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现在的住处以前是弄玉的绣楼属于翠园里的禁区极少有人前来自他与季槐入住以后更是冷清幽静。
但今天例外大白天的凭空传出阵阵似有似无的低哼喘息声以及呢喃呓语声还有其间混杂着娇媚勾魂的的呻吟声交织成春色无边的美妙仙乐。
当重耳那精壮的身躯从萌儿的娇躯上下来之时已不知第几度被送上极乐境地的萌儿早已不知身在何处明眸迷离口中不停的求饶道:「公子……饶……我……别……」
重耳长嘘一口气十分满意地在萌儿的酥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说道:「那妳刚才还嘴硬!」
尤自迷失在极度快美之中的萌儿娇躯颤栗性地扭了一下无比留恋地轻轻抚着重耳那健硕的身体那充满爆力和生机的肌肉散出一种让她迷失的气息想起刚才痛楚中夹杂的快乐那种无法形容但却连神经的末梢都在轻颤的快感让她觉得以前的日子是白活了。
重耳心中却突然浮现出弄玉的影子暗想:「如果此刻床上的的人儿不是萌儿而是她的主人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意境呢?」想到这里他突然问道:「公主找我干什么?」
萌儿出一声惊呼:「阿!我都忘记了……糟……今天三拨人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来访公主请你和季……姐姐也一起去。」
重耳大感兴趣问:「三拨客人?」
萌儿极不情愿道:「当然是那三拨向公主求昏的家伙啦!哼」
重耳则糊涂起来一把抓住萌儿那光滑细腻的香肩道:「不可能吧那三拨人要见了面还不得急红了眼公主……不行我们得快去。」说完便翻身下床抓起衣衫忙乱地穿上。
萌儿感到委屈有些幽怨地道:「我把身子交给公子以后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闻言重耳心中涌出一种负罪感是对萌儿的负罪感。
不可否认他无法抗拒她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诱惑他需要泄将压抑得快要爆炸的情绪找一个突破点泄出来。
而这个突破点则是萌儿那无比动人的对于萌儿他本有一种自内心的歉意皆因自己对她只有欲而无情可以说只是将她当成了—个泄的工具。不过此刻他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因为萌儿刚才说出的那两句话使心中升起爱意。
萌儿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重耳的大嘴封住了樱唇。
半晌重耳道:「妳已经是我重耳的女人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不过公主那里……?」
萌儿被吻得浑身无力在重耳的怀中喘息着娇慵无力的柔声道:「公主把你当成她唯一的亲人不知道多在呼你呢!你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公主恐怕都会为你去摘取更何况我一个丫头。」
重耳咽了一口口水喃喃道:「真的吗?我要什么她都给?」
纵使萌儿聪明绝顶也绝然想不到重耳内心的暧昧念头。她柔柔一笑道:「让我来帮公子宽衣。」
待两人前往卧云亭的路上时两个美婢禀报萌儿晋国上大夫兼太子太傅里克来访。
萌儿一愣道:「啊!贵客临门公主有客不能前迎我和公子前往迎接。」
重耳吓了一跳暗呼不妙。这个里克身为晋国权臣连献公都得看他三分眼色同时他又是太子申的老师但听说他最看好的是重耳想必两人平时交情不浅否则怎会有这种传闻虽说在曲邑见过一面但因形势所迫只是在祭场有点头之谊没有来得及拜访此次见面会不会被他看出破绽?
