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光走后,南京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子,除了狠抓刺刀训练外,还增加了射击训练。南京的独立连换上李哲强那里带来的装备,淘汰下来的老套筒、汉阳造就成了士兵们训练射击的武器。
这天南京正在训练场上看着士兵们进行刺杀训练,负责侦查鬼子动静的侦查员赵宏气喘嘘嘘的跑到南京面前,行礼后向南京报告:“连长,5里外的大路上开来5辆鬼子的军车,看样子是要通过我们的防区,进平安县城。咱们是不是干他一下。”
南京看着赵宏眼中期冀的目光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有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几十个鬼子这送上门的买卖哪能不做,去给老子叫司号员吹紧急集合号。”
随着司号员吹响紧急集合号,南京带了两个排的战士匆匆忙忙离开了驻地,跑步前进赶到大路旁边的山坡。南京命令手下的士兵在公路上埋下地雷,然后全体埋伏在路边的山坡上。
南京带着独立连的战士们静静的等待着鬼子汽车的到来,前面小山上的瞭望哨终于打出了信号。“连长,鬼子来了。”一排长沈泉说道。“来了就干他个狗日的。”南京吐出嘴里的草根,从腰里拔出驳壳枪,打开了机头。
“连长,不好了,平安城的鬼子也出来了,好像是来接这群鬼子的。”埋伏在靠近平安县城方向的战士传来了消息。
“娘的,看来这群鬼子来头不小啊。赵宏你去看看平安县出来多少鬼子?”南京向赵宏说道。
日军的汽车队出现了,排头汽车的驾驶楼顶上并排架着两挺机枪,汽车开得很慢,在仔细搜索着前进,随风还传来日军的歌声:朝霞之下任遥望,起伏无比几山河,吾人精锐军威壮,盟邦众庶皆康宁,满载光荣啊,关东军。
南京跟韩风混过一段时间,多少能听懂些日语。听到日军的军歌南京对身边的一排长沈泉说道:“狗日的,我说谁有这么大的架子,连平安县的守军都出来迎接,原来是他奶奶的关东军。关东军的装备好啊,肥肉啊,流油的肥肉啊。就是撑死老子,老子也要把他吃了。告诉兄弟们准备战斗。”
“连长,平安县出来了一个中队的鬼子,两拨鬼子的人数和我们的人数差不多是1:1了,对我们不利的是平安县的鬼子差不多5分钟以后会到这里,我们根本不能结束战斗,那样我们就是腹背受敌。连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赵宏来到南京身边说道。
“怎么办?一个孩子是养,一群孩子照样是养。先炸鬼子汽车,然后冲进鬼子堆里拼刺刀去,平安县的鬼子来了也不敢开枪。老子胃口好,1:1老子也能吃下去。娘的,不就是拼刺刀吗?老子的兵都是高手。”南京牙一咬,发狠的说道。
南京看着鬼子的汽车已经开到了预先埋好的地雷上,手一挥,沈泉拉响了地雷,日军第一辆汽车在爆炸声中升上了天空。
南京从山顶站起身来,扔出一颗手榴弹后喊道:“同志们冲啊。”独立连的士兵端着雪亮的刺刀,在手榴弹爆炸声中犹如潮水一样冲向公路上的关东军。顷刻间身穿黄色军装的鬼子和身穿蓝色军装的八路军战士便绞在一起。
训练有素的关东军士兵在突如其来的打击前迅速作出反应,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从车上纷纷跳下,哗哗的拉枪栓声响成一片,橙黄色的子弹纷纷蹦出枪膛,掉落在地面,墨守成规的日军士兵按照《步兵操典》在白刃战前退出来枪膛中的子弹。瞬间的停顿,独立连的战士已经冲到了关东军的近前。
南京一边开着枪,一边骂着:“沈泉,你他娘个二百五,放着机枪不用,你抽出大刀砍,你怎么不用机枪给老子突突狗日的。”
“连长,鬼子都退了子弹了,我就没好意思突突他们。再说了不是你让拼刺刀的吗。”沈泉满脸委屈的对南京喊道。
“这是在拼命,你当是在过家家。操,打完了再跟你算账。”南京看到沈泉身边出现两个关东军士兵,怕扰乱了沈泉的注意力停止了喝骂。
在这场硬碰硬的肉搏战中,双方都杀红了眼睛,刺刀相交的铿锵声,枪托击中发出的闷响声,濒死者的惨叫声,杀的兴起的怒吼声响成一片…
南京看着眼前的情景,勾起了以前在大街上打群架的回忆。南京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于是三把两把撤掉上身的衣服,拎着鬼头刀也冲进了人群。
南京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日本军曹,他像一只咬人的狗一样,两眼盯着对手,一声不吭的端着刺刀,已经有一个八路军战士倒在他的手下。日本军曹看到南京来到他的面前,一下子对周围的一切变得视若无睹,双眼像盯上猎物的毒蛇一样,看着南京的一举一动,身体变换着姿势。
“嘿,狗日的,跟我玩格斗,那老子就陪你玩会。”南京手随心动,自顾自的练了一套刀法,刀花连成一片,看的日本军曹两眼有些发直。日本军曹感觉自己的气势已经低落,知道不进攻不行了,于是大吼一声,将刺刀刺向南京。
