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城中,一片巍峨的宫城殿堂,这里原本是当年的曹操为了给天子刘协居住而修建的,不过如今随着天子已经消失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了,许多人即便是偶尔还能够想到这里的宫殿本来的目的,可是对于那位即便是在许都城中的时候,也是很少能够有自己主意的天下之主,还真没有那个人会在如今这个时候再能记得住当事人的面貌。
而今这里更多的也是变成了曹操这位魏王的办理公务的地方,当然眼下的魏王却是远在雍州,所以此时在这里做主的人便是如今的曹操的儿子,曹丕,虽然还是名位上的五官中郎将,可是又有谁在这个时候还会称呼曹丕这个官位,对于他的称呼,不过就是一个丕公子,便能表明了如今这位主儿的高贵和身份了。
可是今天显然这位主儿的心情很是不好,而且脾气显然也不是那平日里的沉稳。
大殿之中,当下里伺候的人都被曹丕给赶了出来,不过从殿内隐约传来的喘息和嘶吼的声响还是能够让此时躲在外面,缩着脑袋,低着头的一种侍者很是有些惊慌,毕竟对于这位主儿,这些下人却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能够在曹丕的身上见到如今这样爆裂的他。
好在,即便是这样的状况下,他还是将手下伺候的人都给撵出了宫殿,这样看来,他终究还是有些理智的。
一个人这个时候却是出现在了躲在宫殿外面的侍者的眼内。
“大人,您这个时候要见公子,不妨事的话还是先等等吧!”一个曹丕平日的近卫越众而出说道。
吴质此时看到这位前来劝他的人,“怎么,心情不好,还是天要塌下来了!?”
却是不顾那人的劝说,吴质便是侧身而行。
对于此时曹丕的心情,作为他的身边人,更是早就跟着曹丕的吴质,当然能够了解的。
对于那个位置的想法,却是在曹丕的心中由来已久了,不过常年形成的习性,以及曹丕对于曹操的了解,终究让曹丕在平日里的行事中很是压抑,可是吴质等人当然知道他们这位主上,这位公子爷,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毕竟这个人可是那位魏王的种,继承了他父亲的基因的曹丕,不仅有了曹操相当一部分的才能,这脾气也是有些雷同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期望,以及这些年终的隐忍,使得如今的曹丕多少已经有了对于那个位置的把握了,可是而今这突然而至的这封情报,这封关乎着前线战事进展的战果汇总,在如今这个时候传来,却是终究让这位公子爷也有些吼不住了。
尽管已经在前面传来的情报中,多少有些预见了,发生了像杨氏商铺这样的叛逃之事,曹丕总是知道了,而且在并州方向的溃兵将那里的变故通过壶关,越过邺城而传到许都的时候,曹丕或许也就能够预见到了这样的不妙的结局了。
不过当时的众人,对于曹操当然还是有着相当的信心的,毕竟曹操,他们的父亲,他们的父王,他们的主公和魏王,可是在这一生中,纵横天下,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像濮阳,宛城这样狼狈大败亏输的时刻的,可是最后的结果总司让人觉得他们的主公是无作不能的,是不能被人给大的绝无反击之力的。
可是事情总是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时候。
就像此时摆在曹丕眼前的那封战报上写的清清楚楚的结果。
此时那些躺在公子纸上的很是方正的汉隶,固然还有些章法,可是此时看在曹丕的眼内,却是只能看到不尽的慌乱,还有那一丝丝末日的气息。
曹操终归是在雍州,是在华阴城上,看到了曹彰大军的败绩之后,选择了和刘备军做一次最后的决战,不过当时的情况下,对于曹魏来说,这样的选择更多的应该称之为破釜沉舟之举。
虽然对于曹魏的将士们来说,当时的后路还在,潼关还在,再有还是他们的后退的道路上也没有什么漳河阻挡,当然渭河还有大河的水,可都是在他们的身侧,而不是在他们的后路上,可是那样的情势下,对于曹操来说,所谓实际地理上的阻挡,并不能够将他们逼迫到那种境地的,而能够达到这样效果的,也就只有他们对面索要面对的刘备军。
大势至此,不破釜不沉舟,于当下以及接下来的局面来说,给以曹魏这一方面的情况只可能比当下的更为险恶,不如此,只会让曹操对于将来的情况更没有多少的底气了。