萌儿见他神色古怪柔声道:「公子怎么了?」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看来里克这关非得过不可。重耳强打精神道:「那有什么事我们迎上去吧!」
两人刚踏上门楼台阶远远的便看见一人此人身玄黄色葛袍头带圆形高冠冠上装饰玉珏一方颌上系冠带衣领交叉与胸前腰束冠带更显其挺拔威武之身材一张威严、神武的脸尤其是脸上那双深邃的洞透着无限神力的眼睛令人望面生畏。
看着里克雄伟的身影静立如石的气度重耳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崇敬之情。
一个大步上前低头施礼道:「重耳恭迎太傅!」
里克的声音犹如在重耳的耳鼓内响起道:「听狐将军说公子身体大安今日一观其色果然色泽韵隆真是天佑我晋!」
重耳心中先紧后松暗嘘了一口长气看来那个老狐狸已帮他做了铺垫否则我又得罗嗦半天他不禁第一次念叨起起狐突的好处来。
再想到以前对狐突的不敬之处脸上一红惭愧道:「上次曲沃祭奠就想与太傅一叙可天不由人重耳一直为此抱憾呢!」
里克猛然出一阵豪迈不羁的大笑。
重耳心中又是一惊不知自己那里出错。
笑罢里克喝了一声「好」欣然一笑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使运交替。公子此次前来翼城有利有弊但纵观全局不如一探中心老夫当竭尽全力辅助太子与你。」
重耳闻言兴奋的道:「有太傅之助何敌不能克之。」
里克皱眉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晋之内忧外患其多形式复杂目前只能是走一步看三步。」
重耳呆了一呆问道:「那当下之计……?」
里克微微一笑瞥了萌儿一眼并不做答。
萌儿自是会意轻声道:「我在前面开道。」说完迈着小碎步向前跑去待保持一段距离后便停下快步不紧不慢的做引路人看来她是深谙迎宾之道。
里克待萌儿走远面色肃然道:「献公有意将公主许齐后天投壶之会便会宣布。」
「啊!」重耳浑身一震一时间心乱如麻。
「这也就是我今天为什么前来翠园的原因。」
「太傅教我!」
里克淡淡一笑道:「骊姬已和公孙家订下盟约齐之迎婚使已经起程半月可到翼。哼!想战决?我们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重耳忍不住问:「那怎么做?」
里克眼中透出极其复杂的神情缓缓道:「如若周郑有越强齐的实力那么这个问题便不在话下但目前不能期望于他们。唯一的方法在于公主是否愿意自救。」
重耳愣了半晌似乎在想怎么自救之法好一会后才神情古怪的道:「让公主……逃跑……?」
里克长长吁出一口气仰望天空道:「公子聪明希望齐使到达的那天公主已经不在翼城。老夫今天希望能游说公主成功否则我们就只有最后一招可用。」
「如果公主不同意……?」重耳喃喃道突然脸色白惊呼道:「……杀了公主?」
里克苦笑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让齐晋联姻成功否则在联姻成功之日也就是你和太子申的逃亡之始前有晋后有齐你们逃不逃其实已经无关紧要。」
「不不能纵然太傅游说失败我也不能同意杀死公主。」重耳神情坚定的道。
里克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这个看你怎么去说服公主如若在齐使到达前一天还能看见公主那我会亲自动手欲成大事不拘小节公子心软不得。」
「我……」重耳一时语塞。
正在此时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琴箫之音传来。
卧云亭到了。
「二位刚才的演奏都已精确的捕捉到了琴箫之曲中的函意同时将心神贯注于曲中并以高的指法和技巧达到心与曲合[一]的境界琴音很使人感动只是……」
「只是什么?」弄玉公主迫不及待的问。
里克微微一笑环顾四周道:「在座的都是高人如论谈文弄武里某尚勉强一谈但谈论音律我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还是藏拙好了。」
弄玉还未答话苟硅子早已按捺不住急忙道:「里太傅别谦让了大家交换一下心得应是天大美事。」
厉无厘也插言道:「久闻里太傅盛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吾等不远千里而来如果不能一睹太傅之乐韵风采且不可惜」
大家见此纷纷附和。很显然他们不太相信这个以文武见长的晋国太傅在音律上有什么精深的造诣除了那个齐国的乐痴与公主和季槐外剩下的都是想看笑话之人。
重耳经过与里克一翻谈话后深知他每一行动都有深意不会如此简单。
里克深深的看了弄玉一眼道:「公主是否记得翼城八奇之?」
弄玉一双俏目亮了起来答道:「当然记得应该说我受他之影响颇深。」
里克长叹一声道:「多年前他是我座上常宾关于音律我知晓不多大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说得对与不对还请公主及各位谅解。」
「请!」
里克脸上流露出缅怀之情再次望了望弄玉慢慢道:「公主所奏此曲以前他也弹奏过说实话绝比不了你们琴箫合奏之韵但他后来几乎从不弹曲谱因为他不想永远受曲谱的限制作曲人要你弹云你就无法弹水要你弹风你就无法弹雨这样也就永远无法突破精进。」
季槐忍不住道:「也有人如此对我说过。」
里克眼睛一亮又暗下去说道:「滑动的音符既可以表达流水的动性也可以表达浮云的飘逸且看作曲人如何诠释但任何诠释都只能表达一种意念而舍弃了另一种意念这就是曲谱的摆布。”
