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臧霸早早起身准备去见管亥,孙观和昌豨也是全副铠甲来到臧霸面前,臧霸见此问道:“二位贤弟怎么这身打扮?”
孙观答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此去面见管亥万事都要心,我们这也是为大哥安全着想。”
臧霸摇头道:“我带你们同去已经显得我臧霸胆了,现在你们又是这副打扮,叫我情何以堪啊,你们快快去给我脱了,一身轻装就行。”
孙观、昌豨一起喊道:“大哥……”
臧霸摆手道:“要么去换,要么你们就留在大营,二者只能选其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孙观见状无奈的道:“既然大哥坚持,我二人这就去换装。”
等孙观、昌豨换完装束,臧霸起身上马往两军间约定之地赶去。
那边管亥也是起的很早,正要前去见臧霸,周仓带兵来到近前道:“大帅,你乃三军统帅,岂能孤身犯险,还是让我带队人马保护你的安全吧。”
管亥坐在马上大笑道:“哈哈,周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早就过,我相信宣高为人。”
周仓听了大急道:“大帅是在拿你的性命以及全军安危在赌臧霸的为人,这样岂不是十分危险。”
管亥正色道:“其实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当初我们随大贤良师起兵的时候就是在赌,赌这大汉气数已尽,不料我们失败了,现在我们再次起兵,就是要再次赌这大汉气运。而今天去见宣高,我相信我不会输。”完就要纵马前行,不料周仓上前拉住缰绳喊道:“大帅,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去,否则我心底实在难以安定。”
管亥听后大怒道:“周仓,我现在以大帅身份命令你,快给我松手,否则不要怪我军法行事。”
周仓依然拽着缰绳道:“今天就是打死我周仓,我也不能不顾忌您的安危。”
管亥见状命人将周仓拉开,然后扬起马鞭纵马驰出大营往约定地奔去。
后面周仓见状挣开拦截他的士兵,却只能眼见管亥走远,因此周仓气急大喊:“你们这群笨蛋,难道就不担心大帅安危吗。”
周围士兵全部低头不语,周仓见状无奈,命令手下前去将自己坐骑牵来,这时候裴元绍来到近前道:“周仓你是要去哪里。”
周仓上马道:“大帅一人前去会见臧霸,我是在担心他的安危,这就要领兵前去保护大帅。”
裴元绍一听大惊:“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周仓着急道:“是大帅不叫我的,先不了,我得赶快去支援大帅。”
裴元绍听了道:“你先去,我随后兵跟上。”
周仓一听道:“好,那我先自己去,这样大帅也不会生气,你带人尾随在后面,见机行事。”完拍马追赶管亥去了,裴元绍在营召集了人马随后赶去。
臧霸三人来到约定地,此处正好是一山头,四周一片旷野,因此视野极好,孙观见管亥没有到来便道:“大哥,那管亥是不是胆怯不敢来了。”
臧霸摇头道:“不会的,管亥胆量十足,是不会不来的,我想可能是我们来的早了。”刚完就见远方有一骑奔来,因此臧霸道:“瞧,那不是来了吗,而且还是独身一人,不象我,还带着你们二人。”
孙观辩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不定大军就在身后呢。”正着,远方管亥转眼间就到了近前,管亥纵身跳下马冲臧霸抱拳道:“宣高,好久不见啊。”
臧霸见此忙抱拳道:“是啊,管大哥,咱兄弟真是好久没有见过面了,不知大哥近来可好。”
管亥笑道:“我怎么会不好呢,只是现在身上担子比较重,压的我有累罢了。先不这些,你身后这二位兄弟是?”
臧霸半转身介绍到:“此二人皆是我结拜兄弟,只是不清楚兄长为人,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便要跟过来,我多方劝阻,可是他们就是不停,因此随我来见兄长,这还请兄长见谅。”
管亥大笑道:“哈哈,这明他们是你真正的兄弟,我只会为你高兴,岂会怪罪。”只是话还没完,就听见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众人往那一看,见周仓纵马前来,见此孙观、昌豨面露冷笑,管亥也是有些惊讶对周仓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大营之等待的吗?”
周仓抱拳道:“我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就来了,后面还有裴元绍会领兵前来。”
孙观一听冷笑道:“原来这就是管亥,我大哥只是带了我两人前来,不想你竟然带了大军来。”
管亥一听脸色有些不对,臧霸见状忙大声道:“孙观,不得对管大哥无理,快与管大哥道歉。”
管亥制止道:“不必了,这种情形难免会产生误会。”然后转身对周仓道:“你快去告诉裴元绍,让他带兵回营,否则休怪我无情。”
周仓大急道:“大帅……”
管亥打断周仓道:“难道你已经不将我管亥放在眼吗?快快传递我的命令。”周仓听了无奈,只得转身走了,不过没多久又见周仓回来,管亥见状便喝道:“周仓,你真的要违抗我的命令?”周仓跪下道:“大帅,我已经让裴元绍领兵回去了,不过我不放心,独自一人回来了,等回到大营,周仓任凭大帅处置。”管亥听后还要再,臧霸阻止道:“兄长,你就不要怪罪周将军了,周将军一片赤诚之心,如此之人当世罕见。”管亥见臧霸阻拦,便令周仓起身立于自己身后,那边孙观和昌豨对望后都佩服周仓的赤胆忠心。
周仓就这样默默的站在管亥身后,只是这样一来众人之间显得有些沉默,见此情况管亥笑了一笑道:“宣高,你我之间就不要些废话了,我见你是带领大军前来,莫不是来投靠我的?”
