“乖孩子,伯伯吃糖,吃饱了,好打仗~”说着谢景城师长从牛皮纸袋子内掏出一个水果糖。
这时火车的汽笛-呜-的长鸣起来,谢景城站起身来,双手扶了扶军帽,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全体都有,登车。”整装而的部队开始登车,在数千名市民们的目光中,这些一身国防绿的军人们义无反顾的奔赴向了战场,尽管他们的中很多人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
再次蹲下身来,谢景城师长笑呵呵的对小姑娘说:“去吧,孩子,找妈妈去,伯伯要去打仗了。”说着这位四十来岁的汉子几乎是湿润着眼睛起身而走。呜呜,汽笛长鸣的军列又开始隆隆而驶,奔赴那片未知的战场。“坦克团现在的位置在哪里?”看着地图,谢景城对身后的参谋长询问到。
“他们应该快是到扎赉诺尔了。”参谋长手中的绘图铅笔在地图上勾画了下。“过了扎赉诺尔就是满洲里了,嗯,周陵水这小子干的不错。”谢景城师长满意的点点头。
而此时,扎赉诺尔以东,第19o师坦克团团长-周陵水的心情可没有谢景城那样好。就在几分钟之前,一架苏军的侦察机才飞掠过军列的上空,虽然对空火力击伤了这架侦察机,但不用说军列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周陵水的心里这个时候有些七上八下起来。“团长,前面就是扎赉诺尔,按照计划,火车要短暂停站加水。”通讯员报告到。“好,告诉全团,过了扎赉诺尔就是满洲里了,部队做好作战准备。”周陵水并不知道这个命令会在接下来挽救了整个坦克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