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子走了个干净,简良、方国涣相对无言,因为二人明日也要分别的。二人随后出了莲花轩,漫游蛇山而来,以做最后一谈。
傍晚时分,方国涣、简良二人才回到了莲花轩。进门时碰到敏栾,敏栾道:“两位公子去了哪里?如何这时才回来?二叔打发我正要出去找两位公子呢。”
简良道:“闲游了一天而已,怎么?有事情吗?”敏栾道:“自两位公子去后,来了一伙拜访的客人,其中有一位公子叫尉迟云璐的,候二位不着也就去了。这会客厅上还有一伙要紧的客人,非要见着两位公子不可。”
简良讶道:“对方是何人?”敏凤山这时急走过来道:“两位公子可回来了,汉阳王府已来了人,并且带着礼物来请你们了。”
“汉阳王府?”方国涣、简良二人闻之,俱是一怔。简良摇头道:“兰姑娘玩得什么花样?怎么又派人来请了?”
敏凤山道:“这次是汉阳王特命邰大人、董大人备了重礼来请二位公子过府一见的,他们已是候了一天,或许是公主的意思罢。”
简良道:“我与方大哥只有一晚上相聚的时间了,明日就要分手的,去那汉阳王府做什么,烦请敏先生回了他们就是。”敏凤山闻之,不由大急道:“简公子这次勿要再回绝了,汉阳王此番是闻了二位公子棋上废去了国手太监,慕名来请的,当是一番诚意。想想看,汉阳王不仅赠送百两黄金以造棋局声势,还调重兵封楼维护棋局的安全,如果简公子还要拒绝邀请,对汉阳王面子上总有些说不过去罢。”
方国涣这时道:“敏先生说得有理,并且从兰姑娘那方面看,我二人应去汉阳王府回谢人家才是,勿要失了礼数。”
简良听了,只好道:“也罢,明日我与方大哥走一趟汉阳王府,以了去此事。”敏凤山闻之喜道:“如此最好,这样不仅还了上次的面了,而且公主那边也有个交待,邰大人与董大人正在厅上候着呢,二位公子去回个话罢。”
客厅上,邰希本、董守义二人坐立不安,等得甚是焦急。十余名侍从站在一侧,桌子上摆放着一堆大小不一的礼盒。简良、方国涣二人这时随敏凤山走了进来。邰希本、董守义二人见了,俱是一阵惊喜,忙迎上前礼见了。
简良一拱手道:“让二位久等了。”邰希本双手呈上一份大红请束道:“奉王爷命,请两位公子王府一行。”
方国涣道:“我二人本应先到王府面谢王爷才是,若无王爷派兵封楼护局,黄鹤楼棋上一战自不会顺利的。王爷今番下束来请,实不敢当。烦请二位大人回话王爷,我与简良公子明日一早必去王府拜访。”
邰希本、董守义二人闻之,俱是一喜。董守义忙道:“多谢二位公子成全,令我等不辱使命,临行前王爷有过吩咐,命我等亲自迎二位公子过府。”
简良道:“却也麻烦,明日我与方大哥一路过去就是了,难到现在就走不成?”