故而在这个时候,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并州为刘备军突破,并且兵锋所指处,并没有多少的兵力能够抵挡得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在荆北的地面上,曹仁和曹植两个人倒也是尽可以抵挡得住从荆州出来的刘备军的攻势,可是那边的攻势在曹操等人看来也顶多是为了牵制曹仁的兵马,好叫他们不能够随意的移往他出设防,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够对荆州这里的兵马稍有疏忽,在这样的情况下,远在淮北的曹冲自是领着一帮子上过战场的老将,以及没有上过战场可也都是曹魏的功臣之后中的佼佼者的初丁,也在徐州等地,对应着从淮南之地而来的荆州的水军都督甘宁的大军,而在甘宁的身后,如今的江东的孙权,已然是如薄西山的夕阳,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时光喘息了,若是江东平复,可以相见的是,荆州人却又能够抽调出多少的兵马一起在另一个方位来攻打魏地。
终究,因为这些,种种的情况,让曹操不得不选择如今这个时候,做这样的破釜沉舟的回击。
退一步自是有可能是一个海阔天空的结果,不过如今这样的对手,如今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刘备却是不会给曹操这样一个又阔又空的空间的。而忍一步风平浪静,在这里更是一句屁话了,如今的刘备都已经从西边和南方两个地方让手下的精兵开始想着曹魏的地面上进行了攻击,还能有什么平静可言。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却是不得不如此做。当然平生的英雄,总不能给在这临老之时,让一世的英明就这么给破败了去。
故而这看上去像是曹操为了自己过瘾而选择的战事,总是因为当下的情势不得不为的结果。
不过既然是破釜沉舟,其结果当然也就不能够有三条路,也就只有两个结果,非死即活。
可是此时的曹操毕竟不是项羽,而刘备也终究不是邯郸城下的大秦的王贲。虽然如今的曹操在这个乱世中的做法很多的时候和项羽倒也有几分想象,如当年的他在徐州的那种屠杀,而刘备手下的将士们也有不少雍州地面上的生人,而如今刘备麾下的将士们,在许多的时候执行的军中的制度,也有不少是带着当年秦军的那种相当严苛的军制的,不过世易时移,终究这一次的战果,还是让强大的一方获得了胜利。
毕竟在曹操选择了如此做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结局。
刘备麾下的兵马,不仅在士气,在人员兵种的多寡上,在装备,还有对于地利上的占有,更有对于情报的掌握上,都在他们这一众曹魏将士之上的。
处于战场当面的,关羽,张飞,马超,庞德,魏延,这些人和曹操手下的将领相比,不仅是单挑的本事,还是统兵作战的能力,却都是不下于如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的。
可是此时在曹操身边的将领,也就只有夏侯惇,张辽,乐进等人。在这些年的战事中,尤其是和刘备军的作战当中,却是让曹操很是受累于手下的将领们的遗失。
从最先开始的时候,还是像满宠为刘备所留,然后便是荀彧,接着还有田豫,近来更有夏侯渊父子,以及张颌的被俘,李典,于禁,蔡瑁等人的战死沙场,虽然在这一次次的战事中,本该也有些大浪淘沙,而出现一些个能够为他曹魏的将来而养就的将领出现的。
可是现如今看来,这些年的磨练,到时给了刘备的手下出现了不少的新进人物,像在荆南的李康和王基,在雍州这里的邓艾,霍峻,却是都在渐渐的成为刘备麾下的有用人才。
人力本就不及,士气也见衰弱,而作为领兵之将的人选,却又抵不上刘备军中的这一个个都可以算的上当世的虎将的人物,再有还有如今荆州对于兵士们的装备的补充和配发,却是曹魏这一方面多少有些不及的,故而曹操或许在他选择战,而不是退的时候,就已经对于最后的结果有了明悟。
不过他却是不会选择退的,毕竟如今的他已经是退不得了。
故而结果成如今这样的,倒也没有太出乎曹操等人的预料。
在和刘备军大战之时,作为先锋的夏侯惇,倒也在开始的时候尽可以抵挡了魏延的骑兵攻击,不过对于要讲魏延所部的兵马全都围歼,然后指令张辽和臧霸两位将军所部兵马分别从两翼攻打魏延所部,并寻机穿插于魏延的背后,从而给大军围歼魏延形成机会,这样的目标却是没能够实现,不是张辽和臧霸他们不怒了,却是因为他们所遇到的抵抗之人,却是分别领兵来冲击曹军阵势的关羽和张飞。
张飞自是平生交手之武将很多,不过当年的他到时在下邳城上,为关羽所拦,而没有和张辽交手,此次倒也算是了了他多年以来的一个遗憾。而对于臧霸来说,他所面对的关羽,虽然说如今的关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可是时光并没有让他的本领有太多的退避。
而作为当年温侯吕布身边的将军,对于这样的对战,虽然臧霸也是清楚得很,可是对着和吕布相差不是很多的关羽,臧霸倒也没有太多的战而胜之的机会的。
