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府的消息也不慢,只是过了半天,闻熙慈就派了秦茜茜前来向墨轩通报关于苟德的消息,事实上,若非天水关外翰霄王的退兵,让青凌道各地得了空隙忙于加强防御,在情报方面投入不大,苟德的消息应该更快地传递上来。
不过这些对于墨轩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他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找到了苟德,如何才能抓住他,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所以,当秦茜茜带来的通讯器另一边,闻熙慈看到墨轩得知消息后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面露苦涩,并知道了墨轩已经知道要找之人的下落后,很快就了解了墨轩的困境所在。
正如墨轩所想,在这一点上,青凌道没有义务,也没有余力再帮他的忙。
破碎走廊与青凌道并无交界,中间隔着个翰州道,那一块地方如今正是翰霄王和澜海都护府军拉锯的战场,从这个战场侧面进破碎走廊的话则是要绕道达加尔特王国,或者神圣欧加勒姆帝国,抑或几个小国,无论哪个方面,如果是青凌道的队伍过境的话,对当地势力都是一种刺激。
而现在青凌道需要的不是摩擦,而是休养生息,整军备武,建立更加坚固的防御体系,自保尚且狼狈,又凭什么去帮助一个外国人得罪破碎走廊的势力?
对此,闻熙慈只能向墨轩表示歉意。
墨轩对着通讯器上闻熙慈的影像摆了摆手:“这本就是我的私事,总管府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为我提供了情报,这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郡主无需心怀歉疚。”
闻熙慈叹了口气:“总归是你救了我一命呢,虽然我的父亲为此酬谢过你,但相对我的生命来说,那些东西真的不值一提。”
这名贵族女子的话到是很有些暖人心,至少这番话一说,墨轩是不会生起对青凌道总管府的怨怼之心了。
“郡主言重了。”有美少女的软语暖心,墨轩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有了方向,总会找得到的。”
这当然只是墨轩的自我安慰,在广阔无垠的宇宙中,面对一个拥有颇大势力的集团,想擒获对方的首脑,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力量摧毁这个势力本身,其首脑总是难以成擒的,因为对方有足够的资源进行应对。
而墨轩也不认为自己具备一次斩首,直击对方首脑成功的资本——斩首战术需要极为精准而详细的情报支持,很显然,这也是需要强有力的集团支撑的,而在这方面,青凌道总管府同样不会给予太多支持,他们的情报部门并非为他墨轩而设,其目光现在更是集中于边境防务。
不错,他有着能够毁灭一支舰队的神兵战姬,有着不惧强大者的底气,可这一切只是他幸运地获得的单人力量,而单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也是有其局限性的,至少在目前,这份力量能够让他冲阵杀敌,却无法助他在广阔无垠的星空中找到并抓住某个特定的对象,强大的攻击力,找不到目标也是无用武之地的。
“对了,”无视了墨轩的自我安慰,闻熙慈忽然话风一转,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道:“虽然直接出兵帮助你是不可能了,但是……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够让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闻得似乎有所转机,墨轩一愣,旋即就是一喜:“真的吗?”
闻熙慈笑了笑:“你还记得,我父亲给你们颁发的封邑证明吗?”
墨轩一愣,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张风格古朴的纸张,这种特制的纸张非常坚韧,而且不易损坏,即便是水浸火烧也毫无问题,只要不是特别刻意的破坏,保存个千八百年都不成问题,上面则记载着一份封邑所有权的证明。
“是这个吧?”扬了扬手中的纸张,墨轩闹不清楚闻熙慈是什么意思。
“啊,对,就是这个。”
“这有什么用处?”墨轩还真想不到,这上面的只是荒凉之地而已,对他来说就算是卖都卖不上价。
闻熙慈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来你完全没搞懂这个东西的价值啊!”
