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隐见风雷
所谓关山万里,除了地面上的山高险隘相阻之外,更多的不过是人心上的隔阂。
像雍州和司隶两地之间,至少也不过就是一座潼关震锁,便将两处地方化作了几乎不怎么来往的两方势力。
不过对于那些高高的飞在天上的鸟雀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伸展着它们的翅膀,扑棱棱的借着空中的浮力,自是天高任鸟飞。
此时的长安城却是更见宏大壮阔。这却是这几年来关羽,徐庶,马超,邓瀚等人努力为之的心血所在。
自从前时张鲁从汉中出,而携百万人口充塞雍州广袤之荒芜,雍州便开始了大力发展的步伐,而后自刘璋驻跸汉中,为了让雍州重新恢复大汉西都之威仪,自刘备军中上下人等积极为雍州的人口而做思量。
汉中人口已经不再稠密,但是益州和荆州的人手还略有多余。于是乎,在益州的黄权,张松,王累,等人便开始将益州的百姓中不能存身与当地的便被护送到了雍州,更有广汉太守张肃为响应其事,将自家族人也分做一部分,前往雍州定居,还有建宁的李恢,巴郡的严颜和甘闲等人也都各自有族人前往雍州为其事。
除此之外,自马岱另建一军为凉州雍州境内的丝绸古道护军之后,随着实力的增长,他们却是开始领兵西进,将沿路上的许多地方给加以靖平,而西域各地毕竟各族人之间好杀彪悍,自有那不少忍受不了如乌孙,西部匈奴等强势诸放实力的众多小部落不得不内迁之凉州,而这些人见到自从刘备具有了这些地方之后,却是政治清明,百姓们安居,自也有心定居。
同时由于丝绸之路的恢复,单凭这一条可以带来无数财富的古道,便有荆州,益州,许多的商人愿意迁居到雍州。
总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故而随着这两年来雍州等地,恢复了一些前汉之兴隆之势,便不用人们前去宣扬也有不少的人来雍州寻求生计。
虽然此时的刘备为了更好的发展,并不能将长安城完全恢复到他的鼎盛之时,不过如今这里却也渐有了几分古都的神韵。
于其城外,渭水汤汤,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酉,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
而城内此时虽然上没有万邦来朝的气氛,不过已经算的上市游客如织,不管是从巴蜀,又或者荆州,又或是从西域凉州的人物风情,此时都已经顺着丝绸古道,雍益荆州的百姓迁移在这座新生的长安城内得以见到。
而城内历经了近四百年而下的故宫颜色,自然早就没有了形迹,毕竟先有董卓乱军为祸,又有曹操东去之时的无情,却是故物一去。
然而如今在那些空地上,也正有这新生的宫殿在建造之中。已经升为刘备麾下大匠作,统领刘备手下诸多工匠的马钧自是正在为长安城中添置宫舍。毕竟襄阳虽好,不过终究没有皇家气派。
而刘备在这里预先造宫殿,未尝不是为了将在许都城中的天子做准备。当然对于刘备的这番心思,大家也没有什么阻碍之意,不过这个时候做这些事情,也不能太过铺张,毕竟刘备势力还有限,即便是没有了战事的牵绊,荆州以士农工商四民平等着力发展的政策,使得原本地位最为地下的商人们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能力,给刘备的这五个州都带来太多的钱赋税收。
另外又有丝绸之路的恢复,也为雍州带来的大量的财富,不过这些收入,如今在除了维持日益增大的军备开支之外,还在新纳入手中的地盘上增设了许多的学堂,医舍,为民众而服务。
当然这些还在其次,这几年来一直在恢复的郑国渠,虽然已经开始为雍州发挥了一定的灌溉能力,可是比较而言还有许多能够开发,还没有能够开发出来的地方;以及为了让五大州联系的更加紧密,这些年来却是道路开发的工作也在持续的进行之中。这些可都在消耗着刘备手中每年收获的大量钱粮。
不过而今的长安城,却在这些辛苦的劳作之下,变得更加的富丽堂皇,而其中的几位首要人物,却都渐现了疲态,当然除了其中的邓瀚。
毕竟关羽如今已经过了五十,徐庶却也快要五十了。而邓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而且这几年没有什么战事的情况下,刘备给邓瀚的职位便是雍州别驾,虽然关羽为雍州牧,徐庶为雍州刺史,然而两人一个管军事,一个要掌控全局,邓瀚却是不得不以别驾的身份,从事雍州的政事,不过虽然事情不少,毕竟邓瀚最会偷懒的名声如今在刘备的麾下却是已经无人不知。