在三对三的情况下,虽然刘备军这一方作为先锋之将军的魏延相比于关羽和张飞,多少有些不及之处,可是倒也能够和夏侯惇有来有往,而在关羽和张飞将两翼处的曹军摆平了之后,自然能够容出空来一同进兵夏侯惇的。
而在同时,马超和庞德两人的西凉骑兵缺也不会无所事事的。
凭着骑兵的快速的机动性,以及骑兵对于步兵的天然的压制,这两部刘备军却是进可以从容的加入到了战场上帮助他的袍泽兄弟们对于曹军的阵势进行毫无顾忌的冲杀,而后也可以随意的追击着曹军的败卒。
野战上,已经没有什么优势的曹军,却是不必荆州兵马的将领多,而且个个都是武勇不凡,而今的刘备却是不像历史上的他,仅仅只有一个益州之地,而如今的曹操当然也不像他在历史上,天下十分之七却都是他的领土,而因着这样的颠覆,当然让刘备可以拥有更多的将领,当然虽然说如今的将军更多的还是当年跟着两个人一同征战天下的将领们挑着主梁,可是即便是这些老家伙们,曹操手中的老人们,却是已经遗失了太多了。
此消彼长之下,当然让刘备军也就更加能够在华阴城外的战场上获得了更多的优势了。
华阴城却又不是什么雄城,尽管有了刘备军这些年的加固,更兼此地的地形并不能够将刘备军的大军全都布展开,让他们从容的攻城,可是野战不利之后,自是让那些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曹魏将士的军心士气,又是快速的消退了下去。
华阴城当然是相当的坚固,虽然不是雄城,也应该称得上是个坚城,可是这坚城,终究游戏规模不足,当然是挡不住刘备军大军的攻势的。
即便是在华阴城后还有潼关,可是单单守着潼关的话,可是有如何能够当得了那些卷土重来的无当飞军在他们的左近神出鬼没的出现骚扰曹魏将士的前后左右。
自曹彰的三十万兵马败丧在大河边上,最后仅仅是领着三万多兵马和徐晃和贾诩两个人狼狈的逃回并州之后,这一次的曹操却又是在雍州东面,渭水以南的地面上接连的败军于野战,守城战,自然也是让手中的四五十万的兵马,所剩下的不足十万,也是惨败连连终归是败退到了函谷关。
而随后将华阴和潼关一一收复了的刘备军倒也没有急着去攻打函谷关,尽管此时的关上的曹军都是惊慌之人,再有连败之后的士气低沉,不过即便如此,毕竟函谷关也是一座雄关,在此攻城总是会有大量的伤亡的。
故而此时的刘备军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并没有急躁而进。毕竟若是并州没有为刘备军所迫的话,他们自是不得不在这里强行的破关可是如今刘备军却是完全的让进入并州的大军加快些手脚,从河内而用兵冀州和豫州,这些地方却都是一片平坦,当然好用兵,且对于如今的曹魏来说,这些地方还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兵马的。
再有从荆州方面而言,在新野以北的曹仁兵马也未尝不是一个阻碍,却又是需要提前对他们也做出安排的。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对于如今的情势下,刘备也是在等待着从江东而来的消息的。
刘备自是随着如今的大势在手,可以越发从容的用兵。
毕竟如今的曹魏既然已经是将近百万的兵马都是丧在了雍州的地面上,而他们剩下的兵马虽然还有,不过又如何能够和如今的刘备军相比,当然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不需要再去攻打那些一个个的为曹军镇守的城池,他们也是需要考虑让曹军能够季节一些,也好让刘备军更加能够迅捷的收拾了曹魏的反抗势力的。
天下如今对于刘备的抵抗,也就剩下了曹魏和辽东的袁尚了,江东就要成为过去式了,在这个时候,且先看看江南风色,让大军在如今这个时候进行一些必要的休整也是需要的。
曹军战败的消息,自是和江东为刘备军扫平,孙权最后还是选择了投降的结果,一并传到了身在许都的曹丕的手上。
而正是因为这两份一同抵达的消息,却是让曹丕再也不能够保持他平日里的公子风度。当吴质进到大典之内的时候,看到的曹丕却是已经度过了他歇斯底里的那一时间。
不过在看到是吴质来了之后,此时正喘着粗气,曼联潮红的曹丕却是有些神情呆滞,双眼凝视着正走进的吴质。
略微的扫了一下殿中已经是被投掷的七零八落的那些案几,以及随地可见的纸张笔墨,吴质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说,不过对于那像是在嘲讽曹丕一样,此时还依然是摆在他面前的军报,吴质也没有主动的走过去帮着曹丕将之捡起来。毕竟有些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作为与之有关联之人,当然是会因为事情结果的不如意,而失落,当然有些人会表现的很异常一些,就像此时的曹丕,不过像吴质,虽然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是相当的不看好了,可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是跟着曹丕一起,才有了如今的风光,总是不能够将这为给了他前途和官位的公子不做一番劝导,尽管如今看来,他手上的官位和前途已经是暗淡了。
