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两国使节虽然表面上一副高高在上云淡风轻,万事不系于怀的样子,可端着架子也是不好受的,一方面两国国内炒成一锅粥,巴麦尊在下议院天天被质询,弄得焦头烂额,不仅反对党天天幸灾乐祸,军火产业的议员们已经开始串联了,准备联合各界来一个游行示威,示威的口号就是“把愚蠢的巴麦尊赶出唐宁街”。连自己政党内部的保守势力都提出了意见,让巴麦尊引咎辞职,保证政党在下次大选不会因为这次失败受到牵连,海军部和陆军部门也吵得不可开交,互相攻击,一个说海军护卫不力,一个说陆军愚蠢不可及,吵到最后,两个部门齐齐告到了女王哪里,一大把王公大臣在女王御前向上帝保证,认为这次战争的失败完全是由巴夏礼和巴麦尊这些脑残造成的,“上帝呀,他们话费的军费比军火商人从中国赚到的钱多了十倍!”被搞得焦头烂额的巴麦尊早就电报给李斯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妥善处理和中国人的事情,一定要给伦敦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样自己首相的位置才不会产生动摇。
法国这边也是一样,虽然在枫丹白露放出狠话的拿破仑三世皇帝准备以强硬的态度对付中国,可费列罗清楚的明白,皇帝陛下刚刚在为普奥法战争之中签订的《都灵条约》要向撒丁王国收取的两个地方用兵,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到中国来,这次葬送在中国的法军,已经是从地中海到马六甲海峡之间有建制的所有法军士兵了。
中国实在太远了,费列罗对着李斯特哀叹,“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家,又这么富有,要在在欧洲,这么弱的国力,我们法国一个国家就可以完全打败中国,只要我们几个国家一起行动,分裂这个国家是几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到时候我们根本不需要为了在欧洲的那么小的地盘而互相征战,完全可以和平共处,上帝真是垂青中国人,给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除了俄罗斯之外,陆地上就没有别的强敌了,就算俄罗斯,统治的中心也不在亚洲,而是在欧洲,这是一块很神奇的地方!”
“是很神奇的地方,”李斯特对着满房间的瓷器视若不见,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收藏来自东方的瓷器的,现在对着在英国伦敦的市场上要等价黄金的中国皇家出品的瓷器视若不见,那该是多烦恼的心情,李斯特苦笑,“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居然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战败了,这还能不是神奇的地方吗?”
“那个中国人去哪里了?”
“呆在自己的房间没出来,我说公使先生,我非常严肃的觉得,这样一个仇视自己国家的人,可以给我们效力吗?”
“我不是很确定,公使先生,”李斯特摇摇头,“虽然他之前对着中国的亲王态度有些过火,不过这是我们许可的,但是等了几日,这中国人倒是不急了,听说那位亲王今天已经去西郊打猎了。”
“这么拖着,我是没关系,就怕那些俘虏啊,”费列罗有些担忧,“听说中国有一种刑罚,我百分之百确定,因为是那个龚说的,会把人一片片的肉割下来,要割三天三夜,这期间这个被处以酷刑的罪犯不能死去,要是死了,侩子手就要受到严惩,所以侩子手会很小心,细细的把肉割成薄片,为了防止罪犯忍不住痛苦咬舌头,或者发出惨叫,还要先割掉舌头。如果法国的俘虏这样被处置掉,我回国之后绝对会被皇帝陛下也这样对待的!”
李斯特觉得自己身上的肉都痛了起来,不由得一阵干笑,“呵呵,葛罗先生是公使,是外交人员,中国人再野蛮也不会这样做的。”
费列罗苦笑连连,“可他已经不是纯粹的外交人员了。自从他带着军队上岸之后,处于这一点我甚至不敢开口和中国人交涉,他们要是坚持以中国人对战俘的待遇处置葛罗先生,我除了抗议之外,完全没有办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斯特恼火地在房间里打转,“我甚至感觉到这个房子里的佣人都用非常不友好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刚开始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用着一种闪着金光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从龚哪里知道了,天啊天啊,中国人实在是太无耻了,居然出了这么,这么丧心病狂(gandepiaoliang)的主意,把每个外国人的人头都合算成银子,发动了普通老百姓来捕捉我们的士兵,我相信,只要那个亲王对我们失去耐心,我们不需要正规军对付,这个园子里的仆役就能下毒把我们的人头割下来去找那个恶毒的女人要钱,啊那个恶毒的女人,东方的巫女!”
李斯特大声咒骂着那个躺在床上养病,全身酸软举不起手来的东方巫女,就在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叫骂声,声音之大,淹没了李斯特的单人相声表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