他毕竟虽然能够时时掌权,然而最不希望揽权,毕竟从后世而来,许多的管理上面的书籍,还有讲座之类的事情,他是见过太多的。
且不说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他身边的跟班,如今也都是十八九岁完全能够排的上用场的有才之人,就说邓瀚到了长安之后,却是从天水给挖来了杨阜,尹奉、赵昂等一众人为他之辅,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将手上的大权下方,对几个雍州出身的人物自是完全信重,其中更是以杨阜为重。
本来徐庶等人还担心邓瀚这又是想拉他入伙,只为了偷懒一些。毕竟先前的大家都没有听过杨阜等人的事情。
不过,渐到后来,邓瀚每次有事只是过问一下大概情形,便交给杨阜去处理,居然是诸事咸宜。更因为杨阜等人都是雍州本地人,对于当地的情形更为熟悉,结合了荆州新政之法和雍州的实际情况结合之后,却是将雍州短时间内治理的竟然不下于汉中,虽然比不上有诸葛亮的荆州,然而却也相差不多。
本来还有些差异的徐庶却是联想到他这位小师弟的过往轶事,便不再以之为异。毕竟如今的杨洋,李康,邓艾,王基,姜叙,王平等人已经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英才,如今在雍州再发掘出这么一个杨阜来,自是不足为怪了。
就在邓瀚这般调教雍州之事的时候,他倒也公私兼顾,又给家里添了个儿子,自是让已经快要七岁了的邓乐儿很是高兴。
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从许都方面却是传来了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便是天子发疯了!
顾不得此时在家中娇妻佳儿,邓瀚却是不得不急忙的将手上的事情交托给杨阜,并让徐庶把关之后,离了雍州回襄阳议事。毕竟被刘备委以雍州从事之后,他身上的中司马府的司马之位却是依然保留着。
而在邓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从襄阳也一并传来了让他回襄阳的指示。
一路上的邓瀚自是行色匆匆,从长安过子午谷,到汉中顺汉水而下襄阳。不过这一次跟在邓瀚身边的两个小子却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样。
“文直,看你那副样子,还真是好笑啊,这一路上都不知道你偷笑了多少次了,真是没见过世面,想你这样,照我看,你还是到了襄阳就先回府,不要跟着我们去许都了,免得丢了少爷的脸!”邓艾却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着周不疑。
“切,士载,不要以为你跟着少爷跑了一趟凉州就变的有多了不起,若是当年是我跟着,定然能够给少爷更多的帮手!此次要去许都,就是轮也该轮到我去,你这小子又掺和什么劲儿呢!”周不疑很是不忿。
对于如今的这两个都已经十七八岁的家伙,却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的脾气,邓瀚却也觉得好笑,毕竟当两人在外面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什么斗嘴的情况发生,彼此间倒也能够配合默契,毕竟两人相处的那么久,两人对于对方的特点都很是熟知。
邓艾在性格上稍有些稳重,自是机变不足,每有事情要办,他总是会在事发之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打探仔细,并做好很是完善的计划,然而到了时候便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的做事。