弄玉想了想道:「这么说琴音可以不受曲谱的控制?」
里克脸上略现惊喜之色沉吟片刻后说:「不论是笛是箫或是琴唯有忘掉有形的曲谱让自己的心灵一片空白毫无任何杂念这样才能想到什么意境就奏出什么意境的音律就会达到心与曲合曲随心生的无形境界。」
大家似是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陷入沉思之中。
重耳好像明白过来看了看里克又瞧了瞧公主。
公主仿若还停留在自己思绪当中纹风不动的目注空茫。
里克突然加重语气道:「人生也和琴音一样如果你要追求美好的愿望一定不能拘于世俗偏见和清规礼教就如同琴音不能拘于曲谱一样。」
弄玉公主俏脸抹过一阵异彩叹道:「弄玉受教了!」
里克长笑离座双眸闪动精光意味深长对公主道:「看来在下此翻没有白来公主保重里某告辞。」
众人齐齐一怔这里克来得突然去得更是突然犹如天马行空让人不能拿常理度之。
季槐的俏目亮了起来仔细打量里克离去的背影咀嚼他的话意。
公孙榷则沉吟不语似乎想著些甚麽问题。
重耳亦露出深思的神色不自觉地点着头。
一场暗藏玄机的乐韵之会经里克突如其来的到来打乱了原本要比个高低的三拨求婚使继续下去的念头。厉无厘第一个起身告辞弦高早就坐如针砧立刻起身请辞公孙榷暗中得意不止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之处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他不想就此离去可弄玉公主仿佛突然间失去说话的意态慵闲地挨靠在亭拄横梁上一双美眸转向亭间流过的湖水好似对一切人世间的人情物事淡然忘却。
公孙榷生出屈辱的感觉暗忖还让妳得意几天哼!等我把你压在身下时你会后悔今天对我不敬。
想到此他便觉得释怀故作潇洒哈哈一笑道:「公主确是丽质天生聪慧绝伦在下有幸拜识告辞了!」
弄玉微一愕然然後像看穿了他心意般淡淡道:「公孙君好走!萌儿送客。」
萌儿有些讨厌这个家伙小嘴巴一瘪扭了扭小蛮腰也不招呼公孙榷一声自顾自的便往亭外走。弄得公孙榷跟也不是不跟也不能在此放赖心中气极亦感大失面子本已控制住的不满情绪再次浮上脸颊。
手下仆从见主公受窘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主公!走吧。」
公孙榷嘴里闷哼了一声看了看依旧面无表情的弄玉一眼无奈的和随从一起离去。
待亭上只剩季槐与重耳时弄玉忽然问重耳:「你一定知道里克前来翠园的深意吧?」
重耳呆了一呆心中叫苦怎么说呢?如若不能让公主应承那里克的手段已经见识过武功只在弄玉之上搞不好弄玉性命堪忧。
弄玉目不转睛的瞧着他若无其事的道:「重耳不必为难那里克自是无事不登门纵然是坏消息也无妨的。」
季槐终现异常之处看了看弄玉再对着重耳道:「公子有事一定要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个对策总强过你一人苦思吧。」
重耳心一横大声嚷道:「公主已被许齐后天便会公布。」
季槐闻言色变紧张的注视着弄玉的反应。
令人奇怪的事情生了弄玉不但无一丝的震惊像早在她意料中一般轻撇小嘴道:「自献公违约后我对此已无一丝的期盼终究自己没得选择权许谁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
重耳与季槐同时失色。
哀大莫过心死。
完了看来不需要里克下手公主自己早抱有必死之心。重耳暗自揣摩着怎么才能挽救公主于危难中。
「咱们一定有法子度过此劫的公主千万别灰心。」季槐出言安慰道。
弄玉闻言一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婚嫁乎?」
季槐愣了愣无法回答。她想到了自己当初不也是逆来顺受吗?都是从小受周礼熏陶长大反礼教谈何容易。
弄玉双眸闪动深深的看着他们俩叹道:「我如一去最放不下的便是重耳他从小温顺守礼纯朴敦厚何能立足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以后就有劳槐儿扶持。」弄玉说完对季槐一施礼道:「弄玉先谢谢槐儿!」
「公主……别……」季槐泪往上涌急忙还礼道。
重耳忍不住嚷道:「不!我不能让玉儿走打死也不让。」
弄玉深情的看着重耳道:「傻子!这由不得你的。以后别随便相信人心得狠点再狠点这样才是做大事的人。」
重耳两眼一翻!脱口道:「我不要做什么大事就想和玉儿一起永不分离!」
「哎!……你……」弄玉侧过头去不敢再看重耳她怕自己强忍的泪水就要倾泄而出。
「有什么办法呢?」季槐喃喃道。
重耳再也忍不主大声道:「有!」
季槐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说。」
弄玉也不由得回过头来虽然她不怎么相信重耳会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姑且听之。
季槐见重耳还在犹豫急道:「说啊!」
「公主可以逃离晋国。」重耳颓然道显然他也不敢奢望公主会采纳此法。
「啊……?」季槐惊呼一声。
弄玉则一副不敢轻信的神情:「天啊!你怎么想得出来天地之大除晋外还有我容身之地吗?而且现在我即便是想逃恐怕连翼城都出不了没准骊姬正布网等候呢。再说一个孤女子亡命天涯……哎!」
重耳冲动之下喊道:「我陪着妳亡命天涯!」
弄玉与季槐娇躯同时巨颤眼睛齐唰唰的盯着重耳。
第八章兵器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