雍州一战的结果,还有江东孙权的选择,当然是给了像吴质这样的人的打击,不过他们之前的努力更多的也是为了让像曹丕这样的人能够获得那个魏王世子的位置,从而到了将来也可以让他们水涨船高。
吴质自是知道此时曹丕心中的失败,以及那种灰心丧气的。
可是这个时候即便是让吴质说什么话,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话,能够很有效的将曹丕的情绪在短时间内给转换过来。
这些年来,曹丕对于和他的那几个兄弟的争夺却是付出了太多了,尤其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当然也知道,魏王将来的人选定然是需要一个身心健康些的人物的,不过曹丕自己却是多少有些气息短促的毛病,当然这样的事情他却是从来没有和他人说过的。故而方才的一同发泄,虽然是一时之间让他的心情也算是有了个释放,可是也让他一是不顾之下,也引动了他的隐疾。
多年的辛苦到了如今,却又是到了让他觉得很是推搡的时候了。故而若是在往常,但见到像吴质这些他平日里最是信任的手下的时候,他总是会压制自己的气息不纯的毛病,可是此时的他自是再也没有了那种心机了,毕竟他的图谋到老人如今来说,其结果倒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魏国之地目下虽然还姓着曹,可是如今的局面之下,又如何还能将这个姓氏再保留更长的时间呢!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需要在过的那么辛苦了。
“呵呵,咳咳,季重,倒还有你来关心于我,呵呵,咳咳,此时让我很是有些好受!”一句话中却是憋得曹丕之前就泛着潮红的脸色,更行夸张。
“公子,这可是怎么了,虽然大军有败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生病的好时候啊!”吴质当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若是说什么争位的话,实在是有些伤人,故而他也就部问次以来的话题。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到还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他们敬重的那位风度翩翩的丕公子,本来就是一个病秧子。
曹丕缓缓的喘了几口气,待到呼吸稍微平复了之后,这才说道,“季重,眼下父王那边总归是败了,可是叫我怎么办啊!”
曹丕如此问,在吴质的耳中听来,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明白此时他的意思,以为曹丕还要为了那个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王世子的位置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既然曹丕如此问了,他一不能够部说借场面上的话的,“公子,这个倒也无需进展,虽然大王此次兵败,不过胜败多是兵家常事,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讶的,毕竟如今刘备军不也还停步在函谷关下么,至于并州的事情,我军还把持着潼关,刘备军一时之间也不会对于冀州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危险的,我们还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吴质的话,却是没有引来曹丕的称许,只见此时的曹丕更是轻轻的喘了口气,“不知道荆州的那华佗还有张机两个人会否擅长一些个气痨之急的病症,既然事到如今,我却也只有季重可以倚重了,这些年来,我却是一直都在世人面前表现的很是平和于稳重,固然这样的姿态也是为了让父王更加的看重于我的秉性,其实我本身却是身体上还是有些毛病,其病原却在胸腹之间,但有重大急切之事的时候,总是会让我气息不稳,呼吸不畅,这些年来,说起来,却是让我太过辛苦了!”