而周不疑却是灵活机变远胜于邓艾,其心思机敏处便连杨修也很是叹服的,自有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故而两人一起做事却是总能完成的最好。不过一回到邓瀚身边两个人还都是以前的那副老样子,丝毫不觉得以如今他们的年纪如此作为,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今的两个人都已经行了冠礼,有了自己的字。且说这两个人当时在长安行冠礼的时候,已经多时不问世事,只是在上庸山中潜心学问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这两位老先生竟然亲自现身到长安为两人见证。
虽说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算作水镜门下第二代弟子中最先冠礼者,不过凭此倒也不能让两位老人亲自来长安见礼。
就当众人还以为这是水镜先生偏爱邓瀚的缘故的时候,两位老人却是在长安城中很是游览了一番之后,便有飘然而去。
邓瀚对于两位师傅这一行多少能够了解到他们的意图,毕竟长安乃是大汉的故都,而长安的兴衰荣辱就代表了前汉的盛衰,而今得见长安城从新开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又如何不让这两位当年见到汉末官场腐败,外戚横行,內宦为乱,皇权不振,朝纲沦丧,虽有清流一干忠义为国之士努力,却又有党锢之祸,实在是有些无力回天,不得不退隐山林,做那穷则独善其身的隐士。
不过这样一来,并不代表两位老先生没有了那份为国之心,若非如此,何能有诸葛亮,庞统,徐庶,向朗,刘廙等人的出现。
两位师尊之拳拳心意,或许就寄托在了他们当下的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至于对于邓艾和周不疑的字,却是两位老人早就为之安排好了。毕竟当年邓艾曾经跟着水镜先生在上庸学习过一段时间,至于周不疑,这位荆州神童,两位老人也是多有接触的,却是分别赐予了“士载”和“文直”的字。
一为士载,一为文直,两个人倒算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当然这两人在邓瀚的身边这么久,当然并不会单单只为一样,尽管邓艾有些耿直,尽管周不疑多几分文弱,可是两个人可都算是文武双全之辈。
本来此次离开长安的时候,邓瀚就对两个人说,不想带两个人去,毕竟邓瀚在那个时候,就有意要再入许都一探究竟,此行自然是有些凶险,人越多自然变回多生出几分变化。
而且那时候邓艾还要跟在徐庶身边指挥那些修复郑国渠的民夫,好让他先行体会那种指挥大批人手时需要注重的药店。毕竟邓艾有心为将,而此时的将士们都在外面或巡视,或受关隘,让他这个时候就去,不说邓瀚有些不放心,邓艾也觉得自己历练不足。
而此次修复郑国渠整掉的民夫,却是以军事化的管理为主,于这其中邓艾也能多少有些身在军中的体会不是。不过听到邓瀚又要出走,邓艾却是连忙将事情交托给了和他一起的王双,便向徐庶求托之后,回到府中,便要跟着邓瀚一行。
至于周不疑,当时的他,却也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几年的周不疑,不管是邓瀚在与不在,他都是在一心的读书,不拘是孔孟之言,又或者是老庄之道,即便是那些个被邓瀚借着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收拢而来的诸子百家杂言之谈,都是随手拈来就读。
经过这几年的积淀,而今周不疑却是要写一些关于文学论述的著作,邓瀚自是不愿耽搁与他,不过他这份为周不疑的心思,却是没有让周不疑领情。
最后不管是邓艾还是周不疑都非要跟着邓瀚走上这一遭。见两个家伙都是意志坚定,邓瀚也无法,在向许都的华安发了一封密信之后,便随即向襄阳而去。
三人行,邓瀚自然为他们的师傅。毕竟相对于邓艾和周不疑,邓瀚比他们多出的可不仅仅是对于这个时代知识的学习,还有他后事给他带来的那些个阅历。
给邓艾讲解一番军事,指点着一些风水,尤其是像什么四角四边的军事理论,便让邓艾为之着迷。至于周不疑虽然不怎么爱好军事,然而邓瀚每有言谈,他却要跟着身边聆听。
毕竟经历了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千年已将熏陶的邓瀚,时常能够说出让周不疑这位神童觉得惊异的言辞。
顺着汉水而下,沿途基本上不做什么停留,毕竟此行时间紧迫,而且他们将要讨论的事情却也极为重要,天子疯了,这是核等的大事!