臧霸苦笑道:“兄长,我就实话实了吧,我已经投靠明主,现在带兵前来是准备解救北海之围的。”
管亥祥装惊讶道:“哦,宣高什么时候有了明主,我记得你才被陶谦革职不久吧,听你率众做了山匪,我还在为你可惜呢。”
臧霸笑道:“呵呵,让兄长见笑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投靠明主,此次前来解围并不是主要任务,我主要是想前来服兄长与我一起为主公效力。”
管亥听后笑而不答,只是转身看向黄巾大营,臧霸静等着管亥话,过了一会管亥指着黄巾大营问道:“宣高,你看我这大营如何?”
臧霸往前走了两步与管亥并列站在一起,仔细看了看远方大营后道:“杀气腾腾,兄长这大营可不好闯的啊。”
管亥笑了下道:“光有杀气又能怎么样?我们黄巾军全部是穷苦出身,没有什么人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只有靠自己双手。当年大贤良师带领我们要推翻大汉的残暴统治,只是天不从人愿,我们最后失败了,现在看来那时是时机未到啊。如今我们再次起兵,就是看到大汉真的走到头了,你到了这个时候我会跟你去投靠你的主公吗?”
臧霸着急道:“可是兄长,以你们黄巾军出身,在这个世上是很难立足的,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吗?你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大汉,还有这世上众多士族豪绅,如果没有他们,当年你们早就将大汉推翻了,所以,你们的敌人不是大汉,而是那些权贵,是那些士族豪绅,只要他们不倒,你们就休想成功。”
管亥听后豪气的大笑道:“哈哈,你当我真的不知道吗?不过我已经有了主意,他们不是不希望我们崛起吗,那我们就将这规矩打破,谁阻挡我们,我们就消灭谁,如此一来,看谁还敢阻挡我们。”
臧霸忙道:“兄长难道忘记了上次你们起义就是这样做的,但是结果如何呢,整个天下的士族豪绅纠结义兵一起围攻你们,最终结果不就是你们失败吗?”
管亥叹气道:“那又如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们瞧不起我们出身,又要阻止我们追求美好生活,难道我们就要任由他们剥削压榨?而且我们已经再次起兵,没有后路可走了。”
臧霸忙道:“谁没有后路的,我家主公就会收留你们的,这一请你相信。”
管亥问道:“刚才你一直投靠了明主,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那明主是谁呢。”
臧霸道:“这个人你一定知道,当年你领兵进攻虎牢,就是此人阻挡了你。”
管亥惊道:“你的是曹操曹孟德?我印象他可是重心汉室的,怎么会有招揽群雄之心,难道他想……”
臧霸头应道:“不错,兄长已经猜到,如此兄长可愿随我为主公效力。”
管亥想了一会摇头道:“宣高,若是我起兵之前你来找我,或许我会答应,只是现在不行了,我身负百万黄巾身家性命,如何能轻易答应你呢。而且当初你我就讨论过,正因为你我信念不同,我们才分道扬镳的,现在你我各自走上不同道路,你就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投靠曹操的。”
臧霸急道:“可是兄长,如此一来我们将分属敌对,到时候疆场之上你教我如何抉择?而且新任青州刺史曹彬曹将军马上既要率大军前来,到时候我担心兄长安危。”
管亥大笑道:“哈哈,那曹彬我知道,可以当年我们黄巾就是败在他的手,不过我倒是佩服此人。你的他领大军前来,这一我可不怕,我身后有二十五万大军,何惧他曹彬。”
臧霸忙:“兄长,我们可是知道你们粮草不济,如此你们拿什么与曹将军对阵,光是弟我的五万大军也可以阻挡住你们,只因我不忍心与兄长对决,因此才来面见兄长,还请兄长三思啊。”
管亥摆手道:“宣高,我已经过,为了我身后这些人,我是不会投靠曹操的,而且你们就认为一定能胜得了我吗?现在的黄巾军已经不是以前的了,至于你的你我疆场对阵,我已经有了主意。”
臧霸忙问道:“兄长有何主意?”
管亥苦涩的笑道:“呵呵,现在你我兄弟分属敌对,决不能因为个人感情影响全军,因此我要与你割袍断义,从此你我将是陌路人,战场相遇只有死拼,绝不会手下留情。”
臧霸一听大惊,忙跪拜道:“兄长为何要如此做,你这样叫我心如何可安。”
管亥转过身,两眼泪花闪烁的哽咽道:“宣高,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们所走的道路不同,所以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大哥真心希望你以后平安一生。”
臧霸泣拜道:“大哥,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了吗?”
管亥转过身冲臧霸笑道:“宣高,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们要做亲兄弟,记住了,无论我们两人谁先走,都要等着对方。”完抽出腰宝剑将身前衣摆一划就将衣摆划下,然后郑重交到臧霸手,看见臧霸惊愕不已的样子,管亥忍住悲伤翻身上马,然后招呼周仓往黄巾大营疾驰而去,只是马上的管亥显然十分悲伤,双肩不时的耸动,明显不是因为骑马所致,周仓在一边马上见到也不好多什么,只能紧紧跟随管亥。
臧霸望着管亥远去的身影放声大哭,孙观、昌豨见状忙将臧霸拉起来劝道:“大哥,管亥已经走了,你就不要伤心了。”
臧霸止住哭声,双手捧着管亥衣摆问道:“管大哥真的与我割袍断义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你们谁能告诉我啊。”
孙观、昌豨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扶着臧霸。过了一会臧霸擦干眼泪道:“我们回去,然后传令大军不得进攻,都给我守在这里等候将军到来。”
回到黄巾大营的管亥站在营门前,望着方才与臧霸所立之处,远远看见臧霸上马远走,双眼之充满泪水,口声道:“宣高,保重,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