吴质听了曹丕的话,却是知道了方才对于曹丕的意思有些听差了,不过同时他却又不得不为他这为主子的隐忍感到有些心惊,或许若是没有刘备军将曹魏打的如此凄惨的情况下,即便是将来的魏王将王世子的位置交给其他的公子,若是未到最后的一颗,或许这最后的胜利者还不能轻易的断定的,毕竟在吴质看来,曹操的几位公子中,却是没有一个人会像此时的曹丕这样的隐藏至深。像吴质他们也多少算的上是曹丕的心腹之人了,可是就是他们这样亲近的人,对于曹丕也是不能够了解到这种地步,而他平日里在所有人都是表现的一如常人的样子,却是看如今曹丕的年纪,或者为了那个曹操身后继承人的身份和地位,想必是曹丕早就在暗自筹谋了,也才隐藏了这不知道多少年了,能够隐忍至此,这样的人物,如何能够小瞧了,更何况能够对自己如此阴狠之人,却又如何不会对于其他人更加的很辣。想到这里的吴质,一时之间却是背后冷汗凛凛,却是如今的他更要对曹丕表现的忠诚一点,毕竟此时曹丕或者是在心境摇摆之下,一时激动说出了算是他最大的秘密的事情,若是吴质稍有些不对的话,或许吴质也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当然虽然说如今的曹魏的前途已经在走着下坡路,可是毕竟没有到了那一天,事情的结果没有出现的时候,但有些奇迹发生,也是不可预测的。故而此时的吴质,自然是完全没有因为得到了曹丕此时的秘密之后的震惊,倒是完全的一副为自己将来小命的保守问题而无奈的尴尬。
想他平日里自是仗着有曹丕撑腰,却是和朝中的诸多人物大臣都是搞的关系紧张,毕竟他却是连曹植也曾奚落过的家伙,所以到如今和他能够处的来的朝中人物却是百利无一,即便是他的那些个家乡人,对于他的名声,在家乡也很是难看的,若是将来真的被曹丕给处置了的话,他还真的就没有一个可以为他仗义而言的人了。
不过此时的吴质倒也没有太过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短时间内,或者曹丕还有些需要他,所以他也还有些时间去为他自己的将来考虑,而这个时候的他还是要先答复了曹丕对于他的文化的。
“公子,以当下的情势而言,即便那两个神医能够治得了公子的病,却也不能将之给青睐为公子治病啊,毕竟我们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大军在前线的战事,一切的结果对于我们来说,都很是艰难的,若是让荆州人知道了我们的内部的这个秘密的话,他们未尝不会借此而在我们内部动些手脚啊!”
说道这里的吴质到时在无意之间,眼前一亮,似乎他也想到了些什么东西,而在他说完的时候,却是在不经意间扫视了一旁的曹丕一眼,然后又是稍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他在这个时候害怕些什么东西似的。
“嗨,却是我一时之间也昏了头了!”曹丕到时在这个时候,似乎也知道此前的表现很是不成样子的,毕竟对于京珠刘备大军,此时的许都还是很有些距离的,而且即便是兵临城下了,他毕竟是曹操的儿子,又如何能够表现像一个凡夫俗子一样的无能,居然还有这种像一个泼妇一样发疯的表现。
而在这一瞬间,吴质自是觉察到了那个平日里的曹丕又算是回来了。一念之间,吴质自是打起了自己的精神,毕竟之前的他是才知道了曹丕最大的秘密,却又如何不能够部惊醒啊,不然的话,他的性命可就在须臾之间了。
“季重,不管如何,我军此次兵败于雍州,虽然更多的原因还是有些需要去甄别的,不过我作为此次对于前线大军的后援之人,坐镇于许都,总是有些责任的,尤其是没有发现了像杨秋,杨春,还有闫行这几个雍州余孽的卑鄙之处,尽管之前的杨氏商铺也是在给前线的大军输送粮草的时候,还有几分忍心,可是这些都是为了迷惑于我等的巧言令色,如今总是让这些人给逃之夭夭了,这段时间,我不是让你去查探他们的踪迹,可曾在许都还留下些什么,还有他们的那些歌家眷,以及杨氏商铺可还有些什么问题?”