到了襄阳,自有大将军府的属官前来迎接。如今刘备势力渐大,以往的那般行事,却也有人开始为之规范了起来。
虽然这些事情,比之以前很是麻烦,不过这些事情却也是跟着刘备身份地位的拔高,必然要面对的。而今才仅仅是大将军,再到将来,若是称王,甚至成为皇帝,却是都有着相对应得礼仪规制。
就像是后世中,虽说人人平等,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真正的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平等的。
而这个时代还不过是帝王时代,上下尊卑,天纲人伦,早有所归,离经叛道如当年的曹操,到了如今还不是一样落入了这个俗套之中,即为今世人,却也不用想能够得脱樊笼而去。
邓瀚自是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先回到邓府中,去见过邓羲和邓夫人,毕竟即便是他们商量事情再快,却也要在襄阳城中做好相应的准备才能北去,这之前他们却是要在襄阳城中待上一阵子的,而他这几年也是忙于长安的事情,甚少去拜见父母,这一次或许又能得空,相处一段时间。
等邓瀚到了大将军府中,此时到场之人,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刘琦,刘琮兄弟,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简雍,糜竺,等等一干荆州的要员,以及从汉中比邓瀚先赶来刘璋,更有从益州而来的法正。
说起来自是人才济济一堂,而且又有身为宗亲的刘氏子弟,在这里一起商议天子疯癫之事,却也是合情又合理。
不过毕竟天子不在此地,若是在这里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故而待得大家都安居己位,倒是刘备先发话道,“天子本就为国贼曹操所挟制,忽忽数十年,一直在委曲求全之中,我等身为大汉臣子,无时不刻以清君侧,剿国贼为己任,然而我等以往毕竟是实力薄弱,不能力敌曹贼,而天子又在其手上,因此我等却也不能不忍做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故事!”
“不想而今,天子竟然被逼迫如此,实在是我等之耻!”说道这里,刘备却是双眼已见泪痕,语气已有凝噎。
“说起来,诸位或许不信,想当年,孤身在许都时,为见天子一面,即便是奉天子诏令在身,却到宫门以前,还需经过那些曹贼所派的护卫的为难,那时的孤既身为大汉臣子,左将军,豫州牧,又是汉室宗亲,居然还得看一个曹军小兵的神色,哎!”
“待那时起,孤便向祖宗神明发誓,我刘备今生今世,定为大汉剿此国贼,若违此誓,定叫五雷轰顶而死!”
“往日誓言犹如响在昨天,不想近来竟然忽闻天子依然如此,实在让我刘备情何以堪啊!”
“玄德之言,足见赤胆忠心,然而以当下之局面,还请玄德贤弟,善保己身为是啊!”却是刘璋安稳道。刘璋虽然如今身为了宗正,然而他向来身在益州,多年以来都是自在享受惯了的主儿,对于许都的那位天子说起来并没有多少的交情,更别说什么情谊,毕竟当年的刘焉选择益州之时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很是清楚。
而今他很是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他既然已经全都依附于刘备,自然希望看到刘备能够更加好,那样他也能水涨船高。
“宗正大人,所言极是,叔父还请稍息悲愤之情,为眼下的据面做一番筹谋才是正理!”却是刘琦开言道。
“曹贼之跋扈,吾等已是尽知,天子被逼迫至此,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如今的局面还要请叔父统领大局!”刘琮也是开口道。
“大哥,几位宗亲说的极是,如今那曹操敢如此的欺负天子,我等不如领兵直接杀上许都,救出了天子,然后请华佗,还有张机两个神医给他治上一治,定然能够治好的!”张飞当然是韩勇,自是杀气腾腾。
“主公,还有几位大人,如今虽然已经有传言说,天子有恙,然而究竟事体如何,我等还要彻底查明才是,若是莽撞行事,未尝不会有害于天子!”糜竺说道。
“元仲所言正是,天子有恙之事,我等虽然得到了消息,然而毕竟多年以来天子在曹操的掌控之下,有这样天大事发生,即便是曹操再是跋扈,却也需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倒是简雍此时言道。
“既然众人都如此说,可是如何行事,还请不吝赐教!”刘备自是听着先前几位的言辞,不过他却也知道从这些人的嘴中并不能够听出什么有建设行的意见,毕竟到此时为止,像诸葛亮,庞统,赵云,邓瀚,法正都没有开口说话。
刘备却是知道要想真正的解决眼前的事情,还是要问他们的,不过有些事情,刘备可以和刘璋,刘琦,刘琮等人说,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和他们交谈。
虽说他们都是依附于他,可是这些人都是汉室宗亲,而诸葛亮他们却是自己的属下,这其间的差别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哉!
