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时,突见前面烟尘滚滚,来了一票人马。黄敬平惊道:“好像是金陵总舵的人马,府主,还是避一避吧。”少冲笑道:“谅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果然马队在一百步外停下,金陵总舵主杨洪卫率领总教主事以上百十人趋步过来,离少冲十步远,一起跪拜在地。杨洪卫道:“府主驾临江南,我等迎接来迟,罪该万死。”少冲道:“各位快请起,本座微服到此,未曾知会,各位何罪之有?”杨洪卫闻言领众人起身,退后两步,喝令一声:“把犯上作乱的杨洪卫绑了。”身后两个侍从一起动手将杨洪卫绑的结结实实。少冲道:“杨总舵主这是何意?”杨洪卫跪倒在地道:“前日不识大小姐身份,惊吓了大小姐,杨洪卫一人之罪,甘愿受罚。”少冲道:“一场误会,总舵主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扶杨洪卫起身,轻轻捻断绳索,众惊失色。
杨洪卫道:“恩师就在前面亭中,请府主移步一叙。”少冲便吩咐张羽锐、黄敬平守护好李迎,自己随杨洪卫而去。李迎引颈张望,忐忑不安。张羽锐笑道:“大小姐不必担心,韦左使请府主去是要送府主一份厚礼。”李迎道:“他有何礼可送,难道把江南总舵都送给父亲,他舍得吗?我看这个韦老头可诡的紧呢。”张羽锐笑道:“大小姐若是不信,咱们打个赌。”李迎笑道:“赌什么?我可一文钱也没有。”张羽锐笑道:“这样吧,我若是输了,就尽己所能帮你办成一件事。你输了日后就不许回紫阳山了,安安心心地留在府主身边。”李迎笑道:“这个倒也公平。”
约一盏茶的工夫,少冲回来,杨洪卫亲自牵过来四匹好马,亲自扶少冲上马,拱手道:“江南十万同教,今后惟府主马首是瞻。”少冲道:“请扬兄转告左使,李少冲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拱手与众人别过。
来到江边,早有一艘客船等候,众人上了船,溯流而上,行走的十分缓慢。李迎不解道:“父亲既然急着赶路,何不骑马更快些?”少冲道:“骑马太累,你这些天吃了不少苦,还是坐船平稳些。”李迎道:“其实他们也没怎么为难女儿,不然父亲先走,女儿在后面赶来。”少冲笑道:“这可使不得,爹生怕一不留神你又飞啦。”李迎闻言不觉得眼圈红了,少冲道:“这是做什么?金豆豆就这么不值钱?”掏出手绢来为李迎擦泪。不擦还好,一擦反倒把泪水都勾了出来,李迎便哭便笑,惹得张、黄二人哈哈大笑。李迎不好意思起来,忙岔开话:“你说韦左使会给父亲送份大礼,我怎么没见到?”张羽锐道:“大小姐,韦千红把江南十万人都送给了府主,这还不算大礼吗?”李迎笑道:“我看他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这两三年他们能不反父亲就算是大礼了,不过人心隔肚皮,谁又能说得准呢。”少冲颔首赞许道:“你继续往下说。”李迎道:“他若真心归附就该派人护送咱们平安离开江南,可是你看他们连个人影也不见,可见用心不真。”三人听了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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