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芸岚就被一阵争执声给吵醒了,仔细一听之下,便确定其中一人便是怜香,这个小家伙,不论是和谁一起都是这般的得理不饶人。
“少爷向来喜欢清静,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人到轩汀小榭?”
这是怜香的声音。
芸岚在房间里面确定道,这小家伙虽然嘴巴很厉害,但是却是一个很忠心的书童,处处为李公子着想着。
“我当然知道,可是老爷早就说过,一定要确保少爷的安全,我这也是不放心啊,香儿,你这般聪明机警,难道还要为难爹不成?”一个老成爽朗的男中音,和怜香说话的语气竟然带着一点委屈。
香儿?呵,原来怜香和这个男人是父子的关系。芸岚有些好奇,心想既然怜香生的那么俊俏,那么他爹爹一定也是玉树临风的模样,于是掀开了窗子,想要一探究竟,却看见怜香小脸憋的通红,小胸脯也是起伏不定,满眼喷火的冲着他爹爹大喊:
“你走开!我们才不要让你帮忙收拾!回你的马家村去!”
一听到马家村,芸岚的心里不禁暗生警惕,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马家村,那个马老爷家处处透着古怪,也不知道自己、芸笙还有楚亦,是不是在那里遇害的,更不知道那些圆木是不是马家村的人投到河里的。
芸岚将视线从怜香的身上移开,看向男人,来人还真的就是马老爷,只见他的脸色有些尴尬,然后便用近乎讨好的声音哄着怜香:
“怜香啊,爹知道错了,从今往后,爹再也不叫你香儿了,好不好?别跟爹制气了,李将军再有两日就到京城了,咱们也要快些启程,好跟他汇合啊!”
怜香还待发脾气不依,却看见李公子走了过来,马老爷连忙走上前去,拱手请安:
“少爷,恕末将唐突了,可是末将这样做,也是因为这两天山里面不安全啊!先是来了三个投宿的过客,然后这三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紧接着老驴就发现他们住的厢房被损坏,更可怕的是,那山顶上一大片一抱粗的松树竟然全都被人齐刷刷的截断!少爷,您也知道,您的安全,就是末将存在的目的,所以,末将才会如此唐突的来到少爷清修的小榭…”
“知道了!”李公子皱着眉头听马老爷把话说了个大概,然后转过头对怜香说道:
“怜香,这就上路吧!”
怜香答应着,狠狠的瞪了马老爷一眼,然后进房取了一个小包袱,出来又对马老爷说:
“走吧,马副将?”
马老爷却置若罔闻,看着眼前一间一间的屋子,心有不甘的试探:
“少爷,您就这么点东西?再无其他?”
李公子不说话,人已经快要走下山去了。怜香知道,他老爹带这么多人手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来查探少爷这里有没有像芸岚这样的可疑人物,但问题是,如果没有他家少爷的同意,他就擅自闯进少爷的地盘,那是会令李公子相当不悦的,那么后果也就相当的可怕,正所谓知父莫若子,他已经吃定了马老爷不敢去搜索轩汀小榭,因此,一溜烟儿的跑到了李公子的身后,剩下父亲一个人在后面急的跺脚。
芸岚看着一行人走远,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将军、马副将,难不成这李公子还是个王孙贵族不成?原来那马家村存在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保护李公子,都怪自己平时太贪玩儿了,从来都不理朝政,因此也就不知道,他大承国竟然还有李公子他爹这么个人物。
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自己隔壁的房间,芸岚有些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打心眼儿里希望,李公子救上来的那个人就是楚亦。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当楚亦那仿佛依然带着几许慵懒的脸庞映入眼帘的时候,芸岚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嘴巴,然后感觉眼前开始变的模糊,她闭上眼睛,然后再努力睁开,两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芸岚狼狈的将泪水擦干,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李子皓之外的男人流泪,心中复杂的情结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虽然知道李公子的轩汀小榭就剩下了她和楚亦两个人,但是芸岚还是有些心虚的让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才坐在楚亦的床边,轻声的呼唤:
“楚亦?”
…
“初十一?”
…
“林公子?”
…
可不论芸岚怎么呼唤,楚亦都是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表情,也没有那慵懒的笑容。
芸岚气急,脑海中又浮现出楚亦亲吻自己的情形,脸上现出一阵羞怒,手上也不饶人的掐了楚亦一把,可是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想起李公子说,楚亦还在昏迷,芸岚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失望的站起身,看见花厅的桌子上有一封带着自己名字的书信还有几包中藥,估计是李公子留下的,芸岚走过去,拆开:
“芸珑姑娘,李某不善言谈,因此有些话决定写在书信当中。
病床上的公子,李某猜测姑娘可能认识,因为依时间上来推断,你二人很有可能是同一时间落水的,我也是因为先救下了这位公子,然后看见大批的圆木从上游漂下,想要上去看看,这才机缘巧合的将姑娘救到了小榭。
本想待公子苏醒之后再进京,但是事出紧急,李某也别无他法,只能将公子托付于姑娘,欠妥之处还请姑娘原谅!
另外,下面李某写了公子目前所服食的藥物,请姑娘按照方子煎藥,藥量我留了三天的,三天后我安排的人就会到轩汀小榭!”
字条上面没有署名,芸岚拿着信,在楚亦的房中呆坐半晌,才拿起桌子上的一包中藥,寻了厨房,按照方子上的步骤给楚亦煎藥。
对不起大家,出去吃饭,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