听刘备这么一问,刘璋自是沉默不语,刘琦兄弟却是看着对面不断摇着羽扇,而时不时面娄微笑的诸葛亮,毕竟这两个兄弟和在座的诸人都很是亲近,与刘璋相比,自然知道如今在荆州,若论让刘备最放心的人还当属诸葛亮,故而诸葛亮若是说出什么话来,总是能够让刘备用之为策。
不过不管是刘琦兄弟如何的打量,却终究没有从诸葛亮,或者庞统,又或者是邓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无奈之下,两兄弟也只能相视无语。
虽然他们早就有了自觉,对于大局他们也早就没有了野心,或者雄心,而今担着的荆州牧,和荆州刺史的位置,也都是安心的做些实事,但有犯难之时,就求救于诸葛亮,按实际情况抡起来,如今的两兄弟,倒像是诸葛亮的手下,不过两人倒也都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也知道这人心险恶的,反正如今他们能够安稳的生活着,在荆州健康的活着总是一件幸事,人得知足,才能得保太平的!
一时间议事厅中,却是冷静了下来。
见此,刘备却是微微点头,安慰大家道,“毕竟此事事发突然,而孤在得知此消息之后,便是情绪激动,也是不能从容的面对,如今大家这样,孤自是明白,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所为何来,却是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行事,才能救助天子,遏制曹贼之势!今天先就到这,明日我们再来此处商议便是!”
说在刘备却是让众人都散了。
以刘璋为首,刘琦刘琮两兄弟随后的三人便离了将军府,而简雍和糜竺为了招呼刘璋,却也相跟着离开。
此时还没有动身的自是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邓瀚,法正一干人,待刘备回身略作更衣之后,却又重新回到了议事厅中。
此时的刘备却是不再作势,将众人略作巡视之后,便问道,“如之奈何?”
“大哥,要是照我的意思,管那个在许都城中的那个天子,干嘛,反正这么多年被曹操那厮把持着,有没有什么用,还老让人用玉玺胡乱的下些乱命,这样的皇帝还救个什么劲而,反正大哥也是汉室宗亲,如今我们又是兵强马壮,雄霸一方,天下有一半的地盘都在我们手里,还有长安也是,想当年高祖刘邦就像我们现在,当然还没有我们这么大的地盘,还能占了天下,当了皇帝,如今哥哥的本事不下于高祖,而我们大伙儿,也不必那个什么萧何,张良差!”
“像诸葛军师就是萧何,庞参军就是张良,还有俺和二哥加起来也能顶他一个韩信,子龙等人也就是当年的那个什么周勃之类的人物,有我们这些人在,定然能够给哥哥你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的!”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说完张飞自是哈哈大笑,不过满厅之中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很突兀的笑着,转眼一看,张飞自是发现大家居然都以带着一种玩味的笑容看着他,此时的他觉得身后一股冷气直冒。
“翼德,你放肆,来人,叔至,还有子龙你也帮忙,将这个夯货给我拉出去,打他二十军棍,好让他长长记性,净说些昏话!”
