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华嘿嘿一笑,坦然受了。晓霞一旁冷落,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少冲道:“我送送你。”晓霞笑道:“不用。”谢丽华叫道:“晓霞姐,我陪你回去。相公,回头来接我啊。”送走晓霞。赵丰忽然呜呜地哭起来。少冲道:“三哥怪我不该害了黄老成?”赵丰道:“我是哭自己瞎了眼,跟幽冥教的妖人攀亲结友,要不是你机灵,连累了洪湖上千弟兄。我死一百回也赎不了罪。”少冲道:“三哥不必自责,幽冥教行事诡秘,确实是防不胜防。”
赵丰道:“我在后街买了一座宅子。屋里有一条地道通到码头,九妹不知道密道的入口。你找一条船,叫她到嘉鱼县找秦爷。他欠我一份天大的人情。会照顾好她的。”赵丰从枕头下,摸出一包银子,道:“交给她,跟她说,等事情过去了,我去接她。我不去,不能自己回洪湖。”少冲一一应下,挨到夜深人静,来到后街,翻墙进宅,身子刚一落地,一柄冷飕飕的短剑架在脖颈上,少冲不敢再动,来人缴去了少冲的佩刀。这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俏丽女子,端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冷冷地问少冲:“三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少冲道:“你误会了,是三哥让我来送你们走的。”
李九妹闻言甚是惊喜,哽咽道:“真是他让你来的,他自己为何没来?”身后一人冷冷地说道:“妹子别上了他的当。”说话的正是李久铭。少冲其实早已经猜到是他,想到昔日的好友,突然之间反目为仇,心中默然一叹,道:“三哥重伤在身,出不了门。所以托我来走一趟。洪湖已是是非之地,两位还是尽早离开。也好让三哥放心。”李九妹泣道:“他不走,我也不走。他不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肉吗?”李久铭收了短剑,安慰道:“你不走,只会让他更担心。”问少冲:“城里戒备森严,你怎么送我们出城?”少冲走到一堵墙边,扯下一幅破旧的年画,一按墙壁,轰隆隆一阵响,灰尘乱飞,墙壁上陡然裂开一道暗门,少冲道:“这是三哥用来运送私货的密道,直通城外码头。船我已经安排好,你们到嘉鱼后,去城西的福源客栈找一位秦爷,他会帮你们安顿好。等洪湖这边事情了解,三哥自会去接你回来。记住三哥不去,你们万万不可自己回来。”李九妹默默接过包裹银两,已是泪流满面。少冲转身对李久铭道:“他日贵派要报仇自管找我李少冲便是,与其他人无关。”李久铭笑道:“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这笔帐我会记在拭剑堂的头上。”挽着泪眼婆娑的李九妹进了密道,少冲目送二人离去。关了密道,收拾了一下,见并无差池,这才放心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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