曹丕却是转眼间,将自己的气息秉持住,尽管此时的吴质也是知情之人了,可是曹丕还是习惯性的要将自己给往深处去掩藏。
既然曹丕如此作态,吴质自然也是积极配合,对于近来曹丕让他去做的侦测,他自是一一回禀。
“公子,此次杨氏商铺如此的狼心狗肺,置多年以来魏王的恩遇不顾,居然会跟荆州刘备这敌方势力,早早的勾结实在是让我等很是愤慨!”
“不过却是因为我等未能够对于这伙子奸人及早的发觉和提防,倒是让他们在给我们造成了如此大的危害,不仅运送了有害的马料让曹彰大军因此而兵败于大河西岸,还让他们从容的作乱于并州,并将晋阳等地用奸诈之计给得了去,如今更是和刘备军的马岱练兵一处,扫荡西河,代县,九原一带,却是为祸甚大啊!”
“这些事情,我这里当然也是知道而来,至于其他方面,你的侦测可有什么发现么?”
“禀公子,杨氏兄弟的家眷,却是在之前早有了准备,事发之前,就已经借口到洛阳的白马寺上香而出了许都,如今却又是踪迹杳杳,无人可知了,不过既然如今他们兄弟都在并州为乱,想来他们也是会想并州而去的,故而在下却是要向公子请个令,让并州沿途之人针对他们做些准备!”
“哼!”此时的曹丕却是冷哼了一声。
“却是在下有些糊涂了!”吴质却是瞬间的明白了过来,如今的并州北面当然是杨秋和闫行两个人配合着马岱的大军在肆虐着,而在南边这里也不是太平的,单单那统率这天下闻名的白马义从纵横于河内左近的赵云,便足够将并州的地盘上的曹魏的势力搅弄一个天翻地覆了,吴质却是照着之前临来之前的话说的,当然也是因为之前曹丕对他的“推心置腹”让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适应了。
“不过对于原先的那些个跟着韩遂一同投降与我军的雍州人的侦测,倒是没有再多的发现了,像原先的诸多的韩遂的将领们,如今更多的也是因为失去了杨氏商铺这样的财力的支撑,而对于做主的杨秋和杨春两个人很是愤恨,倒也没有再从这些人中发现些什么异常的!”
“至于说,已故的韩遂的府上,这些年中到时完全的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故而此次杨氏兄弟的反叛的事情,确实没有和他们有瓜葛,即便是停在府上张罗的成公英倒也是完全不知道杨秋他们会做这些事情的!至于闫行,其人虽然和韩遂的府上有些翁婿之情,可是这厮对于韩遂却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感情,当然更多的还可以说成是他对于韩遂本人的仇恨,或许此次他如此做,也未尝没有要让我们归罪于韩遂府上的意思!”
“听你这么一说,这一次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人可以为这件事情负责了?”曹丕此时的话语中,多少有些不耐,因为之前一时的激愤让自己很是失态,更是对吴质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故而此时的曹丕却又有些对于自己的愤怒,加上这一次大军的战败,却又如何能够让他的心中评定,毕竟将来的雄图霸业,一时间很是艰难了,如何能够让曹丕这个时候无动于衷。
“启禀公子,却是在下无能,未能查处些蛛丝马迹,为公子分忧!”吴质此时当然紧张了,听着曹丕的意思,当然是有要拿人发泄的意图,吴质自是不希望此时的曹丕想起他来,当然不管什么时候,先将自己的架子摆在一个极低的位置上,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虽然平日里的吴质很是张扬,也在曹丕的面前和司马懿,以及陈群等人彼此争过荣宠,可是此时不同往日,他当然要很是机警的先将自己的架子低下来,免得一是应对不成,变成了身首两地的结局。
“此次我曹魏大军屡屡失机于雍州,不管是之前辽东盟友的支持的大军,又或者是鲜卑人的协助,总是在雍州大地上,吃亏的,由此看来,我们这里当然有刘备军的奸细的,虽然如今已经有了杨氏商铺的杨秋和杨春,以及那闫行都已经形迹败露,而在并州为乱,可是试想以他们这三个人的能量如何能够将我军的那许多的机密就完全的传给刘备,并能够帮助刘备屡屡的在战场上将我军以及盟军的兵马纷纷斩杀,这样的事情定然是有许都城中不少人的齐心协力才能够成就这样的事情的!”