刘备自是下令道。此时的厅外却是有陈到领着几个兵士进来,虽然张飞很有些不满,正要发飙,不过看到刘备的眼神,以及他身边赵云的拉扯,终究是不敢,毕竟如今的刘备位高权重,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明白要给刘备一些面子,毕竟军令如山的道理在这里一样说的通。
让陈到和赵云两个人将张飞给拉出去之后,自由人前去为张飞行刑。
而此时的大厅之中,自是只剩下刘备,诸葛亮,庞统,邓瀚还有法正,这五个人。
虽说这其中法正乃是后来从益州攀附荆州的,不过在经过一番接触和了解之后,不论是诸葛亮,庞统,还是刘备都对法正很有些欣赏,至于说邓瀚却是早就知道,一旦让刘备和法正相见之后,定然会有这样的局面产生的。
毕竟法正的才能摆在那里,像刘备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呢!如今将法正留在此时的议事厅中,自然是表示刘备在心中已经将法正当做了心腹相待。
此时的法正虽然自信,只要给他机会,他定然能够得到刘备的信重,并从此飞黄腾达,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突然。
当然刘备之所以选择者几个人,而不是其他人,包括什么曾经被诸葛亮也推许为可以与庞统相匹的廖立,却是因为刘备在考察了廖立之后,终究是觉得此人的格局太小,没有什么容人之量,以这样的心态,要是立足于今天的这种场合的话,或许此时的议事厅,便会有了彼此攻讦的场面出现。
就像当年的袁绍,他的麾下却也是谋士如雨,不过刘备却是在袁绍那里待过,自是明白那些谋士之间,各自为政,彼此相攻,没有能够彼此相容,和衷共济的雅量,又如何能够帮助袁绍成就大业。
以刘备而言,他自信不是袁绍之辈,而且如今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刘备有成就大事的机会和能力,不过这些今日的成就和基业,刘备自认为却是除了凭借着他自己的坚持不懈,百折不挠的信念以外,他的仁义,以及天时地利人和中,他独得人和,这才是让他有幸成就今天这办局面的根基。
若是他将廖立这样的小心眼,弄来,或许便又是一个郭图,许攸之流。
想到这里的刘备自是对着在做的四个人说道,“蒙诸位不弃,又有赖于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让我刘备得有今日之业。然而我刘备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却又有赖于自始至终,我都是以大汉臣子之身自许!”
“对于天子蒙受的屈辱,先前之时,我已经有所提及,然而时至今日,想来天子更是蒙难多矣,若非如此,堂堂大汉天子,本就是有神明护身,如何能够轻易发疯!”
“想来诸位先生都是博学之人,孔明先前在隆中时,也曾为人悬壶施诊,所谓求仙了道,服食仙丹以求长生,这类的事情,定然也都了解!”
“试想如今的天子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大好年华之时,身前事尚不能料理的清楚,又怎么会觊觎那虚无之长生不老!”
“故而,我却是料想这其中定然有不可言之事,之前那曹操曾让人上表以求得魏王之爵位,天子未曾应之,若非他便是于此事上有了怨恨之心,行此等恶事!”
刘备却是言道,“不过,曹操虽然奸诈,然而他定然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或许是有人为了攀附权势而为之也未可知!”
“我此时却是有些心乱如麻,不能平静,自是无限可能都在心中生出,身在居中,已经不能自已,还请诸位有以教我!”
“主公,如今之事,却需从长计议才是!”却是诸葛亮言道,“我等都知道,曹操有心篡汉久已,然而他终究不敢为此事,就是因为有主公在,而今主公之势更加为重,曹操当然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此其一!”
“其二,观曹操此次行事,却是先不明诏天下,说天子有恙,而是暗自里为天子寻医诊治,看似为了天子,其实用心险恶啊,天子之身份贵重,一举一动关乎国体,若是有些微不测,都关乎天下万民,而今居然还要这般隐匿,却是于天子的声望有大害!”
“而此外,曹操自是可以更得民心,他可是苦心为天子着想,不愿天子于天下丢丑,然而正因为如此,却是更让万民觉得天子之无能,曹操之为国敬上!”
听的诸葛亮这番分析,刘备却是连连点头,“军事所言极是,然而,我等如何以应之!”
