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可是中国的属国,”郭嵩焘一口回绝,“我们天然保持对缅甸的管辖,贵国提出这样的要求,和法国人在越南的行为是一样的,违背了国际惯例。”
“那么恒河流域的中国人呢?他们建立了一个叫做孟加拉的国家,”巴扎利大臣尖锐的眼神透过金丝眼镜严厉的看着郭嵩焘:“这个地方也是中国的属国吗?”
“绝对不是,中国一向尊重贵国在印度的统治,并且相信贵国在印度的统治能够帮助印度本地人更加的开明,这是中国的国策,怎么可能对着印度指手画脚,或者是接受那里的人成立的什么国家为藩属国呢。”
“可他们毕竟是中国人!这点毫无疑问,”巴扎利说道,“那些盘踞在恒河下游的中国人,不仅成立了国家,而且拥有了正规的官职和军队,当然,这些人对于我们在印度的统治是造不成任何威胁的,但是,我们必须要维护我们的尊严,所以我们必须要求中国给我们一个答复,是否维护着恒河下游的中国人。”
“我们绝对不存在维护在印度发生的任何危及英国统治地位的任何人和任何行为,”曾继泽说话道,“这一点我在英国的时候,就再三向首相大人和外交大臣陈述过我们中国的态度了,中国绝对不存在挑战或者是对抗英国的想法和实力。”
“所以中国是不会袒护那些中国人了?”巴扎利抚了抚金丝眼镜。
“请大臣您注意自己的言辞,”奕劻有些不悦英国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你说的那些中国人,是我们大清的叛逆,他们的暴动和叛乱直接导致了我们无数臣民的死亡和国土的沦陷,更是让我们的文宗皇帝含恨离世,现在文宗皇帝的遗孀还在治国理政,你们的意思,我们和这种不共戴天的仇人联合在一起了?”
奕劻泛着怪眼,不可一世的八旗纨绔态度拿出来,英国人的气势顿时减了一些,语气也变得缓和了,“当然,我们没有这种意思,在任何国家的反抗政府的叛乱都是不能容忍的。”阿伯特大使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对面,“但是根据贵国在云南国边境出口的物资清单来看,贵国一年之内出口给缅甸的物资,实在是很吓人啊,缅甸国全部人都消费这些物资,都用不完,关于这点又是如何解释呢?”
不用说,当然是赫德,奕劻恼怒的想道,除了这个海关总署的赫德,英国人怎么可能拿到中国一年在云南出关的数据,这个赫德,就算是他如何为中国兢兢业业,但是要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自己的祖国。
“我相信贵国拿出来的这份数据一定是准确可靠的,但是这里面的数据也一定是十分详实的,那贵国也一定能看到,里面的通关货物,没有任何一根木材,或者是任何一块布是中国的政府,或者是官办的企业卖出去的,当年我们的太后陛下出访贵国时候,就承诺任何官方层面会对缅甸实行禁止购买或者出卖货物,她一回国之后,我们就坚持了这个观点,”郭嵩焘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侃侃而谈,“关于这一点,海关的档案都是可以查的很清楚的。”
“我们还承担了理藩院那边受到的压力,为了防止我们中国有可能被怀疑和他们进行交易,任何官方的交易都被取消了,缅甸国王对于我们的举动十分的不满,但是我们为了英国人的协议,愿意让缅甸国做出牺牲,关于这些,都是可以查的,请问贵国还要如何?不仅仅他们是你们的乱臣贼子,更是我们的叛贼,中国是不会和敌人妥协的。”奕劻不悦的说道。
任何人都知道表面的数据是查不出什么问题的,但是中国人这么表态,谁也不能指摘什么,巴扎利点头表示同意奕劻的话,“我当然承认中国对于恒河流域武装势力的封锁,我们也不表示感谢,实际上,他们的势力也在我们的打击下进一步的缩小了,现在已经不成气候。”
郭嵩焘适时的拿起来了面上的茶盏,假装在喝茶,掩去了嘴角那不屑的笑意,不成气候?
同治十三年,石达开三人正式在靠近缅甸的一个山坡城市上建立孟加拉国,印度语之中孟加拉意为“大河边日出之国”,都城号称为小天京,等到消息传到英国的印度总督耳朵里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石达开把印度莫卧儿王朝末代皇帝的遗孀捧的高高的,称之为孟加拉国母,并藉此挥动大旗,将恒河三角洲和喜马拉雅山南麓一带丘陵收入囊中,而这时候英国人还在镇压此起彼伏的印度民族大起义,并企图围剿印度高原上实力雄厚并且领土辽阔的土邦王公,对着孟加拉国只能是稍微放一放,这样顾此失彼,一下子就给了孟加拉一个可乘之机,中国的制度文化和技术被英国人瞧不上眼,可在印度一带,还是十分先进的,石达开等人有谋略又有手段,现在又有印度皇后在手,又有大义,还有钱和物资,一下子就站稳了脚跟,恒河三角洲一带人口密集,便于招兵买马,土地肥沃,水稻一年三熟,就是富饶之地。印度人看人本来就以白肤色为尊,中国人的肤色天生就是统治力,石达开又擅于用宗教蛊惑人心,不过是年的功夫,就已经在恒河一带拉起了号称十万的大军。
光绪三年,石达开率领精兵偷袭攻打加尔各答港口,意图摧毁这个英国人在印度最大的港口,原本即将要成功,印度舰队的军舰加入了进来,朝着港口上无差别的进行炮轰,孟加拉国的士兵伤亡惨重,不得不战略性撤退,但是经此一役,加尔各答的商贾和货船犹如惊弓之鸟,顿时少了好些,加尔各答港口顿时萧条了不少,英国的印度总督,不用说,当然是火冒三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