“而且对于雍州地形上的熟知,在许都城中,却又有谁人呢,我话说到这里,想来季重也该明白了吧!”曹丕的话自是到此为止了。
而吴质自然在这个时候猛然间明白了过来,曹丕这话语中的意思,却是不管如何,此次经过吴质调查过的那些个但有一丝丝的可以和雍州挂上关系的人物,却都是要成为此种的替罪羊了,毕竟这一次的战事却是让曹魏受损太重,而要是论罪到了曹丕的身上也是很有些压力的,即便是如今额曹丕对于接下来的曹魏的前途也已经有些不太寄望了,可是毕竟如今的曹丕还是曹操的公子,还是许都城中的掌权之人,他总是要为自己的权威做些表征的,不然何以让他立威,或者在这其中,也未尝没有给他吴质杀鸡儆猴的意思在内,毕竟对于那些雍州来人的调查,可都是经过吴质的手的,内里的清白无辜的人,吴质当然明白,可是就在这里,就在此时还没有人收拾,仍然是一片狼藉的大殿中,但有了曹丕的这一句话,便要将那些人的性命全都给葬送了,吴质的心中自然是悚然的很。不过既然上有所命,他却是不能不去做的。
不过有了他这一次的举动,却定然会让吴质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名声更加的臭上几分,本来吴质的名声还有名望,已经是被时人评定为“丑人”了,而再有了这次时间之后,他的名声自是要在这两个字上有了进益了,“臭丑人”或者“丑臭人”,不管怎么念,可都不是什么好言语啊!
不管吴质此时内心如何回想,可是曹丕的命令一下,对于曾经他调查过的雍州人,包括已经不问世事的韩遂的遗孀和子女,还有成公英这样的忠直之人,连同不少根本和杨氏兄弟就没有见过的人士,但要他们是出身雍州,或者曾经到过雍州的,在这个曹魏大军败绩秘密的传到曹丕这里的第二天,全都为许都城中的禁军给收掠一空,然后就在当日,不下于千余人口的雍州人全都斩杀在许都的西门城外,一时间居然将附近的汝河之水也是浸染的血红一色。
吴质尽管也算的上是个心狠手黑的主,他也曾经睚眦必报的对于家乡当年那些和他有些龌龊之事的人都纷纷的收拾了一边,可是此时的他扪心自问,事后他的身上也不禁时时的有些发寒,或许今日那些死在了许都城外的人,便是明日他的写照。
“或许,我也应该找些退路才好,”无人处,吴质自是轻声的言语道,“可是,去找他们,他们会相信于我么!或者,他们会吧,毕竟我有那人的秘密在,显然这秘密,在这许都城中,倒是不可能保得住我的这条性命的,可是要是告诉了他们,任他们一个通传谣言,我也是会活不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很显然,在曹丕禀报的内容中,吴质却也是还有些存货的,不过对于这一部分,此时的吴质看来很是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走出这一步呢!
不管此时的吴质如何的纠结,可是在此时的许都城中,自是因为这一次的大索之后的不问情由的杀死了如此之多的人,让城中的气氛瞬间的冷漠了下来,自从天子失踪之后,似乎有不少时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本来城中的大多数人以为在天子走了之后,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因为拥护天子或者丞相两个人之间的选择,而发生那些大屠杀的事情了,可是天子仅仅走了一年,而在原先的丞相大人进位为魏王,且在他不在许都城中的时候,他的儿子,却真是应了那句话,就?
??有其父必有其子,愣是于不动声色间,就砍杀了不下于千人之数。毕竟此时许多人还是没有听闻前线大军的战败,当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之前在许都城中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的杨氏商铺,却在这一次的大战中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当然也就更不会想到此次之所以许都城中会死这么多人,还是因为他们的缘故。不过不管怎么说,曹丕这猛然的一杀,却是给他既立了威,却也可以在接下来,大军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不会太让城中的百姓为之惊慌不定。
毕竟在之前曹操,领兵出征其他诸侯的势力的时候,几乎每次回军许都的时候,总是会这么一场的屠杀的,或许此次和之前的差别就在于,这次屠杀的发起人乃是他的儿子,而且此次的屠杀,到时规模更大,毕竟这一次曹操所统领的兵马也是他平生以来最多的一次,而此次的战事也是规模最大,影响最大的一次,有了这样的觉悟,倒也可以勉强的理解一二了,当然或许这可以称之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