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的战事顺利的进行着,又有赖于便捷的渠道,邓瀚这里总是比主公刘备那里得到的消息要快些,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此次南征不过是一场稍有些意义的大军游行的邓瀚,看到陆逊们创造的局面,却都在他的估计之中。士家毕竟不过是南方边缘之地的一个乡巴佬,而此时的交州毕竟还不是后世的两广,不仅开发不够,甚至蛮荒处处,人口杂居于乡林山水间。
那边厢战事顺利,而这里在诸葛亮的早有准备下,如今却也已经将要南下交州代荆州管带当地事务的人员都已经挑选好了。遴选了许久,却是选中了刘先,刘先自与邓羲交好,邓瀚自是与其相熟,身为零陵人,刘先于南方的情势也相对较为熟悉些,且其为人也很是勇于任事。
邓瀚自是先于刘先得知了这个事情,他将这个任命告知了邓羲,邓羲当然也为他的至交好友能得此机缘高兴。两个人自从刘表在世的时候,就是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一为荆州别驾,一为荆州治中,而如今,现在的荆州自是已经远超过刘表在世时的荆州。少了些往日那些文风之靡靡,多了几分奋发向上之昂扬。而如今的刘备英明果断自不是刘表那种犹疑不决可比,两个人都到了刘备的麾下,却也是感同身受,遇上这种英主,敢于信任属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即以国士相待,自当以国士报之。
刘备对于先前从刘表手下接手的荆州文武,刘备自是一视同仁,并不曾分过什么里外亲疏,可是是人总有个三六九等,人的能力毕竟有个高低优劣,故而到现下,在现在荆州的官员体系中,还能与时俱进,随着刘备军实力的发展而继续前行的文员们,却也没有几个了,眼下也就还有伊籍,刘先,邓羲以及远在江陵的蒯越身居高位。至于擅长文学的王粲,宋忠,傅巽等先生们,更多的已经进入了荆州的教化那一部分职能之中,教人以礼,为荆州的文化事业继续着自己的辉煌。
这却也是因为如今的刘备更加的注重实效,成了荆州刺史的刘备,其首重者当然是能够尽快充实了自己实力着为先。
“公子啊,门外来了刘先大人,还带着个孩子说是来拜访咱家老爷了!”邓艾毕竟是个孩子,跟着邓瀚从上庸来到襄阳,自然是以邓府为家了。待后来又听邓瀚诉说他们还于宗谱上有关联着,自然更是亲上加亲了。
“哦,那老爷在么,”邓瀚却也是顺嘴一问,“肯定是知道了主公对他最新任命的考虑,来府上和老爷共享那份喜悦呢吧!”
“不过,少爷,我看刘先生那副样子,可不想是高兴啊,一脸的焦急和无奈,不知为何呢?”邓艾委婉的解释道。
“是么,那倒是差不多,这会儿可能主公还没有下令呢,或许孔明师兄还在和主公商讨着吧!不过只要孔明兄定了,在主公那儿也就差不多了!”
“夫君,老爷让我过来唤你过去呢?”书房门外却是传来孙尚香呼唤的声音,邓瀚回府后,若是无事之时,总是喜欢待在书房里,小邓艾自然跟着伺候着。
“哦,进来吧,”邓瀚自是亲热的唤过孙尚香,“娘子,知道父亲是为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过刘叔父说是拜师什么的事情,我也只是听了一句半句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听清楚,他们那些个词句太过文邹邹的,我便接口来找你,你这便过去吧,看上去挺急的呢?”孙尚香说道。
邓瀚交代了一声,这便留了孙尚香在书房中便走了。虽然邓瀚这里自是信息汇集之地,可是孙尚香却是嫁给邓瀚之后,便和江东除了和父兄等人通过书信交流相互间的情感,其他的却是不再絮叨,人虽大大咧咧的,却也深明大义,公私分明。
“叔父,今日怎么有暇来家啊,您可是有日子没有来我家了啊!”邓瀚甫进府门,便笑吟吟的对着刘先打着招呼。
“嗨,子浩,今日也在家啊,”刘先却也不与邓瀚客气,“这不是你叔父,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子浩啊,你叔父今日却是有事,看见这个孩子么,”邓羲却是指着坐在刘先一旁的还在问道。
邓瀚却是点头,“这是你叔父的外甥,说来论起远近来,这孩子与主公也是有些亲戚关系,前些时分,主公却是要给这孩子指个师傅,不想现在他预定的师傅却是跑了!呵呵,真是扫了主公好大的面子,现在却是不好再给他找师傅了!”
“哦,怎么,那跑了的师傅是谁,又为什么呀!”邓瀚自是问道。
“那个师傅就是刘巴,他却是说道,‘昔游荆北,时涉师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内无杨朱守静之术,外无墨翟务时之风,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令贤甥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愧於‘有若无,实若虚’,何以堪之!’”
“原来是他啊,那你是不是叫做周不疑,字文直啊!”邓瀚听了几句,便猜到了眼前这个孩子的来历。
纵观闪过的正史中,能让人一下子就能想到的三国历史上有名的少年天才,除了少有异才之名早夭的曹冲,便要是这位了。
“看来,你还真是见微知著,盛名之下其实也孚啊!”那孩子倒还不客气,点头承认后便反口这么一说。
“你什么啊,都没有师傅教了,说话就这么冲啊!真是丢人啊!”邓瀚没有说话,却是后来赶过来的邓艾插话道。
“你又是谁啊?”那孩子双眼的灵气却是逼人,顾盼间却是有一股子锐利之气。
“嘿嘿,小爷却是唤作邓艾,你可记住了!”邓艾见到这般和他大小一般的孩子,却也有几分不甘,年少时的游历加之那时的口疾,掩盖了性格中的那股子傲气,如今却是渐显。
见两个孩子说话越来越不客气,邓羲和刘先自然都各自说道着自己的孩子。不过明显的两个孩子也都是口住了,心却不服。
邓瀚看着他们的样子,总归是觉得异样的高兴,呵呵,孩子么!
不言这里的变化,交州的战事,伴着那一场轻松之至的战争,士徽带着满心的灰心,回到了交趾,军力的丧失,自也灭却了士燮依稀冒出的野心。不疑有他,清醒之后的士家,却是明白了自己的实力,不该有的想法,不能有,不该想的事情,不能想,要不然却是会遇到让自己尴尬的情报,幸好人都在,事情还不迟,未亡羊就补牢,自然是赶趟的!(未完待续)