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会!气血不足、筋骨不强?”
闻言,陈到很是讶异地望了封释云一眼。
封释云的武力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他尚不清楚,可既然封释云能够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还能当上炮灰营里的队正,那至少说明他的武力已经相当强大了,不然就他这年龄、资历,也不可能得到营队里其他兵痞的认可。
“是的,他们测试过了,说我筋骨太弱,气血先天不足。”
有一句是一句,封释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说得天花乱坠、枯木生花,那也改变不了这个极其残酷的事实。
“哎!那还真是可惜了……”
陈到摇头,长叹一气,此时此刻,在他心里,除了为封释云的境遇感到可惜外,还有就是为那落在封释云手里,却毫无用武之地的功法而感到可惜。
要想成为兵武,功法、气血以及筋骨那是缺一不可,而气血与筋骨的重要性,自然是无需多言,这两者是成为兵武的基础,尤为关键,那功法呢?它在一名兵武的成长过程中,又是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呢?
真要论起来,这功法的重要性未必就比前两者差,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打个比方说吧,如果将兵武的整个身体看作是一栋楼宇,那功法就是在构建这栋楼宇之前所作的设计蓝图,楼宇能不能建,建起来稳不稳,能够承受多大的压力,以及能建多高、多大,看的便是这蓝图的设计合理与否。
所以,对于一名兵武来讲,功法的好坏,是决定其成就高下的根本因素,因为只有好的炼体功法,才能使其气血、筋骨不断成长,从而致使其能够融合更高等级的符兵,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既然功法的好坏对于兵武来说如此重要,那如何去区分它的好坏呢?关于这点,陈到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也是一名兵武,虽然只是个低阶兵武者,但好歹也是跨过了那道门槛的。
在神武大陆上,兵武的炼体功法大致可以分为五个层次,这五个层次由下至上分别为:凡级,蜕凡级,地级,天级以及神级,而每一等功法又被划分为上、中、下三个品次。
凡级中、下品功法,较为常见,普通人或是寻常武者皆可习练,具有强身健体的作用,但效果极其有限,而凡级上品功法,强炼身体的效果就开始突显出来了,它可以使普通人或寻常武者的身体素质达到成为兵武的最低要求,不过这类功法通常都掌握在某些中、小势力的手中,轻易不得示人,所以也比较少见。
而陈到所习练的功法,便是属于这一层次的,这也是他能够成为兵武的根本原因,只是这等在寻常人眼里看来很是牛叉的功法,实则却是国主家族中最低等阶的炼体功法,只要你来从军,并且还能活着选入精武营,人手一本那是必须的。
这话说得好听,可对于已然踏进了‘兵武’这个圈子的陈到来讲,这功法其实就是一地摊货,当然,这并不是说陈到所学的功法就一无是处,至少对于那些想要成为兵武却苦于无路的人来说,作用还是相当大的,尤其是拿来笼络人心,其效果可见一斑。
而封释云所学的青竹炼体功,那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在万岭城一带,人家竹门好歹也是个传承了有两三百年之久且至今仍旧屹立不倒的‘大门派’,门下光兵武士就有好几个,其掌门更已臻至兵武师之境,若是功法差了,能培养出这么多兵武士甚至兵武师么?显然不能!
至于青竹炼体功具体是属于哪个层次,能让兵武提升至怎样一个境界,这个陈到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他不是竹门中人,不过据说此功在初学之际,进境尤为迅速,气血力量就如同那雨后春笋般,噌噌地直往上窜,只有在迈入中后期以后,才会稍微的慢上那么一点,这也正是其得名为‘青竹’的原因所在,也是竹门之名的由来。
当然,竹门的青竹炼体功是好,但那也要你有这个基础才行吧,而封释云呢?不但气血先天不足,就连筋骨也弱得出奇,如果只是差了其中的某一项,倒还有些办法可以弥补,可现在……
“陈叔,你若是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在陈到的叹息声中,封释云听出了那么一股子浓浓的羡慕之意。
“你要告诉……我?”
这话咋听之下,确实有些刺激,陈到明显也被雷得不轻,以至于口齿也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嗯!反正我也学不来,您学不也一样么!”
封释云点点头,认真地说到,他和眼前这魁梧汉子之间的感情虽然有些复杂,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正面的,而且他真要是无法变得强大,有了这么一个靠山,至少在报父母之仇时,那胜算或许应该多半会发生一点点变化,至于七爷爷那句‘恩要亲自还,仇当亲手报’的霸气说法,他却是顾不得许多了,毕竟在父母之仇和处世原则之间,孰轻孰重,封释云还是有着最基本的判断力的。
“那可不行!那是你师门的不传之秘,你要是告诉了我,不说竹门里的其他人,单是你师父,就会扒了你的皮,况且你陈叔我都这把年纪了,再练也高不到那里去,还是免了吧!”
但闻此言,陈到急忙摆手回绝到,他知道封释云这是出于好意,当然也是真心实意,可他却不能陷封释云于不仁不义之地。
一门功法,尤其是一门强大的功法,向来都是一个门派或家族的立足根本,轻易不得授予他人,假使流传了出去,不管被谁知道了,对于这势力来讲那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各个势力基本上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创造出一些让人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去接受的法令条正,比如犯者轻则处死,重则抽筋扒皮削成人棍又或者被点成一支随风飘扬的天灯等等等等。
“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谁找到我都会想要杀死我的。”
封释云两手随意一掰,像极了校场里那个成天被人用木棍钝刀戳来戳去,直到只剩下满地散断稻草却仍旧屹立不倒的陪练一二三四……八九号。
“你师父也是?”
闻言,陈到眉梢不由一翘,旋即反问到。
“……”
见封释云沉默不语,陈到接着又道:“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
“呃……我想加入精武营!”
略微沉吟,封释云遂即坚定地回答到。
“加入精武营?”
微微一愣,陈到旋即便明白过来,苦着张脸道:“看来你还是不甘心呐!也罢,这事我去想想办法,不过能不能成,却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陈到看了看那一脸沉闷的封释云,随后又无奈地叹到:“我想你也明白,像我们这等无根无萍的兵武,在寻常人眼里或许很强大,可在某些人眼中,却只是他们维护自身权益家族利益的工具罢了。”
“嗯,我懂的。”
轻轻点了下头,封释云的脑海里却是立马浮现出了关督军那令人作呕的肥大身影以及万宝斋门口那翩翩公子的嚣张神情。
“哎……这也许就是命吧!”
不平心间残留,封释云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遂即便向陈到拱了拱手,“那……陈叔,如果没啥事,我这就回去了,军营里今天要来新兵,我还要去提人。”
言罢,封释云转身作势欲走,该见的人见了,该说的事也说了,男人之间更多的时候应该是坐在一起打屁聊天,或者划拳喝酒,再不就是怀抱美姬你侬我侬粉饰青楼,至于谈正事嘛,三言两语、言简意赅那是最好不过了,说多了反倒会让人觉得不实在。
“好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遇到麻烦尽量忍一忍,实在不行也不要怕,有叔在呢!”
启步上前并走,陈到轻轻地拍了拍封释云的肩头,有些事只需要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已足够,就好像那一年清晨里的那栋竹楼门口,一个孤独悲戚的少年血红着双眼,只一个简单的凝视却是重重印在了他的心头。
“对了,陈叔,忘了跟您说了,我现在叫风云,以后见面可千万别叫错哟!”……
帐房门口,封释云蓦然回头,望着身后那略微有些错愕的陈到微微一笑,吓得那自觉笑容已经有够迷人的陈到,不得不掩面垂首惭愧地叹上一声:唉!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众生潦……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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