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无数银鳞般的飞针在封释云神念的操控下,刹那便追上了二人的背影,与那漫天飘扬的银白色树叶融为一体,一时间,也不知是那漫天的树叶化作了针,还是追击的飞针化作了叶,纷纷击打在二人背影的各处,发出了阵阵刺耳的撞击声。
“哎哟哇!……”
“哥哥呀!永别啦……”
“弟弟啊!保重啊……”
“但愿我们来生,还是兄弟……”
离别的场景总是如此伤感,而当离别成为永别时,则又平添了几许恹人的凄美。
哥哥那只温暖厚实有力的手,紧紧拽着地他的弟弟,是的,仅仅只是弟弟,唯一的弟弟而不是某些人想象中的那种弟弟,散乱的眼神中充斥着各式各样对于生与死、舍或不舍的复杂情绪,直让弟弟看的心碎不已,眼中含满了泪滴……
“咳咳,你们缠绵暧昧基情完了吗?若完了,咱们继续!”
这段话,道出了封释云的心声,却也仅仅只是心声而已,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很想给那两个背上插满了飞针搞得跟豪猪一样却又屁事没有还非要装出一副生离死别场景的兄弟一些关于‘如何将断背进行到底’的煽情建议,可是他却不能。
为什么呢?因为现场情况十分不好,他的处境很是糟糕,如果让那俩小子发现他的手段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那么在他这段‘被传说’以及在遥远的未来仍将会被世人所传说的日子里,他很难想象这一污点不会有别有用心者拿出来四处造谣。
“奶奶的!这就是纯粹炼体的效果?简直就是人形异兽嘛!”
封释云暗暗啐了一口,本以为自己的必杀技即使不能给对方造成难以湮灭的伤害,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造成一些伤害,然而从对方的表现看来,除了对他那神奇的控物手段感到震惊以至于丧失了抵抗信心外,似乎屁事没有?
“徒儿,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地不可久留哇!”
见状,某残目光闪烁,闪烁着对于未来的担忧。
“嗯,师父说的是,徒儿也有此同感,不如……”
闻言,封释云眉头深锁,锁着前路漫漫的各种曲折。
“跑!”——
师徒不愧是师徒,即使是猥琐,也带着一种心有灵犀的意味。
别离的煽情还在继续,但注定不会太久,毕竟他们是古之遗民,生活在比北地更北的未可知之地,喝着比北地人所喝烈酒更加臊烈的劣酒,追求的更是那即使赴死也必然要慨当以慷的豪迈奔放决绝悲壮。
而封释云的逃跑大计也定将会胎死腹中,因为他是南地人,虽然不是非常南的那种南,可多少却带着点南地人的优柔寡断、多愁善感,一会儿担心步子大了扯着蛋,一会儿又担心步子小了挤着蛋,所以他的逃跑在某残看来,更像是春宵一夜后某深闺怨妇的欲求不满,亦或是基情的岁月燃烧殆尽后的满目颓然。
“大哥,我们……怎么还没死?”
“这怎么可能?咱们必须死啊!”
“噢……但是谁规定地咱们必须死呢?”
“对呀……这似乎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兄弟俩木然望着对方,仿佛能从对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中的看到自己脸上的诧异,对方方才所使的手段,明显是那极其强大无匹蛮横颠狂的炼兵士才有拥有的手段,这是古之遗民一脉祖祖辈辈口耳相传,决计不会有错。
那他们为何还活着呢?难道是对方见他们生得英俊潇洒逸朗不凡以至于生出了爱才之心?又或是见他们兄弟俩情真意切手足情深就此做掉难免有些遗憾?
为此,兄弟俩很是不解,毕竟在长辈口述的那极其久远的故事中,那令古之一脉不堪回首的诸多往事中,能够飞天遁地且挥手间便可令方圆万里诸花诸石诸剑诸刀纷至沓来的炼兵士何其强大,也唯有他们一族中号称‘斗之圣者’的圣斗士,才可匹敌一二,而他俩只不过是形同小猫三两只的狂斗士而已,在古之一脉的青年俊秀中或许称得上是翘楚,可与那敢于圣斗士一战的炼兵士相比,却是云泥之别,蜒之一足。
“大哥,不对啊!”
“怎么不对!?”
“这炼兵士固然厉害,可那也得分个五丁六甲吧!”
“是极!就好像咱们这样,也应该有境界高低才对!”
回过神来的兄弟俩便即朝封释云刚才还站着的地方望去,可就是这一瞧,却哪里还见得着半个人影。
“坏了,那小子跑了!”
“好奸诈的小子,居然敢诓爷爷你和我!”
“抓到他非得胖揍他一顿不可!”
识破封释云的鬼蜮伎俩后,兄弟俩立时便怒了,遂即想也不想,立时便朝着封释云遁去的方向追去。
习武之人讲究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长期强健筋骨身体所带来的效果,而古之遗民由于在炼体方面更加纯粹的缘故,所以无论是目力还是耳力,都极其出众,只要封释云还在这各种力的监察范围之内,那便走脱不得。
更何况眼下这俩兄弟正值盛怒,既然是怒了,那少不得就出现一些头昏脑热血脉喷张的状况,若是常人出现这种状况,倒也罢了,了不起找棵树拳打脚踢又或者干脆便躺倒在地抽抽不已。
可若是古之遗民,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处在某个修行阶段的古之遗民出现这种状况,那就有点麻烦了。
古之一脉修行之法可谓独树一帜,所以对于他们修行境界的判定也就与外界那些兵武有所差别。
不过总的说来,却是与炼兵士以及灵魂武者的判别相差无几,由上至下共分为六阶,分别是:圣斗士、灵斗士、异斗士、狂斗士,兽斗士以及斗士。
寻常的古之遗民,无论男女,但凡成年,其实力也就和半只脚踏在兵武者门槛上的武人一样,仅是力大却无任何特异之处。
这样的人处在遗民中的最底层,得‘斗士’之名。
而再往后走,当这些‘斗士’通过无数次的战斗磨砺以及自己部族所学功法而领悟出独属于自己的‘势’,能够于挥拳顿足间拼杀出类似于某种异兽所有的威势甚至于隐隐间能让人感受到一只异兽的虚像,那便可称得上一个‘兽斗士’之名。
而兽斗士之后,便是狂斗士,也就是这骂了封释云阿爸阿妈的兄弟俩现有的境界,其它方面自是无需多说,肯定要比兽斗士强太多太多,而真正能够体现出这‘狂斗士’特色的,则在这‘狂’之一字上。
若要让人亡,则自己先要癫狂。
众所周知,失去理智的人往往要比神智清醒之人的力气更大,而且往往受了伤还不晓得疼,这一道理不仅是人,放之异兽、猛兽、情兽等各种兽也是不错的,而狂斗士的‘狂’,取的便是这个道理,简单来说就是情绪上的狂化导致生理上的狂化,从而致使狂斗士的身体素质全方位提升,当然,脑水除外,不仅不会提升反而会大幅度下降,这也是狂斗士狂化所带来的唯一一点负面效应。
这种战斗技能在对上强敌或是皮糙肉厚的异兽时,显然是一大杀敌防身之神技,可若是放在某些细皮嫩肉偏偏还猥琐至极的南人身上时,就有些过分了。
封释云是南人吗?显然。
他细皮嫩肉吗?有待考证。
那他猥琐吗?哼哼,那是必须的。
关键他还选在一个猥琐的时间段猥琐了两个不能随意任之猥琐的对象,所以其接下来的下场……
“哥,待会你把他腿掰开,我要弄他……”
“嗯,这事哥是熟手,你只管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