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挑战桁戌请父王恩准。」重耳施礼道。
献公毫不迟疑道:「请准。」
在场人中除了奚齐等人无不为重耳担心。桁戌虽说不是华荣那等级数毕竟也非等闲之辈击败王凌暂且不提凭他曾百招内让王城剑士馆馆主俯称臣就足以证明其实力。
桁戌从重耳憎恨的目光中看到一股杀气但他丝毫没把这个不以武力见长的王子放在眼里。慢吞吞的走上场向献公施过礼后笑向重耳道:「谢谢公子看得起在下请。」说完双目直视重耳如老鹰般看望箸自己的猎物。
重耳一双虎目寒芒暴闪毫不退避地与他对视。他明白若不能争取大家对自己的信任和尊敬他日行军调将将会有很大障碍很可能因而招致败绩。
两人的眼神等同利刃在空间交击。
桁戌英俊的脸庞忽然泠了下来拔剑相向直指重耳。
在这关键时刻重耳忽然信心暴棚依然凝立如山双目射出鹰隼般的精光紧紧锁定对手。
这时桁戌方知低估了重耳对手那从容不迫的站姿身型气度均显示出一流高手的特征。如果知道重耳还是当世唯一参透回天诀的那个「天才」那他必会悔恨此举。
两人这一对峙立显高手风范场内人均为那种风雨来临前紧张的气氛所慑全场鸦鹊无声。
经过一个月的强修和高手的喂招重耳已由十多天前的锋芒毕露转为气定神闲。就两人的气势做个比较重耳当落下风。这也是大家不看好他的原因之一。
重耳忽然间一阵大笑豪迈不羁
桁戌为之错愕一向温文尔雅的重耳忽然露出豪雄之态令他大感意外
就在对手一愣间,重耳出剑……手中长剑忽的弹上半空化做万道剑影虎虎生风武场上空满是寒芒光耀眼目顿时吸引全场日光。
桁戌则再次让大家见识了他的度身着银白色铠甲在阳光的印映下出眩目的光芒只能看见一团银光神地冲错、回旋、神忽奇神的移动应变迅绝伦
眼睛不怎么好使的人连人影也分不清楚重耳倒是不慌不忙通过这月来对晋王剑的理解还有回天诀带给他的强烈信心他避重就轻以不变应万变心灵也进至无波无浪的境界。在桁戌强大的压力下他反而自然而然地步入空灵的境界呼吸变得缓慢悠长全身毛孔放松所有感官全部挥作用。不单是眼耳口鼻连全身的皮肤也处在高度的警觉状态不动则已动必惊人。
桁戌身形再次疾转剑上真力澎湃剑气凛冽似寒涛幻出一弧白光斜劈而下声势汹汹。表面上他依旧从容暗地里却震惊不已就算是特级高手在他的快攻面前也不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从容可这个据说武功不入流的王子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防御得密不透风这样下去重耳就是不进攻他自己也会白白累死。
重耳依旧采取守势展开了绵密的防卫网甚少反击他也在考验自己的真才实学。毕竟这样真枪真剑的以命相搏还是第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接下了桁戌迅疾绝伦似的一阵快攻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心惊的同时也欣喜若狂回天诀仿佛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真气在全身奔腾流动让他的招式更加精纯力道不减反而有愈来愈强之势。
季槐曾经告诉他对方如若出手攻击不必急于封架看准空隙切入行雷霆一击一下就可以了结。他决定等待着空隙的出现但他也不能不封不架桁戌实战经验极为老到不但攻得空前猛烈攻中有防而且防得不露丝毫空隙不可能让他找到雷霆一击的机会再加上他身着的铜胃铠甲使得他一定要把握好十分精确的攻击时机和部位。
双方的剑上皆已注入内家真力似乎半斤八两棋逢敌手。
季槐看得心花怒放她明白此时重耳已然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就算和华容之辈相比就算不敌保命有余。
赵衰在高兴之余倒有一些疑虑怎么公子几个月不见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骊姬一方面的人无不色变桁戌的能力他们是知道的往往和他一个等级的高手也支持不了百招不是被他的快剑一下子就冲垮就是被压得心慌意乱破绽大露。而重耳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能不让他们担心。
桁戌知道不能久拖想连续攻击而精力又不至于衰竭他还没有这份功力。抢先变招片刻间换了十余处方位绕圈而旋剑花乱闪真力突然迸劲道平空增加了一倍剑气涌出彻骨的寒流他要力争在几招内解决战斗。
场下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叫喊声也噶然而止就算是不懂武功的人也能看出这一剑的威力。
重耳不惊反喜他现对方刺来的一剑中露出了一线奇怪的空隙剑光的旋转中心有一团光华护住那只握剑的手就是唯一的破绽。由于有体内守心之道的支持他才能在在电光石火间观察到如斯细微的变化。他不再后退以泰山压卵的声势放手对攻招招不离对方的剑光中心直透对方的剑网行致命一击。
这一剑必须一击即中。
「铮铮铮……」响起一阵震耳清鸣火花四溅迸散的剑气呼啸如天风降临双方御剑的劲道极为浑雄每一剑皆势若雷霆。
重耳的每攻击一次桁戌必定后退一步对手紧笼罩住他的那只暴露在外的手和手臂不放令他只得放弃进攻全力防守。
场下观众顿时为重耳这一轮狂野的攻击出阵阵喝彩。
重耳一直积蓄着的那股窝囊气像大山爆般喷涌出来他开始控制主攻一连十余剑强压把桁戌逼得八方旋走移形换位已显疲态比起开始时的度完全判若两人拼全力封架闪避。