董守义忙道:“天色已晚,不敢劳二位公子大驾,明日一早,我们会亲自来迎的。临行前公主也有吩咐,不可怠慢二位公子。”方国涣望了简良一笑,复对邰希本、董守义二人道:“好罢,就这么定了,我与简兄明日在此恭候二位大人就是。”
邰希本这时指了桌上的那堆礼盒道:“这是我家王爷对二位公子表示的一点意思,还请清点后收下。”说完,呈上一份礼单来。
方国涣忙推却道:“明日这府上拜谢王爷就是,这些礼物却是不能收的,王爷厚意,自当心领。”邰希本不由急道:“二位公子若是不收下,我等回去自无法向王爷交差,公主那面也是无法交待的。”
简良一旁摇头道:“不知你家公主又在玩什么把戏?”说着,伸手接过礼单,展开来看时,简良不由得一怔,皱了皱眉头,忙递于了方国涣。方国涣见简良神色有异,随手接过礼单来细看之下,立时吃了一惊,见那礼单上列着:黄金二百两,珍珠一百颗,玉瓶两对……方国涣不敢再看下去,忙抬头望了简良一眼,简良自是摇了摇头。
方国涣便将礼单还于邰希本道:“我等草民岂敢收下王爷这般厚礼,还请二位大人尽数抬回去罢。”
董守义忙道:“这是我家王爷的一点心意,实是敬慕二位公子的棋名,还望……”简良这时冷冷地道:“王府之礼本不敢收,如此重礼更是不敢收,你们且将这些礼物拿回去,明日我和方大哥到王府一并向王爷谢过便是。如果你们硬将东西留下,明日汉阳王府之行,我简某是不敢去了。”
邰希本、董守义二闻之,不由互望了一眼。邰希本随即道:“既然如此,我等不敢勉强,不过二位公子已答应了我家王爷的邀请,还望勿失信的。”显是怕简良、方国涣二人反悔走掉了。
简良道:“既已应了,焉有不去之理,明日我一并谢过王爷相助棋局之恩,顺便还要向公主辞行的。”邰希本、董守义二人听了,互相使了个眼色,没有再说什么,即命侍从收回了那些礼盒,然后施礼退去。
敏凤山见邰希本等人去了,不由摇了摇光道:“两位公子何以拂了汉阳王的面子?不如收下那些礼物,顺着他们的意思,应付过去就是了。”
简良闻之笑道:“敏二先生可知道汉阳王送的都是些什么礼物吗?”敏凤山道:“这个敏某倒不知,不过大包小盒的,也不能轻了的。”
简良笑道:“黄金二百两,珍珠一百颗,玉瓶两对,还有一些奇珍异宝,敏二先生想想看,什么人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你?”敏凤山闻之一惊道:“当真是这些东西?”
方国涣道:“不错,这些东西贵重异常,可不是普通的礼物,我和简良兄与那汉阳王素无交往,岂敢平白收下他这份重礼。”
敏凤山点头道:“二位公子做得很对,这样的大礼是不能收的。”继而诧异道:“汉阳王送如此贵重的礼物于二位子,当是何意呢?”敏凤山、简良、方国涣三人一时间茫然不解。
方国涣这时对简良道:“汉阳王此番送这般大礼,事情当不会简单了,明日汉阳王府一行,你我二人要谨慎行事,谢过之后便立即离去,切勿滞留。”
简良点头道:“方大哥所言甚是,所谓礼施于人必有所求,那些官做得越大的人,心思越是难测,明日礼节上应付些,及时离开就是了。”
方国涣犹豫了一下道:“明日且见机行事罢,谢过汉阳王助棋之恩后,简兄是否对那兰玲公主也要有个交待?”简良摇头叹道:“只可惜兰姑娘是位女子,又是个公主,否则倒是一位值得交识的棋上朋友,至于其他,简某不敢妄想的。”方国涣闻之,暗自感慨不已。
晚饭后,方国涣、简良、敏凤山三人便在厅上用茶。这时,敏凤忠从外面回了来,边走边嘟囔道:“奶奶的!探头探脑像个小贼似的。”
简良见了,笑道:“什么人得罪三先生了?”敏凤忠有些气恼道:“适才进门时,见有一个小子在莲花轩外鬼鬼祟祟的,见了我就走开了。”敏凤山闻之疑道:“三弟可识得是个什么样的人?”
敏凤忠道:“看穿戴,好像是今天来过的那些汉阳王府的人,管他呢!有工夫就让他在门外溜达好了。”方国涣闻之,心中不由一沉,似有种不祥的感觉。
简良先是一怔,随即怒道:“那邰希本、董守义二人好没道理!哪有这般请客的,还派人监视了,怕我与方大哥连夜跑了不成?岂有此理!这些官家人果然是不能交的。”敏凤山诧异道:“又送重礼,又派人监视,是何道理?莫非是公主恐简公子私下走了,再寻不着?”
敏凤忠一旁笑道:“两位公子的棋名太大了!一定是那些人怕两位先被别人请了去,自家丢面子,才让人看着的。”
简良愤然道:“他们既然以小人之心相对,我们明日就不去那汉阳王府了,直接离开此地便了。”方国涣摇了摇头道:“这里是汉阳王的地方,人家既然注意上你我了,此时想脱身恐怕已是不易了。”
简良闻之一怔道:“方大哥何以说得这般严重?去与不去,自由我们说了算,哪有强行请客的道理。方大哥若是不愿,明日不理会他们就是了,难道还敢再绑了我们去?”
方国涣沉思了片刻道:“也许是我想得多了罢,既已答应了他们,不便爽约,或许人家是一片好意也未可知。可能是公主的意思罢,担心简兄自家走掉了,故有此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