墨轩奇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闻熙慈叹了口气,一副头疼表情:“得了,看起来你们都没明白,封邑的珍贵,我就这么说吧,虽然我父亲给你们的封邑所在都是不怎么样的地方,但这却是给了你们一份资格,一份在大乾皇朝内拥有一定势力的资格。”
在闻熙慈的讲解下,墨轩这才明白,自己手中的东西并不仅仅是自己所想的荣誉证书那么简单。
封邑,对于帝制下的人来说是比爵位更珍贵的东西,这是因为,封邑的大小,决定着这名封建主将拥有多少实力,无论是领地收入、领地私军,还是领地官僚配属,这一桩桩都是让人眼红的权力,贵族们争爵位,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封邑,因为拥有更多的领地,才会有更多的领地收入,更强、更大的私军编制,更多的掌握在贵族手中的官位,封邑,才是贵族们争权夺利的根本之物。
而墨轩手中这张封邑证明,虽然因为大乾皇朝的封建制度比较特别,中央集权度比较高,封建主的权力受到了严重削弱,加上其上土地贫瘠偏僻,但是,这东西却并非一无是处,作为一名封建主,其应有的权利还是非常多的,比如,墨轩就可以根据这份封邑的大小,按照大乾皇朝的规定拥有一定量的私人武装力量,可以从这个封邑证明所指的封邑上获得一些收入,但更重要的,却是他有了任免一定量贵族的权力!
士,虽然是大乾皇朝国爵最低一层的存在,但不管怎么样,也属于贵族阶层了,拥有着贵族应有的权利,按照大乾皇朝法律,他这名士阶顶峰的贵族,是有权利任命一名二级,两名三级士阶贵族的。
而他还有封邑!而且,西莱公给他的这份封邑虽然偏僻,面积却是不小的,在士这一级的贵族中来说,他拥有的封邑之大已经是很少见的了,要知道,一般的士阶贵族拥有一个小镇大小的封地就得偷笑了,而他封邑证明上面的封地面积,却是至少一个城的大小!
这代表什么呢?代表他还能额外任命一个城级行政单位主要部门数量的贵族,因为,根据封建制度,封邑内部事务是由封建主自理的,封建主能够根据封邑大小,任命额外的低级贵族帮助他管理封邑!
也就是说,他墨轩手中这张封邑证明,至少给了他任命十名低级士阶贵族的资格,而这个资格,那可是太值钱,太有用了!
是的,他墨轩或许心心念念是想回阿妮加德恩和家人团聚的,但是,他手中任命贵族的权力,对大乾皇朝平民,或是那些想成为贵族的人,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啊!要知道,不管士阶贵族在大乾皇朝贵族圈怎么不值钱,到底是贵族,与平民是两重世界的存在,多少平民不惜卖儿送女,不惜投身卖身也想巴结上哪怕是最低阶的士阶贵族,只因为若是运气好,就能得到提拔,晋身贵族阶层!成为贵族,就能够获得政治、经济、文化、法律等各方面的特权!
这才是西莱公给予墨轩等人的封邑证明真正的价值,有了这份证明,他墨轩完全能够以任命贵族为条件,获得天大的好处!
而闻熙慈在介绍完这份封邑证明的珍贵之处后就笑道:“所以,你完全能够借着这份证明,去招徕愿意为你卖命的人来帮忙,比如,佣兵团队什么的!”
闻熙慈的话一说完,墨轩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没错!很多人为什么去当佣兵?还不是为了杀出个功名利禄?如果他只是用金钱的话,那些佣兵们或许出工不出力,只能打打顺风仗,不能尽心尽力,可用成为贵族为条件,不知道多少佣兵团会趋之若鹜,为之疯狂卖命啊!
不过……
“低级贵族的号召力不大吧?而且,在实际上我……”
墨轩话还没说完,闻熙慈就已经摇着手指,一脸的“你真是不懂啊”的表情:“你当贵族资格的授予是大白菜么?不相信,去试一试就是了,只是,记得要挑选到强一点的佣兵团哦。”
看着闻熙慈一副“相信我没错的”的表情,墨轩想着,试一试又不会怀孕,当即便准备去佣兵工会进行招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