重耳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剑势再变不再是中宫强攻猛压而是虚实难测的诡奇怪招锋尖上吐却又在下面出现另两道奇怪的扭曲虚影恍若雷轰电掣很难分辨哪一道是实影哪一道才是致命的雷电。
晋王剑绝学终于在重耳手中重现。看到那飘逸迅疾的招式大家不禁想起晋武公一剑日斩千人的壮举。
桁戌脸色白暗自叫苦勉强支持已明显到了真力渐竭封架力不从心了的地步。
「喀……喀……喀……」接连三剑刺在铠甲上出刺耳的声响。
桁戌也连连后退三大步手中剑摇摇晃晃的勉强挥舞着像是被狂风劲吹的一叶枯草。席间骊姬大惊失色骇然站起……
奚齐正欲大声喝止……
重耳早就下定决心要给王凌报仇雪恨当然不能让他们有出声喊停的机会。口中出一阵长啸声出剑动身剑合一化虹而至乘落势同时行致命的一击剑未到彻骨裂肤的剑气已先一刹那涌到。
桁戌一剑走空已知大事不妙苦的是又来不及收招一道剑影已突破他的护身剑网而至攻势之凌厉是空前绝后。
「啊……」
「叱……叱……」随着两声利剑入体的轻响幻影顿止重耳挺身屹立脸色苍白口角有血沁出虎目中神光乍现乍敛明灭不定。
桁戌剑断两截手捂着铜胃和铠甲的接缝处踉踉跄跄着摇晃着倒地。
全场人目瞪口呆在一片死亡的寂静里季槐冲入场中扶下重耳。桌王子一方也谴人抬下桁戌场下这才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来。
像是一场梦重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胜得如此漂亮奋斗的第一战就使他雄心万丈豪情顿起。大家看他的眼神和以前大为不同多了一种羡慕崇拜那是种极为新鲜的感觉这感觉给他以无穷的信心。
自此一战让他的性格生微妙的变化就像一个人在长期压抑下因环境的剧变忽然松弛下来故不自觉地透露出真正的本性。
斜靠在季槐身上重耳想要对她说什么但怎么也说不出来。他轻轻的动了动被季槐紧握的手指点了点头试着再次开口最后终于放弃。
「别动公子看来是脱力了现在只有静待恢复。」
重耳感到自己全身的血管都在剧烈的跳动着听觉和视觉都在慢慢消失……
………
「醒了!公子醒了!」
重耳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得让人屏息的粉脸原本洋溢著动人之色的脸庞隐隐现出一丝的憔悴。哦!季槐重耳打心里高兴睁开眼就能看见她。
季槐娇靥生笑但美眸中却是有难以抑制的泪光低声昵喃着:「我们胜利了虽然没得到什么但也没失去更让人惊喜的是能看到你一展雄风对了公主一直在守侯着你刚去不久萌儿一定又去喊去了……」
看着跪在他床边的女人。
重耳笑了他薄削的双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妳忘记换男装了。」重耳说着伸出一只手去抚摩季槐的秀。
季槐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道:「你都那样了我那里还顾得上换什么装?如果……你有什么事……我还能活得下去吗?」说着说着眼睛里泪光轻闪。
重耳闻言大为怜惜这个情深似海的美娇娃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佳偶对自己如此用心倾情怎么不让他心神俱醉。正想抱佳人入怀却现自己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季槐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个时候你还想……
房间突然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使得两人同时向外望去。
房门处出现一位绝色紫衣丽人梳宫辔云鬓堆绿美丽的面庞薄施脂粉更增加三分颜色那双清澈如深潭的明眸具有无穷的魅力。
紫罗水袖春衫披了小坎肩真丝格裙轻轻地款摆那灵活的小蛮腰走动时呈现出诱人的扭动和优美弧形。秀美如丝的黑衬上那闪烁生辉的金簪一举一动皆出动人的韵律同时也流露出吸引人的绝世风华。
「玉儿!」重耳挣扎着想要起身。
弄玉则轻点螓示意不要起身一双美眸中虽蒙著一层水雾却依然掩饰不住那一股喜色。
「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美人恩重情深让重耳感动不已。望著眼前的两位绝色佳人重耳还恍若梦中他犹豫着问季槐:「这是真的吧我不是在……做梦?」
季槐狠狠的瞪了重耳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伤食还未好竟然色心又起。不过还是握住重耳的一只手用力捏了捏道:「你有感觉吗?」
重耳轻喊一声:「好痛!」咧牙对两人做了个鬼脸。
弄玉嗔怪地看了季槐一眼俏声道:「你……怎么能……」说完俯身对重耳柔声道:「不疼吧!要不……姑姑帮你揉揉?」
听闻此言重耳瞬间舒服到骨子里去了望了望明眸中异彩连连的弄玉脱口而出道:「好啊!」
突然季槐「噗哧」一声笑着对弄玉道:「他呀!哼!最会的一招就是见竿子就上公主可千万别听他的。」
重耳怕她再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比武有结果了吗?」
弄玉眼睛一亮道:「你走后太子连胜两场而欧阳家族竟然没出战对了是不是你们和欧阳家有了什么约定?」