“既然朝廷为天子找寻医师,我主为大汉宗亲,又是天子皇叔,自然要起带头作用,不妨就遣人光明正大的给天子送医送药!”庞统说道。
“曹操要贬低天子之声望,我等自然要为天子张目,我等越是隆重,自然曹操便也只能听之任之,毕竟天子有恙,身为丞相的他,总不能阻拦了我等的一片忠心,若是那般,我等自有说辞!”
“士元兄说的正是!”法正倒是接口道,“若我等的议程隆重,也能让我们派遣之人的安稳有了保证,而且,我等之人到了许都也更能向天子表达我主之忠心,和曹操一比,自能让天下万民之间看出高下!”
“几位先生说的都是,我们这里正有神医张机和华佗,不过两位神医几位以为派水人前去更好呢?”
“我以为可以让华佗神医去更好一些!”自是邓瀚说道,“张机先生,所擅长之事乃是人体的阴阳调理,或可以内科命名之,而华佗神医,却是诸科咸宜,更有闻得,华佗先生近来新制得意中麻沸散,乃是神药,可以帮人开胸破膛,除人病患而不伤人命,这等技艺足见是神迹,有他前往定能为天子疗治伤患,恢复神智!”
“子浩,于这些事情倒是关心的紧啊!”刘备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敢问主公,这是何意?”
“呵呵,本来我等以为之前将你摆在长安,让你主持长安及雍州的恢复事情,定然可以给你压些担子,好让你小子也变得稳重些,不想你不知道从那里又找出一个杨阜,杨义山,又将事情给了人家,你小子又去偷懒,若非如此,你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打听华神医又出了什么神技!”刘备言道。
“主公,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倒觉得你还应该奖励与我,我这可又是为国举贤任能,也算为国又立了一功,却是不见主公之奖赏,先听的主公的训斥,这叫人情何以堪啊!”邓瀚却是佯作一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样子。
见到邓瀚这个样子,先前议事厅中的压抑气氛自是驱散干净,刘备也为之展颜,“呵呵,那杨阜却也是大才,短短时间内将雍州的事情都安置的调理得到,这么看来,子浩这次过来就是有意将雍州别驾的事情交给他了吧!”
“正是,主公,你也知道我可是当不了那种坐堂的,我可不像孔明师兄,也不如士元师兄能够坐得住,沉得住气,我可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人物,呵呵!”
“孤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总不能又去搞什么几大名酒计划吧!”刘备倒是笑道。
“主公,不放就让子浩去搞一搞吧,反正他不也是闲着么?”一边上的酒鬼倒是这个时候建言道,不过在他看望邓瀚的眼神中却是表露道,师弟,你看师兄这可是帮你了,你这次总该表示一下吧!
“既然士元也这般说,那孤……”
“且慢,主公,这件事倒也不急,先请主公将我这又一次为国举贤的赏赐先行发下,也好让我安心!”邓瀚回过头看着庞统,却是轻轻的摇着头,师兄,不好意思,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气的一旁的庞统有些咬牙!
“你小子,如今可是比孤这个大将军都富有,而且你又不想当坐堂的官位,这叫我如何赏赐与你呢,要不然你说个要求,我看看怎么样!”刘备却是言道。
“既然如此,我这个时候还真有一个要求,不过恐怕主公不会答应啊!”邓瀚却是装作为难的样子。
“只要孤能办得到,还不过分的话,孤便答应与你!”刘备应承道。
“主公说话,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吧!”邓瀚还在勾引着。
“那是自然,你家主公的信誉还是很有保障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主公,将这次护送华佗神医北上许都为天子送医送药的重任交予我,可好!”邓瀚此时正颜道。
“为何是这件事呢?”刘备却是脱口问道。
一旁的诸葛亮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摸样,而另一边的庞统只是失落有没有从邓瀚这里拿到买酒的折扣,而另一边的法正倒是颇为有趣的看着邓瀚。
“主公依然答应了,那就不许反悔了!”邓瀚却是说道,“个中缘由,本来可以说得,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等我回来之后,再向大家解释,那便更好!”
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组织的意思,略作思量之后的刘备终究郑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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