南京看也不看刺向胸口的刺刀,只是抡起手中的鬼头刀,向鬼子握枪的手腕砍去,日军军曹看看已经到达南京胸口的刺刀和尚在两尺开外的鬼头刀,脸上发出了狞笑。日军军曹手中刺刀扎在南京的胸膛上任凭日军军曹如何使劲都不再进入分毫。南京的鬼头刀已经到了近前,日军军曹的脸上一片死灰。随着一声惨叫,日军军曹手中的枪掉落在地面,枪身上还紧紧的握着一只没有主人的手。
“狗日的,让你捅你就捅啊,你咋这实在呢。你也看了爷爷我的刀法了,该上路了吧。”南京手中的鬼头刀的刀锋划过日军军曹的脖子,日军军曹的头颅飞出去两米多远,双眼还迷茫地看着南京,似乎再询问为什么刺不进南京的身体。
平安县的鬼子这时也来到战场。他们发现公路上身穿黄色军装的皇军和身穿蓝色军装的土八路密密麻麻的绞在一起,伸向扳机的手松开了,纷纷退出枪膛中的子弹,嗷嗷叫着加入战团。
这是一场混战,军人意志、勇气和战斗技巧的完美结合。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才是过硬的部队。南京的独立连以破釜沉舟的精神面对强敌,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率先发动了攻击,进行了一场惨烈的白刃战,这在抗战初期的战场上实为罕见。
二排长刘剑也是个闻着血腥味儿就兴奋的家伙,当地雷把第一辆汽车炸伤天空的时候,刘剑被天上掉下来的鬼子的钢盔砸在脑门上,脑门流血不说人还被钢盔上的惯性砸了个屁蹲。这个屁蹲让刘剑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刘剑从地面站起来后,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水,推开挡在前面的战士,吼叫着冲进鬼子之中。刘剑看着一个刚转过身来的鬼子,抡起大刀,一招“力劈华山”砍了下来,鬼子双手向上举枪,想架住刘剑砍下来的大刀,哪知道刘剑的力气大的惊人,刀锋砍断了鬼子手中的枪托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连同鬼子的右手一同削落在地。这个鬼子抱着右臂疼痛的哇哇大叫,刘剑手中的大刀又是横着抡出,刀尖从日军士兵的喉咙划过,隔断了日军士兵的动脉,鲜血从日军士兵的动脉血管的断处向外喷出。
白刃战就像体育竞技中的淘汰赛,独立连的战士在这场淘汰赛中的每一次出手都果断凶狠,刺刀一出就痛下杀手,很少使用格挡等以求自保的方式,虽然敌人一个个油光满面,营养良好,爆发力强,可是在独立连这种刀刀都要和对手同归于尽的打发下也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平安县的鬼子加入战斗后十分钟,这场淘汰赛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战场上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幸存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刺杀高手。一个佩戴日军中尉军衔的军官还在困兽尤斗。几个八路军战士把他围在中央,他仍然面无惧色,一把刺刀使的神出鬼没,几个战士互相配合下仍然身上都出现了伤口。
南京看到这个情景,拎着鬼头刀就要往上闯。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南京,南京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排长沈泉。
“连长,交给我吧,我不行了你在上。咱们不能让鬼子说咱们人多欺负他,以后咱们爷们还要在这混呢,不能丢这个面子。”沈泉对南京说道。
南京看着沈泉满脸通红,血脉喷张,两眼炯炯放光,一脸兴奋的样子。南京挥挥手,沈泉感激的看了南京一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日军中尉冲去。
高手相搏,胜负只在刹那之间,几招过去了,沈泉与日军中尉两人的军装都被刀锋划得的稀烂,鲜血浸透了军装。
“沈泉,我说你小子行不行,不行就换人,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这还这么多人等着呢。”南京对沈泉喊道。
“就是,一排长,这小鬼子就那么几下,上盘护的紧,下盘稀松的不得了,你倒是攻他下盘啊。”二排长刘剑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说道。
“临死前总得让人家把本事都露完了啊,要不他就是死了也会觉得遗憾,一分钟解决战斗。”沈泉说着侧身闪过鬼子的突刺扑倒在地,手中的砍刀贴着地面呈扇面型向鬼子迈出的左脚看去。随着日军中尉的一声惨叫,鬼子的左脚与身体分家,日军中尉站立不稳向地面倒来,沈泉反手一刀,刀锋划过日军中尉的脖子,日军中尉身首异处。
此战,南京独立连阵亡86人,幸存人,日军阵亡11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