重耳则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是太子他们究竟有什么约定我也不清楚。」
弄玉露出一副释然的神态道:「不管那些重要的是你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你们的封地在根基就在他们短时间内也无奈你何。且你今天大神威不少的将军大臣称赞不已也未尝不是胜利呢?」说着弄玉忽然俏手轻指季槐道:「她是你的……?」
重耳嘿嘿一笑道:「是我将来的老婆。」
季槐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大方地说道:「错不是将来的是现在的也是永远的。」
重耳一愣连连认错:「是我错了我认罚要不今晚我任你处置?」
季槐闻言脸上霞飞俏脸被刺激得艳红这个任你处置是他们俩的约定也是闺房之乐的宣言。
可怜弄玉怎么知道呢?她深感好奇的看看重耳又看看季槐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重耳看着弄玉的样子心里笑得想喷饭第一次用调笑的口吻对弄玉说:「玉儿很想知道吗?」
季槐马上表示反对她怎么能让这种羞涩之事暴光呢?俏眼一瞪娇喝道:「你……你敢。」
弄玉愈好奇起来心情愈加放松就象是回到了童年时代。以她的修行是很难轻易为外界的事物所打动。她修炼的功法最着重静性清心寡欲需要把心境永远维持在一个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的境界中。
但重耳的存在先击破了她的静心比武的胜利又让她放松下来就如同湖水突转混浊各种念头涌上心间还有重耳与季槐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从中反射出来那种纯纯的东西击中了她。
重耳用种怪怪的眼神看着脸上一片迷惘的弄玉。
由于弄玉的身材高挑俯下身来的高度刚好与躺着的重耳成弧线秀丽的面庞离重耳只有几寸如兰的口气不断喷在重耳脸上高耸的胸部微微起伏显然在思索些什么。
重耳感觉到她身上散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自从看见她第一眼有个念头便挥之不去抛之不走他要得到她不管有多大的难度。正在胡思乱想间季槐圆润而且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子!狐熙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探望你呢?是不是……?」
弄玉也从短暂的迷失中清醒过来低头对重耳交代着:「你身子恢复后便立刻赶来翼城估计不久便有大的变化远离权利中心自是弊大于利而且姑姑也想你来陪陪我。」
重耳大喜过望:「重儿一定以最快的度赶到玉儿身边。」
季槐一旁提醒道:「没有你父王的恩准你怎么能随便进入都城呢?」
弄玉闻言眼神一变俏脸轻扬道:「你来看望姑姑说敢说个不字。」
「是啊!」季槐点点头然后十分严肃地说:「当然只要公主您请公子去小住几天大王自是不便说什么的。」
公主看了看季槐含笑着道:「公子明天就不要去祭祖了养伤要紧王兄那里由我去说。」说完又再三嘱咐重耳要保重身子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看到这个天之骄女慢慢的陷入自己的网中重耳不禁大为快意。特别是她今天在比武大会中所展现出来的武功和智慧几乎令所有人为之倾倒可她还是败给自己怎不让重耳高兴万分呢?
在狐熙等人进来的一段时间里重耳都不知道自己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话。弄玉公主的纤影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的盘旋特别是那晚她的幽怨语气使他的心为之悸动。
直到季槐的一声轻叹惊醒了他才现房中只剩下季槐一人抬头看了看季槐才感觉到季槐生气了。他顾做轻松的笑了笑道:「槐儿快帮为夫瞧瞧伤刚才我一直在运气来着都忘了和狐总管说……哎!等我的伤好了咱们就走不趟这混水不过这价钱还是要谈好的这次咱们可算帮了他们大忙了。」
季槐果然中计俏脸一扬娇嗔道:「我看你是舍不得这王子之名吧都做得不亦乐乎了?哼!还说要走?」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狡洁的目光笑道:「要不我这就去和狐总管谈去?」
「你你……」重耳不禁为之气结。她总是能看穿自己自己对她却偏偏无计可施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他不动还好这一动顿时感觉到了无边的痛楚体内气血翻腾好似万道利箭穿心而过除了再度躺下身子外别无他法。
季槐见重耳突然间脸色大变额头也冒出了细细的冷汗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将自己的内劲传入重耳的体内口中嗔怪道:「公子快些放松下来不要再瞎动了!」
重耳虽感身体疼痛但他看到季槐为此吓得小脸白后既欣慰又怜惜不已。好在解决了一个的问题不管如何她不会再坚持让他马上便和狐氏脱离。
只要她不反对旬生便有信心把重耳的角色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