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风此时摇头道:“那宝船已沉了将近百年,且又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洋之上,不知究竟是什么秘密,使得父亲这般注重?纵使那沉船载满了宝物,我们也犯不上冒着风浪之险去捞取的。”
赵琛道:“我所说的秘密正是这艘载了无数奇珍异宝的沉船,但是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多年来我一直守着此秘密是另有原因的。”叶晓生此时笑道:“赵琛兄造船出海,是要循那郑和当年的航线,去西洋探宝的,捞取沉船上的宝藏,这便是大秘密了,除此之此,还能有别的什么原因吗?”赵琛摇头道:“我亲自造船出海,探取沉船上的宝藏,这只是其一,但并不是主要原因,想我赵氏之富,已甲天下,是无必要冒此风险的。”
叶晓生闻之,点头道:“赵琛兄倒不是那种为了什么宝藏而不要自家性命的人,但此举还是令人费解的。”赵琛笑道:“赵某只是想实现自家多年来的一个心愿而已。”叶晓生、赵明风、方国涣三人闻之,更为茫然不解。方国涣道:“不知赵伯父要实现的是怎样的一个心愿?何以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亲自造船出海?”赵琛道:“几句话却也不能解释的请楚,我还是从头从这沉船说起吧。”
赵琛这时道:“当年郑和第二次率船队出使西洋,由于沿途上的贸易和各国所赠送的奇珍异宝,可谓不计其数,然而主要的还不在这里。据这些航海志中所载,当年船队在海上遭遇了一伙强大海盗的拦劫,郑和率领船的官兵击败了那伙海盗,为除后患直捣盗巢。航海志中载:大军追至一岛上,诛盗魁班可及众,搜其盗巢时,意外于一洞穴中得宝藏,奇珍异宝之多所未见也,不知积群盗几代方可聚此之巨,可敌一大国也。”叶晓生、赵明风、方国涣三人闻之,惊讶不已。
赵琛接着又道:“当时郑和意外的发现了这些海盗也不知积多少代掠夺的巨大宝藏,也自惊呆,随后命人移装于海船上,竟然装满了整整一艘最大的海船。”叶晓生闻之大惊道:“这么多!此宝藏如此丰巨,不知那些海盗们抢劫了多少商船,掠夺了多少国家?”
赵琛接着又道:“那座宝藏被尽数装在了一艘大海船上,郑和见此意外收获,惊喜异常,即命扬帆回国。然而在海途中,被海盗班可的残部偷袭,那些海盗也不知怎么在这艘装满了奇珍异宝的海船底部做了手脚,后遇风浪,此海船便沉入了海底。郑和遣水手们入水打捞,可惜海水太深,水手们气力不够,以失败告终,竟连一件也未及捞起。郑和无奈之下,只好在航海图上做了沉船的标记,以图日后打捞。归国后,郑和对此事念念不忘,先后七下西洋,其中至少有三次是为了打捞此沉船上的奇珍异宝而出行的。每一次都在国中招募善水者,途经沉船之地打捞,可惜每次都有所牺牲而不能成功,郑和后来只得作罢,成为他一生中的憾事。”
叶晓生此时道:“郑和如此注重此沉船,可见船上宝物奇盛。赵琛兄造船出海探险寻宝,商家本性,不为过也。”赵琛闻之,摇头笑了笑,接着又道:“郑和在最后一次出使西洋归来之后,把关于此事的文字海图都毁掉了,以防有异心之人得了去,想法子打捞而造祸天下。”
方国涣这时道:“郑和当年既把此沉船的文字海图都毁掉了,而赵伯父的这些图卷又从何而来?”
赵琛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在年轻时易货于江浙,曾救济过一家人,其家主人名叫刘海顺,也许见我与众不同吧,或是他守着这个秘密也自无用,当时便与了我这些图卷。同时又让我保证,日后永远保留这个秘密则罢,若出海寻觅,当在四十年之后,再行其事。我问其故,刘海顺便告之,其祖父曾六次随郑和出使西洋,所以详知此事。其祖父倒是一位有心人,把一切都记于自家的航海志中,自是想为子孙留些希望的财富吧,但嘱后人两代之后,方可行事,是想让人尽忘此事,再行打算的。”
叶晓生听罢,摇头道:“那刘海顺的祖父私存这些航海志与图卷,仅能增些人的好奇探险之心而已,想郑和先后几次都打捞不成,别人也自枉然。并且那船宝物沉在西洋海底,远在万里之遥,而且航海图上所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又怎能找到那沉船的具体位置?便是这一切都能做到,也是无法打捞的,海水深处,昏暗无光,水势压人,往往因气力不够,潜水之人是很危险的。赵琛兄是一实际之人,如何做这空幻之事?”方国涣一旁闻之,暗自点头。
赵琛这时叹然了一声道:“晓生兄所言不差,这个秘密似乎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秘密,但是,正是因为这个秘密之故,有了碧瑶山庄,有了今日的赵氏甲于江南的基业。”叶晓生、方国涣、赵明风三人闻之,大是诧异,皆不明赵琛所言何意。
赵琛此时接着道:“当年得到这些航志海图时,令我兴奋不已,心知若是得到沉船上那些宝物的千分之一,也能富可敌国,但是当年财力有限,无出海远行之力,也是为了遵守刘海顺年限之约,便把这个秘密私下藏了。然而作为一种梦想,希望有朝一日能实现它,便自产生了一种强大的动力,始终推动着我四处奔波,经商不倦,以积聚出海寻宝的能力,成就一种不亚于帝王江山之业,因有此念支撑,竟创下了今日赵氏之基。”
叶晓生此时惊讶道:“赵琛兄的这万贯家私,原来都是那沉船引来的,真是不可思议!但以赵琛兄今天的成就,却也如寻着了那宝船一般。”赵琛笑道:“不错,若无此沉船牵着,也无今天的成就,所以出海一行,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心愿。如今家业已定,有了出海的能力,无论成功于否,但走上一回,才能心甘的。”
叶晓生闻之笑道:“明白了,原来你这富家翁也有好奇冒险的性子,此番出海,虽说是为了实现自家的一个未了心愿,不如说是想沿郑和当年的航海之路,做一回海上闲游罢了。”赵琛笑道:“这正是我要出海的真正目的,说起来虽有些荒诞,实是心中最大所愿。好了,火把快燃尽了,我们且把这些海志图卷带回去细研究罢,寻那海底沉船也不是不无可能的。”
赵明风此时释然道:“父亲造船出海,却是为了件不可能的事,而竟下了这般大的气力,好在不是千方百计的寻那沉船,姑且经受一回海上的风浪,做一番探险之旅吧。”随后与方国涣抱了那些海志图卷,和赵琛、叶晓生同了洞穴。到得岸边,仆人自划船来迎了,四人复又回到了齐仁殿。
落座后,赵琛道:“如今曾子平在海边船场总理一切出海事宜,两艘大海船也快完工,诸事齐一切出海事宜,两艘大海船也快完工,诸事齐备,但等择吉日出航。此行海途摇远,一年半载方能回转,对于那沉船,我也无意刻刻求,但走上一回,以了未遂之愿。”
叶晓生道:“赵琛兄为这次出海准备的很充分,虽不及郑和当年的声势大,但条件上更为完善,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此番出航,若是成功,便可再造出一个赵氏基业来,从都可获得一个富贵,不成功,权当做回冒险探宝的海客。”
赵明风道:“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成功的好,然而大海广阔,仅凭那些航海图,实难找到沉船的地点。”
赵琛道:“此番出海,虽是为了了去一个夙愿,但也不是无所凭。多年来,我研究了这些航志图卷,还是认为有可能寻到那艘沉船之处的。至于深水打捞,由广东的邓氏兄弟负责,他兄弟二人各习得闭气法,海底取物,经验尤著。”
赵明风道:“航海图上所标的沉船地点,仅指那片海域罢了,我们能寻到那里,但是具体的位置还是难定的,总不能让邓氏兄弟在那片海底下一点点的摸索着找吧。”
赵琛道:“所以才请了你叶叔叔来,他善‘海象之术’的。”
叶晓生笑道:“赵琛兄商家敛财的性子还是冲着那沉船去的,那沉船上若真载满了奇珍异宝,必有珠光宝气透水射天,只要在航海图所标的范围内,我便可以夜观到,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明风闻之喜道:“这便是叶叔叔的海象之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